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梨树文学网
有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是怎么回到家的,但那根本就无关紧要。
比如现在,我发现自己的床上居然有两个女人,而且都是不认识的。想必是昨晚狂欢的产物吧,酒精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让人无法正常思考,什么都已经记不起了。
“别吵嘛,好困~”我摇了摇其中一个美女,她还赖着不想起床。
拿过床头的手机,发现居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我靠,居然已经中午12点了,我说太阳怎么这么大。
不行,得赶快去处理事情,马上跑到浴室洗漱,出来后发现她们俩也在穿衣服了,表情很平静。
“那个……”由于摸不清她们的身份,我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哥,到时可要在雷哥那帮我们说说好话哦!”其中一个美女突然说道,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俩是雷子手下的小姐。
吗的,老子是越活越回去了么,泡妞都泡不到,沦落到要找小姐的地步。
送走两人,我才一一回电话,催得最急的自是那赵姓年轻人,他怕我反悔,说什么今天要是拿不到钱就马上曝光此事。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只能赔钱息事宁人。一场大醉后我想通不少事,咱们赔了这么多钱,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他想拿钱走人,却还需要点手续。
我拨通了蒋贞的电话,要她马上带一批记者过来医院,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赔偿金交给伤者家属,也不能做了好事不让人知道对不?
至于股东那边就不必要露面了,因为他们也不想露面。
谁知走到楼下一看,老子的车居然还撞坏了,前面凹了一大块进去,这是咋回事?酒驾是很严重的事,不会是造事逃逸吧?
幸好这车子配了行车记录仪,我打开看了会,原来是那两妹子在车上闹来闹去,最后导致我没开稳直接撞到一根杆杆上去了。仔细看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吩咐龚胖子做的道旗吗?
没事就好,我赶紧驱车来到医院,发现楚楚动人的蒋贞已经带着一帮新闻工作者站在医院门口。
“陈总,请问你是来看望伤者的吗?”这记者问的问题显然已经过时,我示意蒋贞带着他们跟上,便也不多解释什么了。
那赵姓年轻人显然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见到我来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后面还有那么多拿着摄像机的人,也识趣地闭了嘴。
我在无数镜头的如实记录下,亲手将那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交给了他们,并说了一番假大空的废话,直到后面连蒋贞也恶心得受不了才算了事。
临走,我叮嘱那赵姓年轻人,别忘了两人之间的承诺。此刻他脸上哪还有悲伤的表情,完全是中了大奖的欣喜。
没人怀疑这是作秀,场面轰动得不得了,我相信自己肯定又要上明天的新闻头版。
“五百万,这赔偿金额也太高了吧?”在车里面,蒋贞的脑袋正在我胯间一上一下地耸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这女人完全是小说里那种欲求不满的浪货,对大香蕉的饥渴到了一种痴迷程度。自从尝过之后,她便深深迷恋上了那种味道。
“你们的工作还没完,到时要用这新闻造势,把坏事变成好事,你懂吧?”
蒋贞猛地吸了一下,然后爬到后座,撩开了自己的短裙,妩媚地答道:“唔,看你怎么奖励人家……”
我打开车门绕了过去,心想这代价还真是低,居然有这种要求,可真前所未见。
也不知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我竟然和蒋贞在车里大战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才强行结束,完事后还丝毫没觉得累。
接着是到张兴发那里报告工作,他听完后很满意,然后又听我说车子撞坏了,这土豪直接问我想要啥新车,坏车开着可不吉利。
我说随便吧,现在对于这些浮于表面的装饰不太感兴趣,除非他能弄辆跑车来开开。
本来龚胖子打电话给我,还不知是什么事,现在有了撞车事故,肯定是为此而来。
“喂,胖子,那根道旗杆多少钱啊?”我开门见山地问。
“老大,不是钱的问题,你撞了那旗杆逃逸,市容局的人要告你损坏公物呢!”
艹,搞这么严重。想想也是,那事故一看就知道是醉酒驾车,没有连夜把我从酒店抓走已经算给面子了。这事肯定是有人帮我压了下来,得去问问究竟才行。
“哦,负责人是谁?”
