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怎么样?”海潮发现不妥,坐在软软的蛇腹上感觉挺好的,他便用力摇动助她清醒过来。梨树文学网
“咳咳……”想必地上尘灰太多,那赤练蛇扭动蛇腰,眉头微皱要昏死过去。
“你,你快下去啊!再不下去我吐毒液了!”那女子见身上坐着个男子不动手杀了他才怪。奈何此刻力气不足头晕目眩,只能便宜那小子了。
“姑娘,我不是觊觎你的美色,要不是刚才你出手这么凶猛,我不留一手以防万一,不太傻了吗?”海潮还是不敢放松一二,所谓蛇蝎美人正是那种美丽狡猾的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还好家里的月儿小妹妹乖巧听话,否则就太不幸了。
“你快下去!”赤练蛇不耐烦了,“我保证不打你了。只要告诉我你从哪来的就行了。”
“真的?”海潮不是狡黠之辈,并非不够聪明而是不愿做这种明知结果的游戏。索性从她身上挪了下来,赤练蛇除了脾气暴躁,长得艳媚入骨,与你对视三秒便会被她的明眸善睐迷惑,从而被夺去魂魄。
“你轻薄我!”赤练蛇刚从他身下抽出尾巴,一巴掌甩了过来,幸好海潮早有防备抓住了她的手。
“咦,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妖精也出尔反尔!”海潮用力一摔,挤出一丝坏笑。
“你说,你半夜三更来我的洞府做什么?”赤练蛇见逃不过海潮的手心便逞强问道。
海潮把她拉到寒玉床边,俯身把她压在崖壁上,他深邃的眸子与她的只有3厘米,玩世不恭地问道:“你叫什么?怎么刚才听你说是从邺城来的?”
赤练蛇脸上一阵滚烫,心跳很快,被一个帅气的男子如此轻薄不是应该生气吗?怎么此刻她有种压迫的狂喜?“我……我……我叫雾忍紫陌……”
“雾忍?会有这么奇怪的姓吗?”海潮表情陡然严肃起来,在他奇幻的梦境中并未出现这么一个古老的姓氏。“你不是来自邺城吗?”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没告诉我你从哪来的呢?”紫陌高冷地气息扑面而来,就算你再怎么帅,也不能这样霸道吧!
海潮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有些失望地靠在寒玉床边,叹了口气:“我从小在岛上长大,几天前一脚踩空掉进潜流里,被水流冲下来的。”
紫陌觉得这男子好生奇怪,平白无故踩空了掉进河里,看他的样子不像一个笨人啊。“所以你就闯进本君洞府?”紫陌居然自称本君。
“养好了伤就走。”海潮又恢复了那一副帅酷果决的样子,要不是紫陌和明月一样有一条尾巴,又是从邺城来的,他应该不会如刚才那般轻浮吧。天知道呢。“邺城现在怎么样?”
“邺城早在一百年前就被天狼国毁了。”紫陌嘴角浮起讥讽的冷笑,“拓雪城狼子野心吞并了扶桑国还不止,还把舞阳一族赶尽杀绝,连孕妇也不放过,真是好个枭雄!”
紫陌所言恰似梦中常见的场景:梦中一条大河白雾滚滚,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只有一个木盆飘飘荡荡。雾中一个白眉老者拄着鹿头拐杖,指点他邺城已沦为天狼国贱土,正在这时总有一头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都是血,赤红可怖的血……
每每至此他便从梦中惊醒,这个梦惊扰了他一百年,可是照夕等猴族与世隔绝,修灵离开云荒大陆时也是个婴孩,岛上无人知道邺城的存在。
紫陌还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来自邺城的信使。
“邺城毁灭了……”这个事实萦绕在海潮心里沉甸甸的,仿佛他也有了忧国忧民的情怀。
“你这么关心邺城干什么?”紫陌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发现海潮一直念叨这个城市,“你不是在这个岛上长大的吗?”
