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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在哪吗？”
“……”
“黎安安，你再这样消极抵抗，只会适得其反！”
刺目的灯光对准黎安安的脸，经过一小时的审讯，她的双唇已经失去了颜色，大大的眼里全是血丝。
“我能说什么？”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黎安安扯着嘴角，露出嘲讽的表情“你们还不是想怎样，怎样。”
记录的人停下手里的笔，看着右角的摄像头。
在单向玻璃的背面，有人前把摄像设备直接关了。
审讯的人撕掉虚伪的表面，伸手捏着黎安安的下巴“秦烈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倔什么？啊？好歹为秦家留个种吧？只要你乖乖地把这些事情都推在他身，你和你的孩子自由了。”
黎安安听到秦烈两个字，脸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你做梦。”
男人的脸露出狠厉的神色来“看来，你是不想给秦家留后了……”
他说完这句，黎安安的眼睛红了。门在这一刻忽然被人大力踹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邵队好兴致，在屋里单独审问美女啊？”
江城口说着轻松的话，可表情却不轻松。而他背后的沈励言更是满脸煞气，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哟，江队。”邵坤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怎么，审问个人你也要来搀和？”
“你审问人我自然不会参与，可你手里的人现在该属于我。”江城把东西往桌一拍“不好意思，前阵子刚调重案组，而你手里的人牵涉重大，该属于我。”
邵坤看着桌的任免，眼角抽搐“重案组，怎么可能！”
该去那个地方的人，明明是他！
“惊讶？”江城挑眉“邵坤，究竟是谁站错了队，我们拭目以待。”
他说完这句一把抱起黎安安“我们走。”
“站住！谁敢走！”男人切断了监控，里面的情况自然是喊都喊不来人。他气急地想拔枪，沈励言眼神冰冷地出手，一瞬间捏碎了他的手骨“滚！”
“啊--”
外面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可看见江城和沈励言两人，谁都不敢靠近。更何况没有任何人发布拦住两人的命令，他们面面相觑后自动让开一条路。
江城勾着嘴角，径直把黎安安带离这个地方。
沈励言在开车，江城看着后面一直沉默无语的黎安安，想着她以前活泼俏皮的样子，叹了口气。
可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抚。
“飞机准备好了？”
沈励言的声音有些淡，眉眼一片黑沉“那边有人在等没？”
江城闻言挑眉“不是吧，沈励言，你什么时候对自己以外的人这么心了？之前已经确认过一次，难道你不放心还想跟着去？”
沈励言沉默。
“去哪？”
尴尬的沉默之后，是黎安安淡淡沙哑的声音，她捂着肚子看着车前开口“你们要带我去哪？”
“你的朋友在国外接应你。”
沈励言说完这句没再多说，却从后视镜里看着黎安安的反应。
她却没有说什么，直接开始做。黎安安拉着车门想出去，沈励言若不是提前落了锁，人肯定摔出去了。
江城倒抽一口凉气“你要做什么！？”
黎安安把头抵在车门“我要去找秦烈。他……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
“你现在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大雨下了一夜，现在都在下，哪怕是血流干了流在那里，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江城闻言不住拿手肘撞着沈励言“要不要说得这么狠？”
沈励言淡淡开口“我只是让她早点看清现实。”
黎安安的动作顿在那里，而后茫然地瞪大眼睛“沈励言，你有爱过人吗？”
“如果你有，肯定不会说这些话了。”
“即便他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死心的……你能丢下你最重要人走吗？但凡有心的，都做不到。”
沈励言没说话，忽然把车头一转“行，那让你死心。”
“喂喂，我们时间不多，万一那边回过神了……”江城满脸不赞同“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怎么行？”
沈励言看了他一眼“怕下车。”
“怕，怕你个大头鬼！”江城忽然来气了“秦烈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遇见这事我******恨不得把幕后所有人都弄死！眼下他不在了，我怎么也要保全他老婆和孩子吧，啊？你以为去那边哭一哭是好事？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能撑得住吗？！”
黎安安憔悴得厉害，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纤细的四肢腹部隆起一块，怎么看都不像是孕妇。
“别小瞧她。”
沈励言说完这句话，任性地把车往南山别院开。
“谢谢。”
黎安安沉默良久，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入沈励言的耳。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
江城重重喘了口气，可眼睛却忽然红了“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你说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忽然--”
“你闭嘴！”
江城的话还没完，被沈励言重重打断。他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继而是长时间的沉默。
车子很快进入往南山别院的道路，黎安安忽然开口“停车。”
沈励言踩下刹车，看了一眼，松开车锁。
黎安安撑着双手，撞撞跌跌地下车。江城想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这是一条新修的路，宽阔地划出半圆的弧，两侧是一摸一样的路灯。每个路段都长得一样，可纵使再相似，黎安安也能一眼认出那个位置。
她走了几步，蹲下身子，缓缓躺下。
沈励言靠在车边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看着她在无声的流泪，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地喊出一个名字，眼里的黑越发浓郁。
这是秦烈倒下的地方，黎安安闭眼睛，在那处躺了很久。
江城有些着急“沈励言，时间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她走不了，会是更大的伤害！”
男人这才轻呼出声，大步走到黎安安的面前，缓缓蹲下。
他没有说话，黎安安闭着眼睛，可也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她开口，声音带着害怕的乞求“秦烈……被带到哪去了？谁送他最后一程的，还是，压根没人注意，他在这躺了很久才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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