“一个什么罗队长,我没追究你的责任,估计你过去交点罚款,认个错就行。”
市容局管得这么宽?之前我其实都一直认为这个部门可有可无的,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在做什么工作。
反正一个队长,还能奈我何?就是他们局长来了,也照样得给我几分面子。
打个的直接到了市容局,问清楚状况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
随后,有个人便走进来,热情握住我的手,然后说了一大通客套话,那样子就好像我是从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
这就是罗队长,我对他没啥兴趣,本就是来解决事情的,但他却半天都不提昨晚的事,却一直在问最近九龙山庄的房子卖得如何。
我心想难道他和官山一样,想搞点优惠买套房?
“罗队长,别的话咱不说了,这次承蒙你照顾,要是在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这个姿态已经够低,他要还玩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恕哥不奉陪。
罗队长估计客套也客套够了,听了我这话,马上道:“陈总监,你有事你就先去忙,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我靠,这家伙实在是有够滑头。不过我是真的有事,刚才庄若卿又发了两条短信过来,说是什么货已运到,过期不候。
整得像地下党似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
来到售楼部,我才发现这里已经炸开锅了,尼玛好大的场面啊!
只见三四辆卡车正在那不停地卸货,每一件都是封得严严实实的,其中被打开的赫然是个花瓶。看那质地和花纹,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在玩我呢吧?”我走到正在偷笑的庄若卿面前。
“谁叫你不回电话,人家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就近找地方咯。”
我悄悄地捏了下庄若卿的鼻子,心里却在犯愁,这么多古董,那古董庄真是要害死人啊!肯定是听到店铺已规划好,马上便把货运了过来,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地方放。
我走到那已经被拆开的花瓶面前,看了看贴在上面的标签,很好。
这个花瓶价值五十万整!
想必这几辆卡车的古董价值总和,不会低于千万,甚至可能上亿。要是没保管好,赔钱倒是小事,估计古董庄会直接让女神和我说拜拜。
但现在可确实是找不到地方放,唯一空着的……
售楼部!
“全部给我搬进售楼部里面去!”我大手一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古董给九龙山庄当当装饰品也不错。
“你别胡闹,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要是丢了怎么办?”庄若卿终于急了,走到我面前想阻止。
我也没好气地看着她,反问:“你还知道这东西值钱?早不和那老古董说清楚,难不成我还专门开个房间放这些东西?”
“你……我不理你了!”庄若卿气呼呼地转身要走。
我连忙拉住她,这才好言好语地解释:“其实售楼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日夜都有人在,谁能来偷东西?特别珍贵的那些,就锁在我办公室,叫阿狂和阿猛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出了问题你负责。”
“看来也只能我负责了。”
我和庄若卿的担心,都是多余,当老许他们看到一件件古董被拆开摆放在售楼部里面,连正眼都没瞧几下。我赶紧去把那些标签撕掉,貌似和普通装饰品没啥区别。
“陈总,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于震见我偷偷摸摸地在花瓶旁边转,很不解地问。
“你懂什么,这花瓶,你知道多少钱不?”
于震托起下巴,看了好久,然后很认真地答道:“市面上可能要卖到2000元左右,但我觉得它只值几百元,样式太老了,而且不干净。你瞧,这灰尘,哎,那谁,赶紧过来擦擦!”
“别!”我连忙制止了于震,现在也搞不懂这些古董能不能沾水。
“这些东西,你给我看好了,要是弄坏了,嘿嘿!”我把刚撕下的一个标签又贴了上去。
于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相信的表情:“宋朝陶瓷……陈总,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谁有功夫和你玩,这事你知我知,别出了岔子。”
“明白明白!”
于震知道古董的价值后,马上便杵那不动了,生怕有客户带着小孩子接近,对此我非常满意。
第二天,我果然又登上报纸头版,内容是正能量传递典范,最有良心工头赔偿伤者500万巨额支票。吗的,老子难道像工头?
