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啊,前天中午的时候,次郎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匆匆地走了。品 书 网 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他回来啊。陈先生,我很担心次郎啊!”雪惠焦急地说道。
“雪惠,你别急啊,你的次郎肯定是有什么事才会耽搁的。男人都一样,呵呵,我也成天东跑西颠的,没个影踪。”沈颖伸手抚着雪惠的玉背,轻声安慰她。
“不是,沈姐,次郎和我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这样过。”雪惠用力地摇摇头。
“哎?大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地?”我突然问雪惠,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件奇怪地事。
“哦……咳咳,是不是打扰到您了?”雪惠误会了我的意思,还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大嫂,你别误会。我成天什么事都没有,是个散人,有就是有时间四处闲逛。”我咧开嘴干笑几声。
“这样就好了。陈先生,次郎前天出门地时候,忘记带自己的手机了,我也是太着急,又找不到别人,才想起看看次郎的手机。你的号码,我是在次郎的手机里找到的。”
“啊?”我不由得一凛,策划师会忘带手机出门?这不是开玩笑吗?
然,他也是人,也不是万能的上帝。不过次郎这种人,除非仓惶到了一定程度,否则决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雪惠啊,你再想想,你的次郎平常都会去一些什么地方?我们帮你去找找啊!”沈颖还在和颜悦色地对雪惠说话。
雪惠粉脸为难,咬着下唇冥思苦想很久,突然眼泪就下来了。
“他,他哪里也不去啊,他天天就陪着我的。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陈先生,沈姐,你们说次郎会不会出什么事?”
“去,当然不会了!”我猛地站起身,非常有自信地拍拍胸,“大嫂,你放心,我现在就出去找他,保证带个活蹦乱跳地回来。”说完话,我就匆匆地出病房去了。
沈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就亲热地拉着雪惠的手,陪她说一些家常话,偶尔还讲几句玩笑。
我一出医院,人就傻眼了。刚才在病房是吹牛的,岛国这么大,上哪去找一个人?可是这个人我又必须找到,找不到都没法向雪惠交待,毕竟我知道,这几天小寺次郎应该是在替自己查事情。
“小寺次郎啊,你这不是添乱嘛!你闲着没事,帮我查什么凶手?”我翻着白眼,埋怨地自言自语几声,就投身到了茫茫夜色之中。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地,先去了阮建国的家,第一次看到小寺次郎,就是在阮建国家旁边的废弃篮球场。
在夜色中,那个废弃的篮球场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乱长的杂草已经没过人的脚背。这里非常安静,天又冷,连蛐蛐的声音都没有。
我的风衣已经给了沈颖了,上身只穿着一件长袖地t恤。冷得直咧嘴。抱着胳膊,在这片篮球场里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半个鬼影子,到最后我几乎已经要放弃了,却突然在篮球场靠近阮家的边缘地带,发现有一边杂草丛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我大喜过望,总算是能证明,这两天,这里有人经过。
我不再犹豫,匆匆地又跑到阮建国的家。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伸手点亮了客厅的灯。
客厅灯亮后,我顿时就呆了一下。
现在阮建国的家已经不再是我离开时的样子,简直就是经历过一场浩劫。客厅里乱七八糟。沙发也倒了,电视柜也翻了,饮水机上的大桶矿泉水都掉到地上,就像是被几十个小偷光顾过一样。
我皱皱眉,慢慢地走过客厅,来到阮建国在客厅的一角,隔出的那个小书房里。
在这里,也同样很乱。办公桌,包括那个铁皮地保险柜,都已经被人翻开了。桌子的抽屉已经被扔在了办公桌上。还有很多地资料和文件,天女散花似的满桌满地。
“是谁来过这里?”我不由得喃喃几声,欠起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随手又点起一支烟。
“嗯?这是什么?”
半支烟抽完,我的目光突然凝在办公桌上,在这里发现了一样,自己曾经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时间推向了凌晨,天还是很黑,初冬天亮得很晚。
在雪惠的病房里,雪惠已经睡着了,沈颖刚刚把她像孩子似地哄睡,墙上时钟地时针也刚刚指过四点。
突然,沈颖听到病房的门发出“吱”地一声响,惊然抬头,只见那道门慢慢地开了,然后一道人影就闪了进来。
沈颖吓得差点就要尖叫,眼睛都睁圆了。
“快走,马上回大阪!”
“啊?回大阪?那雪惠……”
“不管了,马上跟我走,回去晚了就出事了!”
