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茹芝临走的时候,非常严肃地通知赤坂,下次再有广告,一定要找她当模特。http:///
史茹芝走了,赤坂想想自己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做,跟我说了一声,他也走了。只剩下我和阮玉的时候,我的神情凝静了下来,心里有些担忧。
“怎么了,死鬼?”阮玉看看我,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头,轻声问道。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顺着阮玉的手,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情况越来越不妙,我真是没想到,这桩业务会麻烦到现在这种程度。如果早能料到地话,也许我当初会放弃!”
“为什么这么说?”阮玉非常奇怪,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我居然想退缩。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阮玉,我们麻烦大了!简直是内忧外患啊!”
“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我相信我的男人,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我们!”阮玉也轻声叹息。
“不说了。”我甩甩头,把那些担心抛到一边,有担心的时间不如去想想怎么样能做得更好,“阮玉,这一段时间你帮我盯着点天日,别让天日出什么乱子,尤其是可能有负面影响的东西。”
“我知道,你放心吧!哎……对了,死鬼,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件事!”阮玉刚点下头,突然眼睛里一亮。
“嗯?什么事?”我皱皱眉。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阮玉张张朱唇,显得很迟疑。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这样的,我刚才和赤坂一起回来的时候,我看到社长了!”阮玉梳理了一下思路。
“社长?他怎么了?”
“我看到社长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他们两个好像刻意在保持距离,我进办公楼地时候,正好他们两个也一前一后向一楼右侧走廊里拐,那边是社长的办公室。我特意注意了一下,社长先进办公室,然后那个女人一分钟后也进他办公室了。”
“啊?”我不由得一愣,自己呆了一会儿,“那个女人什么样子?”
“很年轻,看背影也很漂亮,年纪我想大概也就是小芝那个样子。”阮玉思索着说。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差不多是社长女儿的年纪了,会不会是他的女儿或者什么家人来找他?”
“应该不会啊,如果是他的亲属的话,为什么在厂里要故意保持距离呢?”
“你是说,那个女人也进了社长的办公室?”我疑色重重。
“是啊!她刚进去,还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虽然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是大白天的,一个男厂长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还关上门,这总不太合适!”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你做事吧,我出去走走!”我突然拎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地出去了。
我离开临时办公室,下楼,楼梯很长,我走得也很快。当我走到一楼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向右侧走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一个年轻的女人,大概二十二三岁,长得确实有点姿色,正从右侧走廊里走出来。
我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也看到了我。我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在两对目光相接触的一刹那,我确认这个女人是认识自己的。因为这个女人只是瞄了我一眼,就立刻低下头,擦着我的身边走向办公楼大门,看样子是想离开。
“这位小姐,您请留步!”突然,我开口冲着那个年轻女人的背影说道。
“嗯?”年轻女人站住了脚步,然后回过头望着我,目光有点疑惑,这一切都很自然。
“你认不认识我?”我盯着那个年轻女人,沉吟了几秒钟后,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啊?”年轻女人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你不是天日的职工?”我不太相信现在在天日会有人不认识自己,好歹上次在全厂大会的时候自己露过脸的。
“哦……我不是,我是来看朋友的!”
我不说话了,走过去,一边打量着那个女人,一边绕着这个女人转了两圈。
“你,你干什么?”女人好像有点怕,还拉紧自己的衣襟。
“哼哼!”我冷笑了两声,站在女人的面前,“你不是天日的职员,为什么穿着天日的制服?”
“啊?”年轻女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外套有些短,在衣襟下露出一圈天日制服的边。
“嘻嘻嘻!”年轻女人转脸就笑了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而且笑地很谄媚,“陈总,陈总,你原谅人家一次!”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我的神情很冷。
“人家是和你开玩笑的嘛!”年轻女人向我飞飞媚眼,反正左右无人,还故意扭腰用身体噌了我一下。
我立刻后退一步。与那个女人保持距离。现在我可害怕了,万一这附近有什么耳目,再给来爆料些东西出去,天日的工作就不用做了。
“你注意一点,现在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天日什么部门!”我的声音也有些严厉。
“哎呀,你吓到人家啦!”年轻女人用手揉揉自己的胸。还撅起嘴,“人家不告诉你名字!”
