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鹤冰冷的目光仿佛两把利刃射向凤笙，非常不满凤笙擅自捏暖小问脸蛋的举动，奈何凤笙是活尸人，全身上下都是尸毒，作为普通人的他碰不得，就算他不顾及自己，痛打凤笙，凤笙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事实上，前两天他已经吃过亏。
背上箩筐，东方鹤将暖小问拉到身边，远离凤笙。
凤笙面对东方鹤眼里明显的敌意并不在意，微笑道：“你倒是自觉。”
东方鹤不予理睬。
他也不想看见腐烂的凤笙。就他们几人在倒没事，以后到人多的主城，走着走着，身边的人慢慢腐烂，会引起恐慌。活尸人进城，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葬花城的结局，恐怕到时候，他们会被全城围攻。
凤笙不靠近他们，笑着说道：“问儿把手伸过来。”
暖小问乖顺地伸手出去。
一颗沁雾的黑珍珠从凤笙手中掉落，落在暖小问掌心里。
“拿去玩，别丢了。”凤笙宠溺地道。
就算暖小问不识货，也知道凤笙的东西必是宝物，价值连城。
凤笙古怪地瞥一眼东方鹤，道：“我这里的东西再贵重，却不实用，比不上墨涧谷收藏的珍草。东方谷主，我们要出城了，你是不是也拿点珠宝回去？我身上一枚铜币都没有，你若医治我，我是付不起医药费的。”
东方鹤无视他，握住暖小问的手，先走一步。
凤笙笑望东方鹤疏离的背影，然后跟上去。
从日出走到日落。
一行人到得城门口时，已是斜阳余晖。
葬花城雄伟的城门浸透在橘色残阳中，显得苍凉而悲戚。城门半开半闭，也不知是王烨进城时打开的，还是北璇玑他们出城时忘记关上的。
东方鹤和暖小问极其自然地越过城门，踏出葬花城。
凤笙却这时忽然停步。
“凤笙？”暖小问困惑地回头望他。
凤笙也回头。
一身洗白的宽袖轻衣，在晚风里轻轻翻飞。
背影有种令人心疼的凄美。
他默默地遥望空寂的废城。
坚韧的小草从开裂的墙缝里抽长出来。
“城墙该修缮了，杂草也要清除。”凤笙似在自言自话。半晌，他回转头，低眸一笑，“问儿的父亲以前经常说这句话呢。”
他不再回头，踩在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出葬花城。
曾经，这城门口来来往往过客无数。
曾经，这葬花城喧嚣繁华一派祥和。
后来，只剩一座空城，一只活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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