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主……咳咳……你问我是什么，哈哈哈……你竟然问我是什么人……”
暗夜冥奋力的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又何必再隐瞒？
黑色的瞳孔摇晃着晶莹的水光，交杂着错乱的涟漪。
往昔被残忍的剥开，在黑衣男人的脑海中一点点的汇聚成形。
“水琉璃，曾经有一个人，从小跟你一起习武……”
“八岁那年，那个人因为你，差点失去了双臂……”
苏染猛然抬眸，红瞳瞬间划过一抹震惊的光泽。
“在你十岁那年，那个人跑遍了大江南北，只为寻一把名叫‘红玉凤尾’的古琴，结果第二天，你不但废了那个人的武功，还将他的四肢残忍的截断，最后把他扔下了万丈悬崖！”
是他……竟然是他……
苏染惊慌的看着他，“千痕……”
暗夜冥踉跄了几步，绽放着更为狂野自嘲的笑：“千痕……哈哈哈，你还知道我叫千痕……原来宫主还知道我叫千痕……哈哈哈哈……”
苏染静静的看着黑衣男人，红眸冷冷的眯起：“千痕师兄。”
“别这么叫我！”
暗夜冥冷冷道：“千痕算什么，怎么配当你琉璃宫主的师兄！”
鲜血在冰凉的石面上静默无声的流淌，黑瞳中的恨意燃烧着直视他的红眸。
“水琉璃，你知不知道我在悬崖底下生活的有多么逍遥……四肢被你挑断，武功尽废，
每天只能以毒草度日，结果浑身上下掺满了剧毒，你让我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你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夜冥猛的扯开自己的面具，一张面目全非的半边容颜展露无疑。
早已经不成人形的半边容颜，全都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斑驳交错，肉绽猩红。
苏染微微垂眸，眼底的阴冷冷酷在骤然间退去，却没有任何触动的神色。
暗夜冥恨的咬牙切齿道：“水琉璃，你恐惧了是不是？你恶心了是不是？这张脸，就是拜你所赐！”
苏染扬起一丝冷笑：“看来是邪皇救了你，还帮你练成了千蛀万毒手与幽暗忍术，是不是？”
“没错，老天有眼，让我这个被你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师兄没有死成，让我今天有机会站在这里，欣赏你的表情，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响彻整座地宫，恐怖阴鬼的令人窒息。
暗夜冥走近红衣女子，目光渗透诡异的光泽，“小师妹，你当初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一刀把我给砍了，那一夜你杀了十二个师兄弟，唯独用另一种方式来杀我，结果让我有重生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苏染微微垂下了睫毛，红眸神情复杂，银白的长发在风中恣意浮散。
“当时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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