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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到底是疏忽了,她的牢门此刻正被锁着!大火说起便起,好似一条火龙,气势汹汹朝她袭来.
四月立即撕了身上一块布下来捂住口鼻,一边将稻草快速拨向起火点,尽量留出一块空地让火势不至于顺着稻草太快蔓延.
"走……走水啦!"奶娘吓得脸色惨白,半天才说出完整的话.幸亏是这句话,本来还守在门外的狱卒鱼贯而入,但一见是四月的情形,反而不敢上前.
眼见这浓烟愈发猛烈,原本潮湿的木栅栏都烧了起来.四月退到了墙角,却被手上的铁索限制了行动.四周的温度明显高了起来,四月觉得地表传来的温度沿着铁索而来,她的手腕好无意外的红肿起来.
真不过生死一瞬而已.四月还没被烟呛死,却分明听到一声巨响."小丫头,你干嘛放火烧自己哈哈."
大叔不知道怎么竟然生生掰断与四月相连的栅栏.
四月这才得知,大叔根本就是身怀武功在牢狱里隐居.
"姐姐!"四月刚退到大叔的那一间,还未顾及已经拉扯到极限的滚烫的铁索,便听到门外童声焦急地喊道.
"折煞奴婢,九皇子不必……"四月还没继续说.却看到九皇子圆嘟嘟的小手指着那一群不敢上前的狱卒道:"没听到吗?本皇子叫你们把姐姐放出来."
"这……"狱卒们面面相觑,他们哪有胆子放重犯啊.
四月直觉双手手腕处十分地烫,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游走向上,让她整个胸口吐纳不出气.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明明只是普通的烫伤却让她浑身如同针扎一般.
她实在撑不住跪在了地上.恍惚间,终于有人将水大桶大桶地倾倒在四月原来的房室里.却不想这灯油吃了水,自然四处流淌,将火种也带到了大叔的房间.
身上的剧痛让四月睁不开眼,她只感觉身上的灵魂正要生生被剥离.怎么会这样,她也想问.只是须臾之间,她便昏了过去.
……
千月正在抚琴,颀长幼白的手指滑过琴弦,却是铮地一声.姣好的容颜上有一丝凝重.血魅之术的效力颓然放大,他便知晓四月有危难.
千月还没收起琴,便觉得胸口一怎剧痛,这痛深入骨髓,放佛要扯碎心肺一般.
可是千月明白,四月在这时候,定要比他痛上十倍.为了消弭疼痛,千月立即盘膝打坐,调养生息.当初是他执意要施行血魅之术,救下了她.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本心.
在他看来,她依旧是当年的她,他仍怀有愧疚,他不忍再度放弃,哪怕放弃自己的性命.
还未及气蕴丹田,千月额上的汗珠已如雨滴一般.他的痛楚是清醒地状态下,那剧烈的痛感让他专心一致几乎要耗费他大量的力气.此时此刻,在痛楚的折磨下,他已然不是妙手医仙,他也不过是普通的病患.
这血魅之术,他知道是从来无解的,当初狮的风轻云淡,不过要骗过龙佑卿而已.他种下的因果,自当需要他自己来偿还!
只是空灵淡漠如他,也无法预知四月在天牢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千月公子……"门外有人喊道.
千月却是行经到最关键的时分:"不见."
话音未落,来人已然推门进来.阳光随着门的打开也一并撒了进来,留下一地斑驳.
他依旧黑衣如墨,我行我素.不过见到屋内的情形,他还是出乎意料.几乎没有犹豫,他便施力点了千月几个穴道.
"这是……"他眯起眼睛,盯着虚弱憔悴的千月,这与当日救助四月已然不同."血魅之术?"他还是怀疑到了千月如此虚弱的原因.
"莫不是四月现在与你一样经历着痛苦?"龙佑卿话才出口,却突然闭了嘴.生死未卜,他一点不想谈论.
"三皇子明知故问."千月低头闭着眼睛.
"你怎么不早点告知于我?"龙佑卿语气又冷如寒冰.
"呵呵……三皇子好生客气,你既然敢让你的亲弟弟去做如此危险的事,千月也无可奈何.虎毒尚且不食子,狼兄更不该唆胞弟."千月依旧闭着眼睛,本来如樱的唇此刻惨白如纸,若不是他微微抖动的睫毛和不断滴落的汗珠,说不定即将被人认为已经死了.
"我龙佑卿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龙佑卿不吃千月的暗讽.
"有时候千月也无法理解你.明明喜欢四月姑娘,却从不在她面前承认,甚至还恨不得天天折磨与她."千月嘴角弧度略微上扬,又是勾人心弦.
"住口."龙佑卿的墨眸阴晴不定,显然不喜欢别人揣摩他的心思.
"自从知道千月的秘术不够精妙,居然想出了这个办法,实在让人佩服至极.只是若是四月姑娘知道你为了她如此颠覆,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千月敛着语气道.
"是吗?此事只有小九能做,别人做了,都必将是死罪."龙佑卿的目光穿过打坐行气的千月坚定了几分.
其实,龙佑卿说的十分不错.
.[,!]他口中的小九便是他的亲弟弟龙佑灏.小小年纪却机敏伶俐的很,深得宫廷上上下下的喜爱.尤其是皇上,常常召他去宫中长住,这也是为何四月从没有见过他.
原本小九是不可能去冒险,但龙佑卿到底说了违心的话.
"小九,我要你去天牢救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是你哥哥此生最不可失去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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