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两心相知
诺兰漪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脆弱的小心脏实在禁受不了萧景阳的一再刺激,只觉得整个人熏熏然的,已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今夕何夕。()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如非萧景阳及时赶到,她现在已不知怎么样了。越想越有些后怕,不知不觉中她拚命地靠向萧景阳,更紧密地贴紧他,更加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举动刺激的萧景阳越加的疯狂。扶紧她的腰身,他一路从睫毛、鼻子、嘴唇吻下去,不知要如何亲近才能填空心中的虚无。
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更有不断上升的趋势,但诺兰漪已浑然不觉得有何异常,惊吓之后,她现在突然很想抓住这瞬间的温暧,或者说,理智上一直抗拒,但实际上,潜意识中,她一直在寻找能够温暖她的身心的人。因为,人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亲近已经变得不再让她觉得那么难以接受,甚至,是她所想得到的。
阳光暧暧地照在身上,林间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之声,一阵山风吹来,不觉凛冽,反是有一种难言的舒爽感觉。()萧景阳爱抚的眼光看着怀中的人儿紧紧地闭着眼睛,难禁他的热情,长长的睫毛时而颤动一下,仿如受惊的蝴蝶拍打着翅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子在有意无意间迎合地贴向他的身子,两人身子从未象此刻这样无比地契合。
萧景阳只觉得人生从未如此的惬意,怀中的人儿也是从未如此地柔顺,竟然毫不抗拒地接受他的温爱。唇齿间的纠缠让萧景阳激动不已,耳边听见,怀中的人儿竟也发出细细的申银之声,身子不断地颤抖,竟也似难以承受热情,动情动性的情动样子。这发现让他激动万分,他情难自禁地再次侵略向前,袭击向她的耳垂、脖子、锁骨,不断地舔舐,轻轻地啃咬,双手不断地加大力量,揉搓着她的身子,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髓里才甘心。
诺兰漪渐渐地觉得自己仿佛已坠入火海之中,身上那个人的手现在就是一个火球,所到之处点燃了她身上的处处火苗,她感觉,再这样下去,两个人可能会就这样地化为了灰烬。()
萧景阳双手轻抚着她滑腻的脸颊,无比怜爱地轻轻抚摸着,小心得好象在碰触一件易碎的宝器。见诺兰漪长檀口中逸出细细的申银,闻之动心。他情不自禁掬起她的一张精致的小脸,轻声呼唤:"漪儿,我的漪儿,你终于是接受我了么?"
诺兰漪睫毛颤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撑起了眼,无措的眼神撞进了萧景阳眼睛中时,即使迟钝,她还是发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浴火正在熊熊燃烧,仿佛一瞬间就能把自己吞噬进去。她羞怯地转开眼,再不敢与他对视。心中不由哀叹,千躲万躲,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他布下的情网,这以后将如何自处,她一下子迷茫了。
萧景阳却是不放过她,两手扶过她的脸,两眼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哀求的语气:"漪儿,你看看我,你告诉我,你心上有我么?你懂得了我的心了么?漪儿我喜欢了你那么的久,你这折磨人的小东西就折磨了我那么的久!"
见诺兰漪依旧不作声,想起之前她曾提过的担心,象发誓一样絮絮:"我心中从未有过他人,以后更不会有,漪儿你要相信我。()漪儿,此生我只想与你共渡,绝不沾惹他人,漪儿我句句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言相哄。漪儿你能感觉我这一片心么?你愿意此生与我相伴么?"
