明明是被嘲笑,行天一却没生气的理由。
他懂这个笑的含义,因为他这么自嘲过,也这么被嘲笑过。只不过自嘲的自己活了下来,而那个嘲笑自己的却是死掉了。
看着微动的嘴唇,听着忘情的呼唤。如此的“深情”却让行天一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烦躁。
(她又会怎么样呢?)
想不出来,也不愿去想这个无所谓的答案。行天一只是单纯烦躁地不想再作耽搁,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既然姑娘已经有了觉悟,那么…”
可惜他的烦躁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等等!”
歆凝焦急着,不知所措着。略显尖锐的声音更是充满了惊慌,而这本不该是一个作为大家闺秀所能发出的声音。
烦躁中断,不上不下的尴尬让行天一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生气了?是呢!明明做好了觉悟,临阵却是脱逃换了谁都会生气。可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上次因为自己的轻率而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那么这一次就让我独自背负吧。)
歆凝捏紧了裙角,以近乎乞求的声音道:“能请公子转过身去吗?”
(渍,你到底要干什么?)
虽是不明,虽是烦躁。可歆凝如此乞求却让行天一无法拒绝,他只能老实地转过身子,将烦躁发泄在房门上。而就在行天一转过身的同时,房中唯一的灯火也是熄灭了。
“姑娘,这是…”行天一的烦躁终是没忍住,头微微偏转着是想找出那不明的源头。他倒不是怕歆凝逃跑或者刺杀自己,只要那一丝打入歆凝身体的魂力还在,他就能轻易操控歆凝的生死。
“不要回头,公子!”
惊慌失措,近乎于尖叫的声音强行让行天一停住了偏转。虽心中烦躁涌动,但他已不愿因自私而让背后那伤痕累累的女子再添上一道新的伤痕,压下熊熊烦躁把头转回它原本的位置。
房里黑乎乎的,不过也静悄悄的。
“公。子…请。请。转……过。身来!”熟悉的声音在断断续续中夹杂着羞涩传入了行天一耳中。
(到底在搞些什么?莫名奇妙的女…)
行天一挠着头烦躁的转过身,可当他看到面前的景象时,他的大脑只是被空白所填满,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歆凝娇羞地站在黑暗之中,身上的罗裙早已褪下,一件小到可怜的亵衣却掩不住歆凝那浑然的千般风情,万种娇媚。她那近乎艺术品般无暇的娇躯似乎是因娇羞而微微瑟缩着。
歆凝的纤细手臂挡在胸前,却无法掩藏那傲起的走势。从起伏的程度上看,歆凝的胸绝算不上丰满的肿胀,恰恰符了酥胸一握的娇巧挺拔,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又是太瘦。
呈倒三角而落的亵衣下,裸露的婀娜腰段与浑圆的臀部勾勒出极致的s型曲线。这条近乎奇迹般的存在,绝不是行天一在前世看到的那种抽象到可以无视的暧昧,亦不是靠着某种残忍的挤压而人为造成的残疾身段,面前的美是不含任何虚伪的真实。
移动着视角继续向下探索,歆凝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亵衣的下摆拉伸着长度遮挡着私密花园。修长的双腿微微错开着,大概是出于羞涩,在大腿下意识地轻微震颤下往往会制造出某种刁钻视角的真空。
而这种旖旎却是撩拨了行天一的心弦,两眼放肆地在歆凝的大腿根部游走,可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疑问。
(没穿胖次?难道说这亵衣之下是中空的?哦!!怪不得她的腿动来动去的,原来后边也是…嘿嘿嘿…)
想到这里行天一的兽性不禁窜了上来,不过一秒后他就萎掉了。因为老人那毫无人道的警告莫名地出现脑海中。
歆凝的羞涩混在那微微的颤动中,这一刻的她在饥渴难耐的行天一眼里化作了夜的精灵,夜色只不过是为了彰显她的完美而存在。
“公子…请不要一直盯着歆凝!”行天一犹如野兽般的视线让歆凝感到害怕。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眼睛都被你的身体吸住了,我现在没把你推倒就算不错了,求求你,别刺激我了,真是要老命啊!)
行天一的眼睛就像被强力胶黏住了,连分毫都移动不了,内心更是牢牢地压制着**,尽量以欣赏的心态去看待面前的尤物。
歆凝抓着亵衣下角的手紧了紧,遮掩花园的小布布也是竭力地缩小着。而行天一的眼球以几乎瞪爆的状态死死地盯着那碍事的布角。
“歆凝不敢奢求公子的爱,即使是作为道具,歆凝只希望能在公子的心中留下一丝痕迹。”歆凝没有因为羞涩而躲闪,直直地看着行天一的眼睛祈求着。
在世的时候,歆凝不能把自己作为女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给自己心爱的他,死了留着的这珍贵却只能给这只把自己当道具的他。
即使是如此的践踏,歆凝依旧傻傻地企盼着他的可怜。不管怎么说面前的他都是第一个得到自己身子的男子,也将是最后一个。即使是无情的他亦是自己这一世唯一的丈夫。不管他承不承认,在歆凝的心中就是如此而已。
轻轻的一番话下,行天一的兽性被碾压粉碎。虽然他早已猜到他和她的价值观是那么的天差地别,但他却尽量避免触碰这心中已知的不可理喻。
看着面前的女子,行天一心中百感复杂。
歆凝惨死在自导自演的复仇悲剧之下,死后孤苦地只能在妓院求生。即使在为了生存挣扎,她都能保持着冰清玉洁。即使知道死后没有世俗的约束,但她毅然。即使在妓院遭受非议,她只是遵守着自己的操行。
尽管歆凝知道出卖身体会活得轻松愉快,但她只是傻傻地据守着自己的贞操。对于她来说贞操两字的重量远远超过行天一所能背负,甚至所能想象的沉重。
这份重量不是一句廉价的喜欢就能跟男子上床的随意。这份重量不是一只畜生为了发泄**还理所应当地说成应该的放浪。这份重量就像一座大山,重的能压垮行天一小小的身板。
(我真是龌蹉!)
行天一咬着臼齿暗恨,真正没有觉悟的才是自己,自己明明知道夺取贞操对她所代表的意义,但行天一一直在逃避。他不想去背负这份莫须有的沉重。以前似乎也曾有过自嘲,可那不过是麻痹心灵的伪装而已,为自己卑劣行径开脱的借口而已。
(我有什么资格占有她!该死!力量和生存就可以牺牲面前的女子吗?)
行天一抬头,却是看到歆凝畏惧地后撤了一步,莫名的刺痛在心中皎然。魂力流转,一件披风化形于手。
“刷”
披风绕过歆凝微颤的娇躯裹住了她,看着歆凝眼中的吃惊,行天一搂住了她的腰,环住她的头,轻轻地拥入怀中,“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歆凝!”
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时候,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高兴,颤动的身躯深深地埋入了这温暖的怀抱中,她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行天一的腰,让自己更加地与他贴合着,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胜过多少的甜言蜜语。
“嗯!”她只是轻轻地。
他和她就像情人般的相拥,但有谁又会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人呢。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