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进厨房,马敏就停住了,粉脸上的神情很落寞,突然从身上掏出一盒美国烟,点燃一支自顾自地吸了起来。品 书 网 (w )
五分钟后,厨房里开始有香气传出来,马敏把香烟掐灭,很奇怪地也走进厨房,她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香气。
马敏刚一进厨房,就看到我系着围裙,很认真地在煮面。
“你真会煮面?”马敏对这个现实深感意外。
“何止会煮,我还是煮面高手。”我似乎已经消气了,微笑着对马敏说道。
“你不是BOSS嘛,BOSS平常也要煮面?”
“什么BOSS啊,呵呵!”我自我解嘲地一笑,手中的筷子还在拨动锅里的面,“以前,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孩子,就独自背包闯荡,你说你在美国有多辛苦,做不好事就要饿肚子;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实人活在世界上都很辛苦?你在美国嘛,好歹也不会饿死。哎,对了,马敏,你来美国的时候已经二十多了吧?”
“是啊,二十二岁。”马敏完全是下意识在回答,她的眼神是呆直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香气飘满厨房,也飘满马敏的心,她看了看我做的面。
“那你是怎么当上BOSS的?”马敏认真地问。
“先吃饭吧,傻丫头!”我笑笑,端着两碗面回到客厅,分给马敏一碗。
马敏拿过筷子,吃一口我下的面,果然比自己下得好很多,又劲道又不硬,还有蔬菜的清香。
“嗯,好吃!”马敏点头赞叹。
我只是保持着微笑,和马敏一起吃完各自的面,马敏这回主动多了,拿着两个碗去厨房洗干净。
等马敏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仍然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不走了?”马敏一愣。
“走?怎么走?”我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去内干啊。快点吧,离洛杉矶不算近的。”马敏反过来又催促我。
“我是问你怎么走啊?坐火车还是坐客车?”我似笑非笑。
“怎么都可以!”马敏无所谓。
我不再解释,指指马敏,又指指自己的身上。
马敏这才发现,我在她洗碗的时候,换上一套黑色西装,很笔挺。西装上还有一些个性改动,让我看上去傲风十足。又很华贵。
而马敏现在也是穿着晚礼裙,带钻石项链,这样的两个人去挤客车,还不被人笑死。
“那怎么办?”马敏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唉!”我叹口气,觉得马敏真不是一般的笨,“洛杉矶没有出租车公司吗?麻烦你帮我订一辆车子,最差也得是奔驰,再给我配一个司机,谢谢!”
凭心而论。美国的环境比华夏大多数地方好一些,沿路上很多原始风景,看着让人心旷神怡。我甚至在想,如果当初华夏明朝的时候,郑和的事业能向前走得再远一些,没准今天这片美丽的大陆,已经是华夏的地盘了。
不要说什么美国如何独立。那是在英国人的统制下,他们才能独立。华夏有着与众不同的民族特质,一旦这片地盘归华夏民族了,那么想独立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坐在车里,胡乱地意淫着。
马敏就坐在我的身边,穿着优雅的晚礼裙。和我也算一对璧人,惹得出租车公司派来的那名黑人司机,经常通过后视镜打量着这两个亚洲人。
内干镇位于洛杉矶东北大概两百公里处,这里的环境十分幽雅,处处青山绿水,植物很茂密高大。
镇里有两万多居民,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来到这里,你似乎置身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异域风情尽露无遗。
在内干镇的北边,有一座小山,当地的名字叫格林,意思是绿色之地。
奔驰穿过内干镇,绕着格林小山,最后停在山坡上的一座庄园大门口。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里面有一个我要见的人。
“啊,这里真美!”马敏从车里走下来,望着周围的风景,由衷地赞叹道。
“一般了!”我倒是很不屑一顾。
这时,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中年白种男人,神态非常恭敬,典型的豪门管家。
“先生,女士,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向我和马敏微微行礼。
马敏无法回答,只能望向我。
“这里是张元平先生的家吗?”我仰着头,眼睛向上看,显得有些傲慢。
“是的。这里就是张先生的家宅,请问二位是要找张先生吗?”中年男人看到我的样子,更加不敢怠慢。
“是,我是受到张先生的邀请,从华夏来这里的。”
“华夏?”中年男人愣了愣,露出很为难的神情,“真是抱歉,今天张先生不在家,二位是否有张先生的邀函?”
