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英六郎,是伊库扎的小头目,对吧?”阮玉很优雅地掸了掸烟灰,微笑着望向英六郎。梨树文学网 【首发】
英六郎勉强压住心头的一口气,看看阮玉,没有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刚才俊哥会那么对你吗?”阮玉并没有在意英六郎的态度。
“为什么?他太猖狂,不然还能为什么?”英六郎恨恨然。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猖狂吗?”
“他神经病!”
“有很多事情你在思考的时候,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想,这是我跟着俊哥这一年来,最大的心得之一!你尊敬爱戴你嫂子,这确实令人感动,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完全站在自己和你嫂子的角度上去想问题!”阮玉的声音很轻,听着让人很舒服,说完话,阮玉将自己只吸了两口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那你让我站在什么角度上想,站在那个得了志的小人角度上吗?”英六郎非常不服气。
“那好,我告诉你,这么做有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怪俊哥,但是实际上,这么久以来,他经历过什么,你们都不知道!”阮玉神情坦然。
“呵呵!”阮玉轻声笑了笑,不过她的笑容中,却有一丝丝的惨然,“其实走到今天这步也不容易,突然一下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和财富,难免有些骄纵。而且毕竟人都是需要一个过程成长的,最近的烦心事那么多,也难怪他会脾气不好。”
“咳咳!”阮玉这边话音刚落,赤坂突然咳了两声,没别的原因,他是感觉有点复杂了。
“俊哥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姐,他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他的心里什么事情都明白,比我们要明白得多,最重要的是,他虽然会有一些小清狂,但是他对爱恨很敏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怨恨一个人。”
赤坂叹了口气,拍拍英六郎的肩膀,也跟着阮玉走了。
也不知道我今天中午心情是怎么回事,跑去旁边的大酒店,点了一间最豪华的包房,又要了一桌子最贵的菜和几瓶最贵的酒。
酒菜上来后,我连个招呼也没和别人打,自己操起筷子就大吃大喝起来。那些天日的领导们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就都保持沉默,大家各吃各的,互相也不说话。
这一顿饭我可真是没少吃,自己干下去一大碗饭不说,还吃了好多的菜,又喝了半瓶白酒。算帐的时候,那个社长还要抢着签单,不过阮玉手快。先把单子抢到了手里,又冷着粉脸指了指史茹芝扶着才能出门的我,这才悻然做罢。
出了大酒店后,我勉强打起精神,推开扶着自己地史茹芝。史茹芝很高兴,终于解托了,刚才扶着我从楼上下来,差点把她压死。
“你们……你们……都先回去!赤坂,你也和他们一起回去。问问谁是平常负责天日产品宣扬的,看看天日平常都宣传个屁!”我站在大酒店的门口,冲着那些天日的领导。挥了挥手,像哄苍蝇一样。
这些天日的头头们看我醉得东倒西歪了,都无奈地耸耸肩膀,口头上关心地慰问了我几句,什么要我早点休息啦,什么要我喝点茶啦,关心过后。就和赤坂一起回天日去了。
这些人都走了,我突然转过头,就这么晃晃悠悠地直奔大酒店右侧,也就是那个小饭馆。
“喂,死鬼,你去哪?”阮玉急忙追上来。扶住我的胳膊。
“还用问吗?”史茹芝跟在我身后,翻了翻白眼,觉得很无聊。
“死鬼。你醉成这样还去那里干什么?快点回家睡一会儿吧!”阮玉微皱着眉劝我。
“少……少废话,噎!”我盯着自己前面的方向,打了一个酒嗝。
阮玉只好扶着我,把我又带回到了小饭馆里,再扶着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俊哥,你来这里不是又要吵架吧?我们回天日吧,还是天日好玩!”史茹芝坐在我身边,一只手托着香腮,向我建议。
现在史茹芝的心里全是天日,因为她上午刚刚荣任天日地副总,就想着回天日去威风一下。史茹芝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牛过呢!
“是啊,死鬼,要不我们回天日也行!”阮玉对史茹芝的提议表示同意,她主要是怕我再吵架。
阮玉和史茹芝地建议已经提晚了,阮玉的话音刚落,只见穿着围裙地惠梨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惠梨出来后,看到居然是我回来了,当时就愣在了厨房门口。
“你们…………”
“呵呵,俊哥他有点喝醉了,他…………”阮玉向惠梨苦笑着解释。
“我没醉!”一直趴在餐桌上的我这时突然抬起头,打断了阮玉的话,“我是来这里吃饭的,你听好了,我现在点一碗酸辣汤。”我醉眼微睁,不过声音却清醒了很多。
“嫂子,是有客人吗?谁…………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这时候英六郎也从饭馆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是我回来了,顿时又竖起了眼睛。
“小子!”我一改刚才在这里无视英六郎的态度,伸手向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我可能是真得有些醉了,说着话还拍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些!
