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着碑石，声音低沉：“他本来就不该继续活下去，他早该来陪你的。”
冷风扬起，吹不落孤冢上寂寞的白霜。
“有他陪你总是好的。”
苏染摸索着腰间，红眸微紧。
桃枝呢？
忽而，微敛的眉宇再次舒张，浮光似掠，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一定在他手上。
红袍被风吹的张扬，红眸闪过澄澈的流光，似是与苍穹并立的一株红莲，在沉浮中卷起千年红尘，如烟弥散。
“你说我是不是十恶不赦？”妖娆的笑容扬起，仿佛冰雪中绝迹的阳光，带着淡淡的自嘲。
“我当时真是疯了，竟然伤了他......”
“那个倔强的家伙，谁让他那么气人，你说是不是？”
漂亮的眸子流泻出琉璃一般的光芒。
“他被我刺的样子，惊讶的神情还真是可爱。”
苏染半蹲在孤冢前，凑近冰凉的碑石，仿佛真的是贴近一个人的面，轻声扬起：“我今天就要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他了，只是不承认而已。”
宛如清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挑衅与轻蔑。
“我说过的，这天下间，只要是我想要的人，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你的毒誓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我是在你面前发过誓，可心骗不了自己。”
“天地鬼神又耐我何？”
“你连鬼都不算，更阻止不了我。”
“我想你现在一定悔恨万分，生了一个如此执迷不悟的女儿。”
“你给谁生
命不好，偏偏给我水琉璃。”
“既然如此，那你不能怨我。”
“这世间有水琉璃，是你的不幸，更是天下人的不幸。”
“......”
“因为我水琉璃的生命，注定是用来爱他的！谁敢阻止，唯有毁灭！”
“你等着吧，等到、这世间没有人去爱他萧若离的那一刻，你的怨气可能也就消了。”
“估计那时，天下也就太平了。”
“......”
“不过我想你的不幸会一直延续下去。”
“因为我这辈子，恐怕是爱不够了。”
“......”
苏染起身，漫空雪花似是梦中的烟花，不染红袍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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