“有,但是不能给你看。”我态度很强硬。
事实上,那封邀函是中文的,我估计给他,他也看不懂。
“这位来自华夏的先生,张先生平时的工作很忙,如果您不出示邀请函,那么请恕我无法帮助您。”中年男人遗憾地对我说。
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我突然一指戳在他的胸前,动作有些粗暴。
“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从华夏来的,如果因为你,我现在掉头就走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你能承担?”我厉声质问道。
中年男人的神情不太好看了,可仍然保持礼貌,这是他的职责。
“对不起,先生。张先生早就有过规定。来见张先生,必须持有他的邀函,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安排您与张先生见面。我刚才已经说了,张先生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见太多的客人,而且…………”
“我不是客人。我来这里是因为张先生有事情要求我,既然他没时间见我,那我也没时间等候。我的工作也很忙。”我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然后拉起马敏就准备回车里。
“请等一等…………”
突然,从庄园里面传出一个焦急的呼唤,再接着,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反正比我年轻不少的小伙子匆匆地跑出来。因为跑得太急,所以他跑出大门口的时候。额头已经见汗了。
我还没有回头,脸上就快速掠过一丝微笑。因为刚才的那声呼喊不是英语,而是华夏话。这个小伙子不用问,就算不是华夏国籍,也一定是华人。
小伙子激动地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望着我,就像以前受压迫的贫苦群众看见红军了一样。
“请问,您就是陈子俊先生吗?”
“呵呵,我就是!”我背负着双手,笑声从容。
“天啊。上帝保佑,您可算是到了。快,快,快请进,我们到客厅再谈!”小伙子挥手做出请的手势,还让开自己的身体。
“少爷,这……”看到这种情况。那个中年白人愣住了。
“给我闪开,你差点误了我爸爸的大事。这些年,你做事越来越糊涂,我看你是快干到头了。”小伙子神情立冷,一双凌厉的目光投向中年白人。
中年白人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并没有跟着小伙子进庄园,而且牵着马敏的手,先绅士地把她送进奔驰车里,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再指挥自己的司机。
“开车,进庄园。”
对于我的嚣张行径,小伙子似乎丝毫都没有在乎。反倒是那个中年白人管家有点忿忿之情。
我的车子开得很慢,小伙子始终跟随在奔驰车旁边,一直到庄园深处的一栋别墅门口。
马敏的戏演得很投入,下车后,就始终挽着我的手臂,跟着我还有那个小伙子,一起迈进这栋别墅里。
刚一进别墅,马敏就呆住了。什么叫金碧辉煌?什么叫珠光宝气?什么叫美仑美奂?答案都在这栋别墅里。
这种别墅,马敏平常只是在电视剧或电影里见到过,根本没有亲身来过,置身在这里,真是皇家享受。
“二位请坐!”小伙子恭恭敬敬地将我和马敏一同引到别墅大厅里地一排沙发处,又回头喊家里的仆人,“山姆,快把爸爸珍藏的咖啡豆拿出来,给两位贵客煮咖啡。”
我带着马敏坐下来,只觉得屁股下面的沙发和云彩没区别,要是换个地方,我搞不好会以为自己嗑药了,不然怎么会飘飘忽忽的。但是我的脸上却仍然带着高傲的神情,连理都不理那个小伙子,只顾着低头与马敏喁喁细语。
其实我们两个也没说什么,就是谈谈今天的天气,又晴又阴又下雨的,谈完今天谈昨天,谈完昨天谈前天,反正声音很小,谁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聊什么呢!