诺兰漪心慌气短,鼓起勇气看着他,见他神色中甚是真切,眼神中盛放了太多的东西,痛苦、殷切、渴望、热切,兼而有之,她难以承受逃避似地低下了头。
萧景阳却不让她逃避,他也是心绪郁结,他需要诺兰漪的安慰,世间也唯有她能够安抚他不安的情绪。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认情她自己的心。()
萧景阳感觉得出,诺兰漪并不是讨厌他,她只是心防建立太久,她需要这种抗拒的心理来保护她自己,她只是不习惯心理上的改变,一下子摧毁了之前所坚持的东西让她心理上不习惯,但他不允许她再逃避下去了,他不想再纵容她,他要让她勇敢地认清自己的心,他要让她安心地接受他给予她的爱、无处不在的爱,她需要的,而他乐于给予。他也想感觉到她给他的爱,让他能够放心牵她手过一生的爱。
诺兰漪瞬间心中千回百转,回忆越成亲以来他对她的包容。原本,他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但他从未强迫过她。她看得出来,他非常地想得到她,但每每都是非常辛苦地转身离开,不敢有所亵渎;想起他母亲无意中说的,为了娶到他,向来潇洒的他忤逆长辈,甚至,承受了长久以来她的忽视也毫无怨言;想起刚刚他不顾安危,奋不顾身的相救,他身上的累累伤痕。()这人该有多么的爱惨了她才能做到这样,不管以后他会如何,但这一刻,诺兰漪想让自己冒一下险。
她怯怯地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环紧了他的身子,将羞红了的娇颜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身体上传来的强烈心跳。不必多言,她相信,萧景阳会懂的。
萧景阳只觉得心脏已承受不了此刻的血液奔流,他们在他的汹涌澎湃,让他眼前也模糊起来,他知道,等待了这么久,漪儿终于真正地用她的一双眼、一颗心,在凝视着他、在感受着他。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他叹息似地轻唤:"漪儿、漪儿,我的漪儿啊!"到了最后已近似哽咽。他有太多等待的委屈想要倾诉,有太多得偿所愿的欣喜想要倾吐,但是,一下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诺兰漪听着他无意识一直不住口地轻唤,偷偷绽开一个动有的笑,抬起头,轻轻地,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成功地阻止了他不停歇的单名循环。
萧景阳怔忡了,愣怔了很久才醒过来,脸上迅速阳光普照,眼中笑意缠绵,他轻轻地梳理好她柔顺的发丝,满足地长叹了口气,下一刻,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她的胸口,竟是喜极而泣。
微风轻拂,两人此刻俱觉人生如此美妙,原来,有人相伴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有人用温情环护的感觉是如此地让人依恋。
有人如处阳春三月,贪恋此刻风景,脸面含春。有人却是如被冰雪,周身僵硬,脸色铁青。
柳乐洲久久地站在那里,他知道,他早就该离去,他不应该放任自己一直站在这样,就这样让冰刀一刀一刀地把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剜割,让他在冰冷中痛得麻木,这种痛,比当初听到漪儿成亲时更甚,那时候,因为自恃对她的了解,所以,他并不觉得已到了最坏的处境,但现在是不同的,此情此景,让他痛切地感觉到,这时候的绝望着,是一种明确的绝望,如坠落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的绝望。
想起刚才自己的紧张,他只觉得是如此的可笑。刚刚,当他听说漪儿独自上山,而他又遍寻不见时,他是那样的焦虑,他的心中有过千万种揣测,最坏的揣测,但但看看远处那两个全情投入,浑然忘了周遭的人,他只觉得人生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讽刺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比眼前的情景更坏、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就这样死死地看着那两个人影久久地缠绵在一起,而他却连抬起脚转身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他努力地想要告诉自己,不迟,只要心还在,永远都不迟。但为何,眼前还是模糊了一片。握紧了颤抖地双拳,他转身拔足狂奔。
柳世雄一直站在大门前等待,柳乐洲对周围的一切非常的熟悉,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诺兰漪的,况且,漪儿毕竟还有一技傍身,按理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但为何离开了那么久,偏偏就是等不到人,他不由考虑,需不需要派一点人手上山搜寻。
突然,视线中儿子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奇怪的是,竟然是独自一个,他心中一沉,莫不是当真有什么不测!
见到柳乐洲脚步踉跄,他不由得坐实了这种猜测,心中悲伤莫名,"绿儿,我终究是对不起你了,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
柳乐洲并没有看到他的父亲,实际上,他现在根本就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凭着一种直觉向前狂奔,所以,父亲眼中显而易见的悲伤,他根本就无法顾及。
柳世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漪儿出事,儿子纵使悲伤,也当把人带回来呀,难道是遇了猛兽遇害了么?连尸骨也找不回来!
他颓然一人呆立在那里,想起诺兰漪自小就承欢膝下的情景,不由得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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