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什么意思?”吉田纯子居然还一本正经地问阮玉,以为这又是什么新知识呢!
“你们就是土鳖,这算什么啊?和几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商贩,谈个几吨水果,就把你们兴奋成这样。梨树文学网 http:///要是我们谈个什么几百万,上千万的生意,怎么办?”
“啊?几百万,上千万?上……千万?咯,咯咯咯,哈哈哈哈……”阮玉闻言不再生气,而是把我的话又回味了两遍,仰起头得意地狂笑起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钞票的海洋包围,全身挂满了金银珠宝,穿的都是世界品牌,还有一辆法拉利纪念牌跑车停在自己身边。
没错,每次她看到我那辆法拉利都会两眼放光。
吉田纯子被阮玉吓到了,小脸一变,身体向后闪了闪。
“姐姐,你……你,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笑?”
“哈哈哈,小妹妹,哈哈,几千万,哇哈哈哈……”阮玉笑得已经说不清楚任何话了。
“咣咣咣!”
就在这时候,突然沙发上的三个人,听到有人在敲门。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下午四点,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
吉田纯子很乖巧,像只小兔子一样,主动跳起来跑到门口去开门。门打开,进来的是尤蝶,和昨晚她走的时候一样,脸色还是不太好,阴沉沉的。
“你出来一下!”尤蝶没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的我说。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候,一直在大笑的阮玉突然停止了笑声,看了看尤蝶,又看了看我,神情变得古怪。
“大姐,有什么事你进来说好不好?我很累啊!”我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像快要死了一样。
尤蝶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自己略做沉吟,还是脱了鞋走进客厅,走到我的身边,随手拉一张椅子坐下来。
“今天我和史茹芝又去电视台了,按照你的意思对负责人说了。”尤蝶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着我!
“嗯!”我只是点点头。
“负责人说了,他想让我退出决赛!”尤蝶微仰着粉脸,看着天花板。
“什么?”
对于尤蝶的事,吉田纯子毫不知情,但是阮玉是很清楚的,听到尤蝶的话,立刻就惊呼出声。
“凭什么?凭什么让尤蝶退出决赛,这不公平!”阮玉气忿地抗议道。
“你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自然胜出,把我应得的名额让出来,给其他参赛的人!”尤蝶对阮玉说话的时候,语气才缓和下来。
“啊?”阮玉顿时一愣,还没太明白尤蝶的话,“自然胜出?什么意思?”
“就是说电视台已经承认尤蝶是第一了,让她提前成为胜利者,享受冠军的一切待遇。但是条件是尤蝶不能参加决赛,把自己的名额让给其他人!”歪倒在沙发上的我用懒懒的声音替尤蝶回答。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尤蝶连连点头
“电视台疯了?”阮玉诧异莫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们不懂,这是电视台的高招。如果尤蝶要是参赛决赛,那决赛的冠军会变得毫无争议,这对决赛的精彩程度会打掉很多的折扣,因为没有了悬念嘛!”我解释的时候,脸上带起了一丝冷笑。电视台那帮废物,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们想拉几个粪蛋。
“哦…………”阮玉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拉起一个长音,“那,那尤蝶,你和史茹芝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尤蝶点点头,然后突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像解脱了一样,“反正电视台也承诺给我应得的待遇,不参加决赛更好,我还省得麻烦。另外,得罪了电视台,对我也没好处。反正史茹芝是这么认为了,我就听她的了!”
“也对!”阮玉略做思考,赞同地附合。
我半眯缝着眼,没说什么,这也没什么可说的。电视台想的办法确实不错,对于电视台和尤蝶而言,是个双赢的局面。
“对了,小纯,你们最近还在忙水果的事?”尤蝶无意中看到在阮玉身边,显得有点无聊的吉田纯子,这才随口换了个话题,反正自己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是啊,我们已经跑了两天了。”阮玉笑了起来。
“哎,哎哎!”尤蝶听到阮玉的话,突然玉手推了推沙发上好像快要睡着的我,“我,我今天也是偶然间,突然想起个点子,也许对你们卖水果的事有帮助!”
“啊?尤蝶,你想起什么点子了?”
“是啊,姐姐姐,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这一回,不光是阮玉,吉田纯子听到尤蝶这么说,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睁得跟灯泡似的。两个人好奇地凑过来,想听听尤蝶的点子。
“说,什么点子?”我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淡淡地问。
“你说,我现在在大阪的知名度怎么样?”尤蝶眨了眨眼,没有马上说,而是先反问我。
“那还用说?现在在大阪,有不认识市长的,但是估计没有不认识你的!”