“陈先生,陈先生,这位是您的…………”小伙子坐到我对面,轻声地打开话题。
“哦,她是我朋友叫马敏。”我这才正过脸,看看这个小伙子,冷然说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张白,张元平先生是我的父亲。”
“呵呵,原来是小先生,久仰。我能问一下,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您放心,刚才我已经安排那个管家打电话给我父亲,相信他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很快回来的。他今天本来不舒服的,可还是非要去工厂那边看看,您知道的,那个工厂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说着说着,张白的神情有些黯然。
“看来你也经常帮张先生的忙。”我试探着问道,从张白居然也知道自己要来的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张白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是啊,我爸爸年纪大了,我很希望能多帮他做一些事。唉,可是我不争气,怎么也做不好,他老人家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工厂的事情操劳……对了,陈先生,你看我真糊涂,忘了招待您。”张白越说越伤情,然后自己也感觉气氛不太好,就急忙扭转话题,从沙发前的水晶茶几上拿起一盒雪茄。递向我。
“张先生真是体爱自己的父亲,我很佩服。”马敏在我身边,微笑着轻声开口说话了。
她也是觉得自己一直当哑巴不太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捡些废话来说。
听到马敏的话,张白的眼睛里一亮,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激动起来。望着马敏使劲地点头。
“是啊,是啊。小姐说得很对啊!我和父亲的感情非常好,我很尊敬他,很希望能帮他分点忧…………”
“你是想帮他分点钱吧!”突然,一个冷冷而又轻蔑的声音出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别墅大厅。
这两个人也很年轻,但是比张白年纪稍稍大一点,大概和我差不多。
前面的是女人,目光冷厉,直视着张白。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后面的是男人,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畏畏缩缩的,一个劲地向女人的身后躲。
“你说什么?”看到这两个人,张白也火了,那么文雅的气质立刻消失。噌地站起身来,连拳头都紧握在一起。
“我说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女人指指张白,然后目光就转到我身上,同时也柔和下来,脚步停在我的面前,“您是华夏来的陈先生?您好。我叫张。”女人说着话,还伸出自己的玉手。
我没有去和她握手,而是一个人微笑,双目直视着大厅里的一盆花栽,端坐在沙发上,一付天下舍我其谁的样子。
不是我不懂礼貌,而是我发现情况似乎变得复杂了。在没分清主从关系之前,还是保持中立比较好。
对于我的态度,徐并没有在意,理解性地点点头,自己身后的男人拎了出来。
“陈先生,这位是我的哥哥叫张千,他是我们张家的长子。哥,快点向陈先生问好!”张紧张地提醒弟弟张千。
“陈……咳,陈先生,你,你好!”张千总是想躲在妹妹身后,可无奈对方一直拎着他,只好胆怯怯地向我打招呼。
我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微笑着转头望向马敏。
“马敏,不知道张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别等他了,先回洛杉矶吧!”
“听你的!”马敏温柔如小鸟,这时候她知道就算装,也得装完这场戏。
“哎哎,张先生,你不能走啊,我爸爸还要找你呢!”张白闻言急了,不由得站起身,“你别听那个疯女人乱说。”
说着话,张白又怒冲冲地瞪着那个女的。
“我说你要不要脸?人家陈先生根本不理你,你……哎哎,陈先生……”张白还没等骂完,突然发现我也不理他了。
我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话,只当这里没有人存在,轻轻地拉着马敏的玉手,两个人起身旁若无人地向外走。
那女人这时也顾不上再和张白吵嘴,突然拦在我身前,张开双臂。
“你不能走!”她态度很坚定。
我站住了,脸上的微笑慢慢冷下来,盯着面前的人。
“我想走,没人拦得住,我劝你最好闪开。还有,我这次是应张先生的邀请才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他要我来做什么,但我想肯定不是为了你们姐姐弟弟之间的问题。”
“妹妹,我们……咳,我们还是,别,别为难陈先生了!”张千在沙发那边,低着头,怯生生地劝道。
“你给我闭嘴啊!”张白厉声打断张千的话,还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这个废物,你懂个屁,成天除了吃喝睡你还懂什么?当男人当到你这个程度,我都替你丢脸啊!”张白骂起哥哥张千来,简直比骂儿女还狠。
“张白,那是你哥哥,你有没有一点教养了?”女人显然看不惯张白对张千的态度,立刻反唇相斥。
“哥哥?我没有这种哥哥!”张白高傲地仰起头,比我来的时候还要牛。
我又无聊又轻蔑地一笑,不再和他们废话,带着马敏绕过女人,毅然向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听到外面响起一个极度暴躁的吼声。
“华夏来的陈子俊在哪里?你们有没有侍候好他?妈了个巴子的,要是怠慢一点,我就让你们集体卷铺盖走人。”
听到这个声音,我和马敏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而且客厅里的兄妹三人则几乎同时惊凛,接着,他们的脸色也变了。尤其是那女人和张白,神情特别仓惶。
如同擂鼓一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有一个老人大步走进客厅,他一进客厅就睁着一双豹眼四处查望。
这个老人的精神无比之好,个子矮矮壮壮,站在客厅里就像一簇腾腾的火焰。他头上没有一根头发,浑圆的脑袋瓜上锃亮锃亮地,还闪着油星,身上穿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常见的白色短褂,脚上登的是板鞋,冷不丁一看。好像以前老魔都的黄包车夫。
那双眼睛比探照灯都亮,扫过张家三兄妹,射在我的身上。
“好小子,你就是陈子俊?”老人一下子显得更兴奋了,嘴角咧到脑后,乐得脸上本来就不多的皱纹全部舒张开来。
老人两步抢到我身前,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猛地搂住自己,双臂上至少有二百斤的力气。
“喀,喀……”我被老人搂得当时就窒息了,两只眼睛凸出来,嗓子里根本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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