海潮无心反驳她,深邃的瞳孔望着洞外斑驳的月光,那种清冷侵入了骨髓。紫陌觉察到这位俊朗少年并非凡人,他身上似乎缺了点什么。她趁着与他对话之机争取四目相对之机,通过瞳孔能看到他灵魂的归宿和前世今生。
她一看便知了一个大秘密,“你丢了3魂?谁这么狠抽去了你的魂魄??”紫陌压抑自己的惊慌,她从未见过凡人乃至精灵丢了魂还能长这么大活这么久!若不是靠意念维系剩下的七魄,阻挡剩下的灵魂外泄,恐怕他就是一具空壳了。
奇怪的是,紫陌无论如何施法,都参不破他的前世今生和身世来历,似乎有一个天然屏障盖在他身上,灵魂被彻底封印起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雾忍紫陌不由得警惕起来,这些年来一直追杀她的妖道精灵可真不少,要不是偶尔偷听到白眉智者粟离和渡劫使者魔天的对话,知道东海深处有一座永恒之岛沉华,她才不会花一百年的时光翻过海皇的追踪,到这个没肉吃没玩意的地方来呢。眼前这位俊美的男子,想必是有前科有历史的。
海潮的散发被冷风拂起,他的眼弥漫着隐忍的忧伤,“从哪儿来?我也想知道。”他蓦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跳上了寒玉床,“哇,这么冷!!”他刚沾到寒玉床,就触电般跳了起来,“这么冷怎么睡呀!!”一边躲开紫陌的眼神环顾洞内可有其他落脚之处。
海潮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似乎有意隐瞒什么,紫陌心想他刚才受了伤还能躲开自己的赤练蛇毒,又狡猾到用藤蔓缠住自己的蛇尾以躲过一劫,他的本事似乎并不弱。和如此劲敌躺在同一个洞府里,真的安全吗?她唯有先下手为强,趁着海潮四下找藤蔓搭吊床之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定身法封住他的穴道,动不了就只能任由她摆布啦。
“咦咦咦……你干什么!”海潮一个倒弓手就捏住了紫陌伸出的点穴指,捏得她生疼生疼,“我明白了,你想吊打我?不可能的,你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了,我现在有伤在身你都打不过我,还是乖乖听话,该睡哪睡哪吧!”海潮又轻蔑又好玩地道。
就在他与紫陌双目对视的一刹那,一种柔媚之态如一泓春水,**荡漾到他心里,整个人立马暖洋洋的,只想离她再近点再近点,恨不能融为一体,就算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也愿意。
紫陌嘴角挑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尽管你如此警惕也想不到我会先用点穴道诱惑你与我对视,然后用摄魂术吸走你剩下的七魂吧?
“嘶嘶……”海潮的发迹发出一种清脆的蛇鸣,他脖颈处火焰般的胎记正一明一灭地亮着,甚是诡异。
“啊……”紫陌的脖子再一次被海潮的散发绞住,那头发如锋利的金丝银线几乎想把她的脖子绞断。嫣红的血液滴滴答答从发尾滴落,触目惊心。
血液把海潮的目光从紫陌眼中挪开,一种刺骨的寒冷再一次从头浇来,他差一点又害死了紫陌。忙镇定心神运气调息,可奇怪的是这一次居然没有仙乐和银蛇出现,难道那定心法也是有时灵有时不灵??
“咳咳咳……”紫陌终于从锋利的发丝中挣脱出来,摊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颈部的伤痕足有一寸深,要不是她有内丹护体,恐怕早就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潮清醒过来,见她颈脖伤得如此深,内疚得不知所措,急中生智便跑去洞外菖蒲丛中找蛇莓。紫陌见他主动离去,心里庆幸了一番,正收复心神调息养伤,没想到那小子又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把蛇莓。
“快,我帮你敷上。”海潮着实害怕她会因动脉破损失血过多而死,便不顾阻拦把蛇莓敷在她颈上,紫陌见他内疚的样子,似乎并非有意的,莫非这小子连自己有这么一个特殊的本领都不知道?那就好办了,只要趁着他熟睡之机,把他的长发剪掉,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佯装顺从,有气无力任由海潮摆布。折腾了个把时辰,终于把血止住了。
海潮连扶带拖把她弄伤了寒玉床,看来今晚只能在地上过夜了。
“那,那,我睡你旁边的地上,别动我,我头发不认人的。”海潮说完倒地便睡。
半夜时分,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张牙舞爪甚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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