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凡怒极反笑：“你别告诉我，你想给你们圣教的圣子找户好人家抚养，于是选上了望城牧家，把两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婴对调了？”
“对不起。”荷双双低声道歉。
谁都看得出，她这一声道歉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诚意的。
可牧之凡不需要她的道歉！
她越是道歉，越是真心道歉，就表示她确确实实做出将女婴对调的罪孽，她做错了，所以道歉！
牧之凡眼里盛怒，然而那张文雅的脸上却是在笑，自嘲与冷笑。
他倏地伸手出去，指着暖小问，吼道：“所以她才是我的妹妹！”
多么可笑而可怕的一句话，暖小问怎么就成了他的妹妹？难道因为是血浓于水的妹妹，所以当初第一眼看见她，就对她念念不忘了吗？
所以，想方设法地留住她？
所以，想对她好，不惜一切代价地对她好？
所以，想时常看着她，不顾外人眼光地接近她？
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对不起……”
荷双双一开口，又是这三个字。
牧之凡忽然古怪地安静下去。
他重新坐回城主的位置，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将满腔的愤怒，将眼里的忧郁，全部藏在随意的表象下，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荷双双无言摇头。
“我不信！”牧之凡重重地强调，“没有证据我不信！”
“证据就在牧城主身上。”紫焰再次站出说话，“在座诸位都知道
，牧城主和牧小姐是亲兄妹，可是你们仔细看，两人长得像吗？牧城主与老城主有几分相似，可是牧小姐呢？她与老城主像吗？”
不像！
老城主去世不过两三月，在座的战帮高层们全都见过老城主，牧小姐与老城主一点都不像！不过谁都没在意这件事，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牧之薇是老城主的女儿，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就算长得不像，也不能说明她不是我的妹妹。”牧之凡冷冷地说道。
紫焰冷幽幽地说道：“暖小问倒是与牧城主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牧之凡一怔，心底生出些许惧意，道：“母亲已去世多年。”母亲去世时，妹妹尚在襁褓，而他也是幼龄，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记不得母亲的样貌了。
“人不在了，画还在。”紫焰微笑起来，“牧城主敢不敢将母亲的画像拿出来对照？”他的言辞，他的语气，他的笑容，都自信得令旁人不敢怀疑。
牧之凡退缩了！
他怕了，慌了，也乱了。
他害怕牧之薇不是他的妹妹，父亲生前是如此爱她、疼她、纵容她，他不敢想象泉下有知的父亲将是多么伤心，一手带大的女儿竟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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