“少来,没那么夸张!”尤蝶娇嗔地白了我一眼,也不管我会不会看见,“我想如果我露面,帮小妹妹家推销一下,用我的明星效应,会不会对你们卖水果有帮助呢?”说完之后,尤蝶还先兴奋起来了,她觉得自己想到的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尤蝶……”尤蝶语音刚落,阮玉也兴奋地叫了她一声,“你太聪明了,这个点子绝啊!要是你能出面帮帮卖点水果太容易了!”
“姐姐,你这么漂亮,要是帮我们卖水果,肯定行的!”吉田纯子也高兴地嘴得合不拢。
“嘿嘿嘿,那当然了,你姐姐我天生丽质秀外慧中花中…………”
“不行!”
尤蝶有点得意忘形,叉着腰正自恋地夸着自己呢,可是还没说完,我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打断了她的话。
“啊?”
“死鬼,为什么?”
“哥,你……”
这下子,房子客厅里的三个美女都愣住了,不懂我为什么说不行。
“你是明星,要你宣传费用太贵,拿不起这个钱!”我面无表情,依旧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你神经病啊!”听到我的话,尤蝶气得一佛出神,二佛跳墙,猛地站起身,踹了沙发上的我一脚,“我就那么没人性吗?干什么都谈钱?你以为我是你?小妹妹家做这样的事,有了这样的困难,我能帮忙还会收钱吗?”
“唉……”我这才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尤蝶,无聊地叹了口气,“尤蝶,你错了。你的好心我知道,我也替小妹妹和吉田腾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呢?”阮玉奇怪极了,既然尤蝶都说不要钱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尤蝶你现在是明星,你来宣传就一定会产生宣传费用,也就是你的明星代言费。没错,你一片好心,这个钱你可以不要;但是一旦你不要这个钱,从经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已经产生了损失,也就是说,实质上等于是你拿出钱来,贴补生意。我这么说,你们懂吗?”
“什么贴补不贴补的,我也没出钱啊,就是帮帮忙呗!”尤蝶被我的经济理论搞得一塌糊涂,这时反而是阮玉大致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好心帮忙,但是,其实你这是甘愿自己损失,来让生意得利。我做为一名职业策划,我不允许自己用这种办法,这是对我能力的一种污辱。”我的语气很坚决,完全不容商量。
“我……”尤蝶还是想坚持一下,不过这时阮玉突然用脚轻轻碰了她一下,当尤蝶望过来时,阮玉又冲她微微一摇头,尤蝶这才把自己的话又咽了回去。
吉田纯子倒是没什么失望,她虽然也听不懂我的意思,不过她隐约明白如果尤蝶帮自己,那尤蝶就会损失。所以,吉田纯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客厅随着话题的中断而沉默下来,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我也再次闭上眼睛,好像是想睡一会儿。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在沉默中,尤蝶突然再次娇声开口说道。
“啊?尤蝶,你还有什么办法?”阮玉今天好奇怪,这个平常什么都不管,只够着自己事业的尤蝶,竟然还能想出很多办法。
“几个月前,就是我进会社后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我给大阪郊区的一个公司做过一次广告。所以嘛,就认识了那个公司的几个朋友。那个是生产果汁的工厂,好像他们的果汁在大阪还挺畅销的……”
“好!”
突然,我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亮如明灯,哪有半点困倦之意,还大喊了一声,把客厅里的三个女人吓了一跳。
“尤蝶,你这个主意好。你是说你认识一家生产果汁的厂商?”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神情变得好兴奋,瞪着眼望着尤蝶。
“是,是……是啊!”尤蝶看我这个意思,好像是想吃人。
“马上联系!”我想到做到,伸手把茶几上的坐机话筒拿起来,塞到尤蝶的手上,“马上联系你的朋友,问问他们,还收不收水果?”