时间继续向前走,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一小时一小时。
大阪的天终于亮了起来,大街的行人也越来越多,迎来了新的一天,每个人都有自己新的希望和新地生活。
上午九点整,在大阪中耀公司的办公室里,我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公司里这些商业精英的眼中。
“老大!”
“老大好。”
“老大发红包!”
“今天老大的心情好像不错哦!”
“有什么新计划吧?”
看到我,这些人纷纷向我问好,看到我状态好,他们的心情也格外开朗。
“呵呵呵,你们啊,成天有时间多想点正事。咱们公司也开张很久了,还没接过单子呢,你们宣传计划抓紧实施,不然下月没工资。”我一边向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一边笑着说,当走到门口了,突然停了一下脚步,“于震跟我进来。”
本来今天刚一进公司,于震就在自己的办公位置里老实低下头,故意不看我,假装很卖力地在工作。人就是这样,疑心生暗鬼,他昨天刚刚抬头做过坏事,今天就不敢见我。
不过听到我叫他,也只能无奈地站起身,只看到其他人,都在偷偷地笑。
“笑吧,笑吧,我等下说是你们怂恿的,让你们笑死得了!”于震脸都绿了,嘟囔着咒骂几声,低着头走进我的办公室里。
我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嘴里叼着烟,眼睛里还发着光,正笑盈盈地望着于震。
“哎,老大,你脸色不太好耶!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啊?”于震是个精明的人,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被别人称为神眼,我称为鬼眼,又尖又毒,一下子就发现我虽然看上去精神头非常足,但是脸色却有点发白,眼圈也有点发灰。
“胡说什么?笑话,你看我今天精神不知道有多好呢!”我瞪了于震一眼,然后指指自己前面的椅子,示意让他坐下来。
“嘿嘿,老大,是不是昨晚去什么……好地方了?”于震鬼笑鬼笑地坐下来。
“我已经改邪归正了,那些……好地方已经不适合我了。”我摆出一付清高的姿态。
“是不是真的?”于震一边笑,还一边故意夸张地耸动双肩。
“当然是…………咳咳,少废话,给我老实点!”我突然脸色一转,神情变得很冷酷,“说,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
“啊?我……老大啊……”于震先是僵住,然后突然发出一声亲切的呼唤,整个人就扑到我的办公桌,开始向我忏悔,“我错了,我向你承认错误。昨天下午,我和几个兄弟其实吃过中午饭的,我们是去……是去……”
“说话归说话,你离我远点,干什么搞得这么暧昧。”我向后闪身,哄苍蝇似地向于震挥挥手。
“哦哦!”于震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咽了下唾液,“老大,其实啊这事怪老许啊!”于震很厚道地把老许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和老许有什么关系?”我纳闷地皱起眉。
“你不知道,老许这小子看上一个妞,这回他玩真的了。天天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晚上睡觉都挠墙啊。老大,你说我能不管吗?”
“不能!”
“就是啊!”于震拍了一下桌面,显得自己很仗义,“所以昨天下午,我和一些兄弟们,就跟着老许去了,想帮他把把关。老许还小嘛,我们怕他不懂事,再上了坏女人的当,现在这年头,多乱啊!”于震简直就是语重心长,说完话,他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编完了?”我突然问。
“啊,编完了!”于震刚刚解脱,正暗暗兴奋呢,也没细琢磨我的话,就点点头。
“你编得不圆啊!”我皱着眉,责怪地说。
“我……”于震这回是真傻了,汗水哗哗往下淌,人已经准备随时逃跑。
“你还帮人家参谋?你以为你是谁?情场里的急先锋?还是胭脂堆里的猪八戒?以前哪次出去玩,叫小姐出场,你都是第一个溜,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老许都比你强,好歹人家一点都不怕。”
“老大,我,我真错了……你原谅我这回,真的,就这一回……”
“于震!”我瞬间收起玩笑的神情,厉声大吼一声。
“卟咚!”于震直接就仰过去了,摔在地板上,刚才我这一声吼,把他的胆子差点喊破。
“嘿嘿嘿嘿!”也不知道我抽哪股风,刚吓唬完于震,突然又嘿嘿一笑,脸色重新如春风般温暖,绕过办公桌,把于震扶起来,搂着他的肩膀。
“你怕什么嘛?我知道,你去搞罗勇了。哎,兄弟,这事你不对啊,我得说你几句。”
“说……说…………”于震舌头已经硬了,不会说话了。
“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叫着我啊?下次叫上我,大家一起玩嘛,还怕搞不死他们?嘿嘿嘿!”我斜眼瞥着于震,脸上笑得很奸诈。
“啊?”于震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就在昨天,我还清高淡泊得像一个上帝,说什么不爱名利爱生活,今天怎么就又玩上这一套了。
于震还在揣摩我的意思,我突然向后一伸腿踢在自己的办公室门上。
“哎呀我的妈啊!”