“过来就过来,我还怕你吗?”英六郎无畏地大步走到了我面前。
“哎,你别和阿俊吵架!”惠梨很担心,也快步跟了过来。
“你……你很,很感激你嫂子对不对?”我直起腰,靠着椅背,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像随时可以睡着。
“我嫂子为了我和我哥,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当然感激他。不像你,那么冷血!”英六郎对我冷讽道。
“好,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机会!”我没理会英六郎的话,抬起一只手,向阮玉打了一个响指。
“死鬼,你干什么?”阮玉把头靠向我,小声地问。
“把支票给我!”
“你…………好吧!”阮玉咬咬下唇,还是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叠支票。
“写一张两百万的,我有点,咳,有点醉,写不了支票!”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醉了。
阮玉没有再多说,又拿出一支黑色签字笔,就在面前的餐桌上,开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给我。
“噎!喏,这里有两百万,小子,你听好了。我现在喝多了酒,而且吃得有点腻,想喝一碗酸辣汤解酒。你去和你嫂子给我做一碗酸辣汤,这个钱就是你们的。”我从阮玉那边接过支票,在英六郎的眼前晃动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你是污辱我吗?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英六郎愤怒之极,觉得我是在伤自己的自尊。
“你先回后面去吧,你不要再闹了!”惠梨苦苦地拉着英六郎,不然英六郎刚才就动手了。
“哼哼!”突然,半醉中的我冷笑了几声,然后自己点起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小子,我本来以为你真地很关心你哥和你嫂子呢,原……原来都他妈是假的!”
“你说什么?”英六郎的双眼中,已经射出了火焰。
“这两百万,对你哥和你嫂子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小子,别那么……冲动,为了你哥能,能……多买点滋补品,为了你嫂子能,能少干的活,就算我……我污辱你,你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你,你总是先想着自己呢?你这……这不是自私吗?”我一口接一口地吸烟,周围全是烟雾,把史茹芝都呛到了。
“啊?”英六郎这座火山突然被暴雨浇灭,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更,更……何况,我只是想喝一碗酸辣汤而已,我污辱你,你什么了?”
“你……”英六郎强忍下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嫂子,“我,你说话算话吗?就是想喝一碗酸辣汤?”
“废话,我想喝鲍鱼粥,你……你能做出来吗?快点,做得慢就不给钱了!”我很不耐烦,还把两只脚搭在了另一个椅子上。
“走,嫂子,我们做汤去!如果这个混蛋要是敢不给我们钱,我绝不会放过他!”英六郎突然拉住惠梨,不由分说就把他嫂子硬扯到厨房去了。
“阮玉,小芝,你们知道有一种动物叫……叫……靠,喝了点酒,记不起来了!”英六郎和惠梨前脚刚才,我就扯着阮玉和史茹芝说起什么动物。
“死鬼,你喝多了,快回家吧!钱留下来就行了!”阮玉看我有耍酒疯的趋势,就劝我走。
“哦……”我突然大叫一声,也没理阮玉,用力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有一种动物叫犀牛鸟,你们听说过吗?”我瞪着阮玉和史茹芝。
“什么犀牛鸟?俊哥,我送你回家吧!”
“是啊,死鬼,你还想着鸟?”
“去去!我没醉,我说犀牛鸟啊,你们听说过吗?就是一种生活在犀牛背上的鸟啊!”我甩甩两条胳膊,不让阮玉和史茹芝拉自己。
“犀牛鸟?”阮玉被我这天外飞仙般的话题搞得哭笑不得。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有三只耳朵,八根翅膀那个鸟对不对?俊哥,我知道,你跟我们回家吧!”史茹芝很聪明,信口胡说了两句,就又要去拉我。
“我弄死你,我看你长三只耳……耳朵,八根翅膀!”我没好气地白了史茹芝一眼,还把史茹芝伸来的手打开一边。
“喂,好痛!”史茹芝触电般地缩回手,撅着嘴自己揉。
“这种,噎,这种犀牛鸟和犀牛生活在一起,平常啊,就呆在犀牛的背上!你们说,一个小鸟和那么大的犀……犀牛呆在一起,它怎么生活啊?”我带着难散的酒气,好像很疑惑地望着阮玉。
“我知道,我知道!”阮玉眼睛一亮,然后不由分说就扯住我的胳膊,“快走,死鬼,回家我告诉你,为什么那只小鸟会和犀牛生活在一起。”
“去,你别以为……我醉了,没喝到汤,我哪,哪也不去!”我反手一拉,反而把阮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我让阮玉坐在自己的腿上,从后面死死搂着阮玉的腰不让她动。
“死鬼,你放开我,被人家看到了!”阮玉粉脸微红,急忙挣扎。
“我知道了!”就在阮玉还在我的怀里挣扎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史茹芝突然娇声大喊。
“啊?你也知道了?”阮玉停止挣扎,愣愣地望向史茹芝。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俊哥刚才的话里有玄机啊,他是有所指的!”史茹芝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神情还很兴奋。
“嗯!”我带着醉意,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小芝行啊。不愧是我的徒弟,能听懂我的意思啊!”