“放严肃点,别逼我叫保卫!”我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
年轻女人不敢再闹了,无聊地咂咂嘴,神情也变得玩世不恭了。
“我叫爱,在宣传科,陈总,还有什么要问的?”
“爱?”我一凛,脑海里顿时回响起由乃对自己说过的话,上次天日工人去中耀闹事,就是眼前的这个爱还曾经叫由乃也参加过。
“我是小人物,陈总没注意过我,很正常的!”爱一付你奈我何的样子,摆明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爱,你不在宣传科做事。跑这边来干什么?”我盯着爱地眼睛。
“我来向领导汇报工作,行不行?”
“汇报工作?你们宣传科应该归主管销售的社长管,社长办公室在二楼。你来一楼找谁汇报工作?”我好像打定主意要钻这个牛角尖。
“哦……”爱神情再一次快速变幻,她有点没词了。
“爱!”我已经不想再听爱编故事,声音突然变得幽幽的,听着渗人,“我不想管一些乱七八糟地事,也没心情管。但是我要警告你,最好别和我玩花样,你玩不起!你明白我说什么?”我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寒芒。
爱看看我,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你明白最好。”我再一次上下打量了爱一眼,转过身,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爱望着我的背影,咬咬牙,神情渐渐变得有些恶毒。
我走出办公楼,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天日里面四处游逛。我只是游逛,不是闲逛,时不时地会钻进某个车间里面看一看,想了解一下天日生产基层的一些自然情况。我现在只是对天日的宏观情况有了解,具体的生产方面,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在我开过全厂大会后,天日地基层工人们工作劲头明显很足,车间里热火朝天的,每一个人都有很紧张地工作着。
尤其是二车间三组,就是小白脸的那个工作组。我在三组来回走了好几圈,小白脸明明看到我,却不和我打招呼,他的全部精神都投在了生产上。我看到小白脸总是围着自己组里的那些机械打转,还拿着一个本子,记录一些自己组里工人在生产时的一些问题。最让我高兴地是,小白脸居然还动脑筋想到了一些提高工人工作积极性的办法,比如打分制加奖金,还经常自己跑到生产第一线,和工人们一起干活。
小白脸不理我,我也不去理小白脸,只是旁观,脸上也不动声色。
我还跑去厂里的小会议室外,向里面看了几眼。在这里,史茹芝正在为那些废物销售员们讲课,史茹芝真地很卖力,一边讲,还要一边为他们做演示。这些天日地销售员们看得听得眼睛都直了,耳朵也立起来了,他们有生以来头一次发现,原来在销售中,还有这么多的技巧。
其实史茹芝也感觉挺有趣的,半年多前,她还是一个推售产品会脸红的小姑娘,而半年多后的今天,她居然要为别的销售员讲课。
在天日厂里逛了几圈后,我这才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给赤坂。我要赤坂马上联系几家报纸,在头版的位置上,把天日六折销售钢材的消息发布出去。现在平氏正在积极地向钢材商们做赊货推销,如果让他们顺利把自己的佐吉钢材推出来的话,那钢材商们就会因为进了平氏的佐吉钢材而满仓。到时候就算我会七十二变,也没办法再让那些钢材商们买天日的货了。
本来,对于一个销售策略比方说我的六折割肉甩库存,是要求兵贵神速的。但是现在没办法,我在先期没有料到天日的销售人员们这么废物,而导致销售工作要停滞三天;现在只能想办法弥补错漏,在这三天之内肯定会有新的变化,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一切都不出我所料。在我的要求下,第二天一大清早,大阪市所有报业就把天日的回馈活动发布到了大阪市的第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钢材市场。钢材市场对天日的举动表现出兴奋的期待,本来已经有一些商家下订了平氏的货,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又统统退订,对大阪的这场钢材战保持观望。
天日销售科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无断的钢材商电询这次回馈的详细情况。在我的授意下,天日向这些钢材商的答复就是,要他们再等等。天日销售科表示,回馈六折销售确有其事,不过详细的情况会在两天后,由天日的销售人员亲自下到市场,向他们做出解答。
谁也不差两天的时间,这六折的优惠实在太吸引人了,所以钢材商们更笃定心思,要等天日的销售人员上门。
上午的时候,我正坐在天日的临时办公室里看报纸,报纸上有赤坂设计的关于天日回馈的广告。而就在这个时候,阮玉匆匆地走了了办公室。
“哎哟,累死我了!”阮玉很疲惫的样子,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掏出一方纸巾,擦擦香额上的汗。