“喂,老许你压到我了,你好重!”
“快,快,快都起来,起来!”
“我起不来了,腰扭到了。”
一大帮人被我这一腿吓地无意间把门推开了,然后他们又稀里呼噜地全部跌倒在门口,一个压一个,就好叠罗汉。
这帮小子自从我带着于震进办公室,就都挤在门口偷听。
于震正心里郁闷,无处发泄呢,看到这帮混蛋居然偷听我训自己,当时就火了。
“全起来,全部都起来,你们太不像话了。大白天的不工作,尽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你们有意思吗?”于震冲着这七八个人大声地吼道。
听到于震的话,这些人的表情都十分怪异,大家纷纷爬起,就站在门口,双眼望天花板。
“干什么?都什么态度,我说你们还说错了吗?”于震越说越气。
“卟……”老许已经忍不住了,挤出一点笑声,急忙再次强行憋住。
“老许,你态度端正一点!”于震可算逮到出气筒了,指着老许的鼻子,“最离谱的就是你,你说你成天就知道臭美,妞泡了一个又一个,你有点正事,拜托!”
于震不依不饶的,拎着扫帚四处追杀,一时间,公司里闹得鸡飞狗跳墙。我也不管,任于震发泄兽性。
等于震再也闹不动了,自己一个人喘着粗气,扶着墙休息的时候,老许和一郎都苦着脸,趴在自己桌子上。刚才于震就追他们打了,一人十扫帚倒是不偏不向。梁国锋躲在我身后,逃过一难。
看着大家伙都不玩了,我才拉着梁国锋走出办公室。
“呵呵,行了,都闹够了?来,我们开个小会!”我笑着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向大家招招手。
听到我的话,这些人不得不收起玩笑之心,全部聚到我身边,围成一团。
“其实啊,本来我刚才想和于震先商量一下的,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就一起研究吧!”我也收起笑脸,神情认真起来。
众人不敢出声,只等着我的话。
“最近有两件事,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第一件事是半个多月后的商企峰会,第二件事呢就是罗勇来大阪了。我一直也没表过什么态,现在我想和你们说,你们都听清楚,罗勇,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好过,来大阪搞事,这就是挑衅。我怕过谁?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到他们滚出岛国为止。”我随着自己的话,神情逐渐冷傲,唇角噙起一丝孤高的冷笑,整个人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
这些人看着我都呆住了,这时的我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年多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在瞬间都收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我复活了。
指点江山,翻手为云覆手雨。
看着我,这些成员无比激动,他们心中的战火也高高燃起,只想向所有的人证明,我们团队是最骄傲的存在。
只有于震心中疑惑,昨天我还不是这样呢,怎么今天就突然有战意了呢?他只能猜到我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是又不能问,他知道就算问,我也不会告诉他。
“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败这个团队?有没有信心,让我当上主席,我要你们大声地回答我!”我把右臂举得高高的,向面前的众人沉声质问。
“有!”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决心呼喊,大家都举起手臂,这一声喊几乎把屋顶都穿透了。
“呵呵呵!”我笑了,此时的目光里透着神秘的光,站起来,身体笔直地像一杆枪,像一个灯塔,为这些精英们指清前面的方向。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和自己的伙伴们开始热烈地讨论。
除了针对这次峰会,还要针对罗勇,要求每个人都要拿出方案来。开会的时候,我有一个老规矩,就是每个人都要发言,我不要顺波逐流的废物。
我们开会,简直就是打仗,时不时有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就要争吵,我还经常参预到争吵中。大家一场会下来,总会面红耳赤,要是谁的方案被否决,那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人格污辱。
这次会议的焦点问题是,如何做才能兼顾峰会和罗勇问题。
关于峰会,大家的意见基本统一,都认为应该抢在峰会之前,做一个大单子,让所有人看到中耀公司及我的实力。
关于罗勇问题,大家的意见分歧很大。
沈颖的意见很简单,就是去给他们捣乱,就像昨天傍晚,于震带着几个兄弟做的事一样。她们觉得,对方再厉害是在明处,而我们公司是在暗处,所谓暗箭难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想成功不容易,想破坏太简单了,以中耀公司的实力,想搞坏他们的商业计划,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于震他们的意见就不是这样。他们觉得搞破坏偶尔玩玩还可以,但是如果做为正式工作的话,就显得有点不入流。要是有一天传出去,说中耀公司嫉妒对手,故意干扰他们的商业策划,那名声也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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