阮玉郁闷极了,没想到我都喝醉了,还能说什么有深意地话。看看我,又看了看史茹芝。
“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小芝,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玉姐,你想啊!一个大的犀牛,一只小小的鸟,它们生活在一起……”史茹芝说着说着,还故意停住了。吊阮玉的胃口。
“嗯……小芝很长进啊,不负我对你的希望!”我搂着阮玉。把下巴搭在阮玉的肩膀上,眯着眼夸史茹芝。
“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犀牛又鸟的?”阮玉完全一头雾水。
“你怎么还想不通?真笨哦!犀牛嘛,小鸟嘛,生活在一起嘛,就是俊哥和我嘛!俊哥就是那个犀牛,我就是那鸟,俊哥平常就会欺负我,还经常占我便宜。那鸟肯定也是这样,总被犀牛欺负!”史茹芝摇头晃脑地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好像什么学究一样。
“咕咚!”
史茹芝这边话音刚落,我就抱着阮玉一起从椅子上跌到地上,阮玉是被我带倒的,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哎。死鬼,快起来!”阮玉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地灰。又把我拉起来。
“小芝……”我起来之后,脸色发绿,咬牙切齿地望着史茹芝,“我求你点事,行不行?”
“啊?俊哥,你有什么事啊?”史茹芝感觉我不像要求她事,倒像是要吃她。
“以后你出去在外边,千万别……别说认识我!要是你敢说你认识我,或者说我教过你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她是你杀父仇人吗?”听到我地话,阮玉无力地垂下头。
“嘻嘻嘻,俊哥,别生气,别生气嘛!”史茹芝涎着粉脸笑着,又给我捶肩,又给我捏背,“那俊哥你说犀牛和鸟有什么故事吗?那鸟不会爱上犀牛了吧?”
“鸟不会爱上犀牛的,不过我会打你一顿!都听好了,犀牛鸟是,是为犀牛服务地,对了,就像小芝现在这样为我服务!犀牛在平常的生活中,身上和嘴里会产生一些微生物小虫和食物残渣,而犀牛鸟就以这……这些东西为食。两种动物之所以能在一起生活,就因为产生了互补,鸟为犀牛起到了清洁作用,而犀牛为小鸟提供了食物来源与栖身之地。”我一边享受着,一边继续对阮玉与史茹芝说。
“哦……好恶心哦……”史茹芝做了几下干呕状。
“死鬼,你究竟在说什么?”阮玉仍然很茫然。
“你们说,如果某一天,当这只小鸟和犀牛有了利益冲突的时候,比方说,小鸟要和犀牛抢食物,那这只小鸟会是什么下场呢?”我没理史茹芝和阮玉,突然扔出了一个问题。
“啊?小鸟和犀牛抢吃的?那,那小鸟应该会很惨吧!犀牛会发火的,会赶走它,或者吃掉它,或者强奸它!”史茹芝扳着手指头,一个可能一个可能地说。
“嗯,是啊,虽然不能肯定小鸟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想它一定会很惨,谁让它就在犀牛地身边嘛!”阮玉也轻声说道。
“呵呵呵呵!”我听到两个美女的回答,笑了起来,然后双手撑着面前的餐桌,晃了几下站起身,“小芝送我回家,阮玉在这里把我的汤喝了,我想这碗汤一定,噎,一定很好喝,值两百万呢,嘿嘿嘿!”
说完话,我搂过史茹芝的香肩,可是脚下还是站不稳,就这样和史茹芝歪歪斜斜地就走了。
“哎?你们……你们……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切,真是的……”看着我和史茹芝地背影,阮玉无奈地控斥,只可惜控斥无效。
我和史茹芝走了大概三五分钟后,英六郎和惠梨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了,英六郎的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汤。
“嗯?阿俊呢?”惠梨出来后,只看到阮玉,顿时愣了一下。
“小心热,慢慢放,啊?俊哥啊,他走了,他真喝多了,回家睡觉去了!”阮玉先是帮英六郎放下汤,然后笑着对惠梨说。
“什么?他走了?那还让我做什么汤?分明就是耍我,亏我以前还很崇拜他,我真是瞎了眼了!”英六郎对我怨念很大。
“咯咯咯,你为什么这么说俊哥呢?喏,你的两百万!”阮玉伸手把我留下的支票递给了英六郎。
“啊?”英六郎接过阮玉的支票,看着那张支票愣住了,他没想到我真得给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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