“哦……”尤蝶愣愣地看了看我,这才拿着话筒,又拨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喂,咳,是x经理吗?……哦,呵呵,我叫尤蝶,您还记得我吗?……哈哈,您过奖了,是,是参赛了选秀节目…………不,不,您太过奖了,是朋友们捧我的……对对,嗯,呵呵,您太客气了。对了,x经理,我有一点小事想问问您…………是这样的,我记得您那是生产果汁的吧?我这有点水果,想问问您要不要?……对对,是水果…………啊?什么样的水果啊?”尤蝶很有礼貌地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说着,突然被对方问住了,关于水果的事,她很不了解,急忙回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我,一只手还掩住了话筒。
“告诉他,是一种很有风味的水果,价格稍贵一点,但是多汁,味道很好,而且我们的量很大。如果他能都包下来,价钱上可以商量!”我一听有门,急忙低压声音,小声地对尤蝶说。
尤蝶冲我一点头,立刻又把话筒放到了耳边。
“呵呵,x经理,不好意思,刚才喝了口水。是这样的,我这的水果是一种风味水果…………对,风味的,和普通水果味道不大一样……对对,而且水果很多汁,味道很好………嗯,我们有量,很大量,你放心供货肯定没问题的,就怕你收不下…………呵呵,不是,不是看不起您,我就是开个玩笑。如果贵方能全包下,价钱绝对好谈啊……嗯嗯,不过x经理,说实话,就算价钱能谈,恐怕也不会太便宜,因为水果特别好……对对,质量这方面您放心……嗯,好好,我明白,那先这样,您忙吧!……呵呵,应该我请您啊,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后,尤蝶笑得嘴也合不拢,还故意逞英雄似地望着阮玉我和吉田纯子,什么也不说,吊大家骨口。
“姐姐,到底怎么样啊?”吉田纯子有如百爪挠心,急得不得了。
“呵呵,你姐姐我出马,当然没问题了。我这样天生丽质秀外慧中美丽不可方物女中豪杰花中翘楚…………”
“行了行了,我麻烦你下次换两句行吗?给我点新鲜感!”我脸都绿了,自己做呕吐状。
“去死,你个臭流氓!”尤蝶气得粉脸一沉,娇嗔地骂了我一句。
“好了,尤蝶你快说吧,到底怎么样?”阮玉急忙打断两个人的掐架。
“呵呵!”尤蝶这才又得意地笑起来,“人家x经理说了,让我明天带点样品去给他看看,到时候再细谈。”
“哇塞!”吉田纯子高声欢呼起来,乐得小脸都开花了,“姐姐万岁!”
“尤蝶,你今天真是立一大功啊!”阮玉也非常高兴。
“嗯,百年咸鱼也翻生了,这也算废物利用了!”我很深沉地点了点头。
“我杀了你!”尤蝶差点真要杀人,本来被捧上天了,我这一句又把她打下地狱,扑到我身上,就是一顿降龙十八挠。
“救命啊!”我高声呼救,自己缩在沙发上,用双手先护住脸,别被挠破相了。
阮玉和吉田纯子只是看着笑,谁也没打算帮这个欠嘴讨打的家伙。尤蝶直到打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又坐下来。
“我告诉你,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人家x经理还说了,他们现在的原材料供应商竞争很厉害的,有得是水果商想抢他们的供应业务单。这事还不一定成不成呢?”尤蝶娇胸上下剧烈起伏着,没好气地打击我的信心。
“哼哼!”我信心十足地冷笑几声,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不怕他不买我的水果,就怕他不见我,只要他给我机会,我让他主动上门求我卖他水果!”
“你就吹吧,天上的牛都在飞!”尤蝶用对付白痴的眼神,白了我一眼。
吃完饭,我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打了一个电话给吉田腾,让他明天就准备开始收果子,但是不能收太快,只能慢慢地收,三五天之内先收下来几百箱就行!
吉田腾听到我的话,乐得在电话那头差点蹦到天花板上。他没想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本来说好十天后才收,居然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吉田腾满口答应下来,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翌日,我安排阮玉和吉田纯子两个像前两天那样,继续去找商家谈分销的事。这次我不能跟着她们了,要靠她们自己的本事,而我自己则准备了几个水果,又穿上了很久没穿过的西装,打扮得像绅士一样。最后,我去对门把还睡得正香的尤蝶,从被窝里强拉了出来,给她一点打扮的时间,就一起坐车,按照尤蝶的指示,直奔大阪郊外。
坐在出租车里,在尤蝶的指示下,出市区不久,就远远地看到了路边有一大片厂区。这片厂区观感上很现代化,里面绿草成茵,花红柳绿;而且不管是厂房,还是楼宇都非常干净,厂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同样的制服,紧张而又忙碌。
下了出租车,在人家工厂的大门外,看到了一个悬空的巨大广告牌。广告牌上的美女就是尤蝶,她穿着一套运动服,显得很有朝气,一只手拿着一个网球
只手则拿着一瓶果汁,面露微笑。而在广告牌的广告标语,写着“xx果汁,让你有初恋的感觉”。
我站在广告牌下面,看着那行广告语,当场就喷了。
“哈哈哈!”我弯着腰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喂,你笑什么?有点修养行不行?”尤蝶则皱起眉头,不满地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哈哈,你看那标语,让我想起了一个酱油广告,哈哈哈……xx酱油,就是好喝,让你有初恋的感觉……哈哈哈,哎哟……”我笑得太厉害了,一不小心岔气了。
“无聊!”尤蝶白了我一眼,当先向厂区的大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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