“嗯?”我把手里的报纸放下,蛮有趣地看了看阮玉,“小心肝,你是在说昨晚的事吗?”我说话的时候,还在意淫地回想着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色心突起,半夜三更地在阮玉卧室门口学鸟叫,硬把阮玉弄醒了。我不怕史茹芝也听到,这个小丫头一旦睡着,就算你敲锣打鼓她都听不见。阮玉刚奇怪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就被我拦腰抱住,硬拖到自己的床上,肉战了三百回合。
最近阮玉发现,我好像对那种事的要求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频。
听到我的话,阮玉粉脸上掠起一片红云。
“啐,色狼,深更半夜就搅人家!”阮玉娇嗔地埋怨我。
“嘿嘿嘿!”我坐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阮玉身后,双手捏着她的香肩,“你也别装什么圣女,昨晚你比我还猛。”
“哼,谁让你搅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我好欺负!”阮玉媚然一笑,一只玉手有意无意地摸上了我的腿。
“别说得像胜利者一样,你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上,瘫在床上不会动了!”我对自己男人的能力很得意。
“少来,分明是你像个软脚蟹!”阮玉振声反驳。
“你说什么?”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你说我像软脚蟹?我像软脚蟹?我那是给你面子,看你像滩烂泥一样,不想让你太惨。”
“哼哼,只有使坏的犁,哪有耕坏的地?咯咯咯咯!”阮玉故意气我。
“岂有此理,阮玉,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们两个谁是犁,谁是地!”
我恨恨然,双手猛一使力,就把阮玉硬按在椅子上,然后就跨身坐在了阮玉身上,低头粗暴地强吻阮玉。
“你疯了!”阮玉挣扎两下,用力把我推开,“这是办公室,你就敢兽性大发?”阮玉还站起身,把身上被我弄皱的衣服整理一下。
“下次你再敢说我是软脚蟹,我就把你就地正法。哼!”我背着手,像个胜利者一样,大摇大摆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咳……平氏又出招了!”阮玉整理好衣服后,神情突然沉静下来,看了看我轻声说道。
这一段时间,阮玉的工作任务就是盯紧钢材市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我回报。
“嗯,猜到了!这事怨我,本来可以速战速决!”我很自然地点点头,顺手点起一支烟。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有担心的功夫不如去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阮玉不说话了,姣美地望着我,她觉得与我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现我有深度,我在她的心里,就像一片海洋。
“唉!”阮玉轻声叹了口气,“平氏又开出了新的允诺,如果钢材商愿意上他的佐吉钢材,那平氏不但会给出帐期,还同意在一定时间内钢材商卖不出去的货,可以原价退还给平氏。而且,平氏还承诺即订即发,也就是说,钢材商不管订多少量的货,在订货之后24小时内,就可以收到现货。”
“嗯?”我闻言突然愣住了,看着面前的阮玉,目光呆滞了下来。
虽然我知道平氏肯定会有所行动。甚至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平氏可能会用的办法,不过阮玉带来地消息,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按阮玉的说法,平氏就是在自己的赊货营销之上,又增加两个新政策。第一是钢材商可以原价退货,第二是可以随时订货,快速收货。这两个新政策给钢材商带来的好处也有两个,第一是钢材商将失去一切的经销风险,反正卖不出去可以退;第二是钢材商将不再有满仓的疑虑,随时订货快速收货就意味着钢材商有了第二个仓库。这个新仓库就是平氏。钢材商需要货的时候,平氏可以迅速提供。就等同于平氏成为了钢材商的仓库,随用随取。不用即退,使平氏的货对钢材商而言,不会形成库存负担。
这种情况下,钢材商将不会有任何疑虑,反正一切地经销劣势都由平氏自己承担,钢材商只需要卖就行了。
这个办法我也想得到,但是有时候。并不是你想得到办法就能用得上。平氏这两个新政策里面最大的一个难关,就是如何在钢材商订货后,快速把现货提供上门。这可不是开玩笑地,全大阪市内分布了好几百家钢材商,一旦订货,可能都是几吨。甚至十几吨,先不说平氏用什么办法把这么大量的钢材迅速从佐吉运到大阪,就是市内运输也是几乎无法想像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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