最后还是不放心,昨夜我把停工了几天的阿狂阿猛叫到售楼部守夜,对于他们我还不是很放心。毕竟在金钱的诱惑下,谁能保证能坚守良知,所以我只是告诉他们售楼部有很重要的资料。
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鉴于九龙山庄最近楼房销售不太给力,我举得自己要采取点措施才行,所以整个上午都关门拒客。
“说说我们的近况,于经理。”看着会议室一些面孔,竟然发现自己不太认识,是很久没管这边的事情了,估计又有新生力量加入。
于震清了清嗓子,便汇报了最近一个月九龙山庄的销售情况,我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整整一个月,竟然才卖出二十几套房子。
这个成绩,如果是尾盘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全部都是新房源,连一期的房子,我都叮嘱于震暂时不要推荐给客户。
也就是说,我不在管理的这段时间,销售非常失败。
“对此,我有很大的责任!”于震首先承认了错误。
但我却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房地产这行业本来就越来越不好做,而且身为管理层,他真的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客户。
问题,是出在售楼人员身上。
“新策划案出来了没有?”我敲敲桌子问道,这个事很久之前便提上日程,该不会是还没搞定吧。
龚飞和梁国锋马上低下了头,看来果真如此。
“已经有一点眉目,但现在在考虑可行性。”于震到底是有管理才能的人,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那就说啊,不要我问一句你们就答一句。”
由于龚飞前段时间一直在跑招商的事情,对于策划案没有给出什么意见。而梁国锋的专业知识全在设计上,偶发灵感是可以,但现在他表示没有什么灵感。
于震的想法,现在来访的客户对于我们房子好奇,但兴趣却不大。主要原因是市场不够活跃,其他几个楼盘照样是如此,换句话说,现在安阳的房产圈像是一潭死水。
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在初来安阳的时候,我还以为随便搞个楼盘就能大卖特卖,但现在招数出了不少,钱也花了一大堆,效果却没见到什么。
究其原因,我觉得无非在于两个,一是因为安阳市民对于房产的概念还不够重。这不够重,也就是说,房产没有成为他们的刚性需求。
这是我最近总结出来的一个事实,纵观阮玉蒋贞雷子这些人,似乎都对买房的兴趣不大。就是他们对于安阳没有归属感,认为这里不是他们的最终落脚之地。
至于现在住哪儿,随便,有张床就行!
我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要置办房产,或者说张兴发现在要送套房子给我,那么还不如换成现金划算。
这一点,也许新商圈形成气候之后,会有些许改善。
但第二点,就有些坑爹了。
安阳的市场经济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财富集中在小部分人手里,例如张兴发这样的大老板。
而普通的市民,甚至一些有着好工作的白领官员,都完全买不起房子。像官山那样的人,他不敢接受我的好意,最大原因是不敢鹤立鸡群,试想旁边的同事都买不起,你哪来的钱买房?
如果又要扯到商圈,到时经济会流动起来,我认为不然,从抽签仪式中可以看到社会底层做生意的人很少很少。他们现在和这些金融巨鳄没有一拼之力,无论是从关系背景还是实力上都不行。
所以,想靠新商圈来带动安阳的经济,这是个梦想,而梦想,通常是很难实现的。
我们推出的“零”元入住,便是给安阳市民有了个梦想,但真正敢这么做的人,也是很少。
一个三无青年,你奢望他敢来办这手续吗?
“首先,我们要把市民的归属感带动起来。”我觉得事情不去解决,就永远是个难题,只能一步步去搞定。
“归属感?”于震不解地问。
“没错,归属感。现在在安阳的大街上,你能看到什么?没有生气,整个城市像一座死城,这样的地方,做什么生意都注定失败。所以,我们要搞一些活动,让这个城市先有点生气。”
老许插嘴道:“又是音乐节?”
“不,音乐节那样的活动,耗钱耗时费力,还不一定讨好。我们要做一些小的活动,例如,上街游行表演和其他商户合作搞促销,这种小活动,反而会让人觉得有新意。”
希望是什么,就是平庸中的一点亮光。
我曾经觉得某方便面的那活动很好,买了面,很有可能发现里面有颗卤蛋。虽然奖励不大,但却正好合适,这就是一种满足和希望。
如果我们能让安阳市民觉得,整个城市到处充满了这种希望,他们就能更好地享受生活,对这里的归属感就更深。
我不敢说这是个很好的点子,但至少值得一试。
“这个事情,于经理组织一下,我们现在要走出去,不要总呆在售楼部里等客人上门。显然,这招已经行不通了,所以要变通。”我直接下了命令,于震配合地点点头。
“还有,从明天开始,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其他人的时间自由安排。这个于震你也要负责好,每个人出去,每天做了什么事,必须回来汇报。”
会议结束后,我觉得自己该去找耿冯朗谈谈,对于如何治理这个市,恐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来分析,他的工作做得好,我的工作便能跟着好起来。
但我却不知道他从耿雨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有,另外,我也想摸摸他的底,看看他要如何对付穆家。
我虽然和穆正业没有直接利益的瓜葛,但如果印家倒了,穆家也倒了,这个项目最大的话事人还有谁?
答案很明确,是耿冯朗。
然而我肯定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现在我还有必要从中搞鬼,让本来已经归于和谐的股东们再次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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