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快递车内堆满了货物,在车头和后箱之间却有一层夹层。【閱讀最新章節首发:{比渏中文網щщщ.Ыqi.mЁ}】
秦烈正抱着小姑娘坐在那逼仄的小空间里,当生死时速成为过去,劫后余生的相拥让两人谁都没舍得先说话。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秦烈坐在地,黎安安跟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她把头埋在他的锁骨处,双手抱得很紧,仿佛一松手,秦烈会消失一般。
秦烈叹了口气,刚把手里的菜刀放在地,小姑娘捡起来塞回腰后,动作麻利,不带犹豫,然后两只胳膊继续抱着他不撒手。
“为什么想一直带着它?”
“安全感。”
黎安安闷声闷气地说,鼻音浓浓的。秦烈的心本带着十足的愧疚,这会双手捧着小姑娘的头,额头抵在她的脑门“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突然地回来,好在以前防了一手,留了电话在那里。安安,你怎么不呆在盛家?”
盛家不提还好,一提黎安安炸毛了。
她愣了愣,忽然开始挣脱起来,有些委屈又带着怒意把秦烈推开,语带哭腔“秦烈,我一路开车回来,是想见你。盛家很恐怖,我在那里一点都不开心。可我发现你似乎不太喜欢我回来,还是觉得回来会是你最大的麻烦?”
她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可心底的委屈伴随着之前的恐惧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了。
黎安安哭得眼泪鼻涕都往外涌,毫无形象可言,秦烈的眉眼在那瞬间流露出难过的神色,带着十足的自责。
“别哭了,乖,别哭,你怎么会是麻烦呢?是我错了,你不想回盛家,我们以后都不回。”
黎安安哭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心里难受的时候有时候难免会迁怒伤害对自己最好的人。
她抹了把眼泪,不住抽泣,可抬手擦脸的时候,却感觉手心沾染一片湿热。
黎安安愣了愣,这个空间里面没有灯,车子闷头在开往未知的地点,只有顶的透气窗带着一丝光亮洒入。借着光,右手有红色的液体,而这只手刚才推过了秦烈的胸口。
男人捂着自己的左胸,看见她的目光顿时又把外套往间拉了下,有些徒劳地想遮掩住什么。
“你受伤了?”黎安安喃喃地看着他,忽然凑过去拉开秦烈的外套,药的气息这才扑洒而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没什么大碍。”
秦烈拉下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不忘把黎安安的菜刀抽出来“别放在那里,危险,真不知道你一路是怎么带着它过来的。”
“你受伤了啊。”黎安安像是没听到一样,盯着那渗血的位置。
左胸,正对着心脏。
刚才他还一路开着快车,再接过从楼跳下的自己,身带着伤,这么多血,做这些该有多疼啊。
黎安安一下急哭了“我错了,我不该推你,也不该对你发火。你疼不疼,还有多久到啊?我给你看看伤口。”
男人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黎安安顿时紧闭双唇,直到外面传来三声轻响,他这才按下暗格大门。
门缓缓打开,新鲜空气涌入,刺眼的光亮射了进来。黎安安有些不习惯地抬手捂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她似乎在一座山里,两层楼高的房子在高耸的树林有些不怎么起眼。
房子的外围是个铁栅栏,秦烈出去后对她伸手,黎安安隔了那么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些天,你一直呆在这里?”
“这地方只是暂时的。”阿宁啪地关车门,凑过来下下打量了她一阵,松了口气“我的小姑娘,你没事,太好了。刚才看见秦烈抱着你不撒手,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的拥抱来得热情,黎安安有些混乱的心跳顿时安静下来。阿宁忽然出现在这里,她心底不是不惊讶的。可眼下的情况,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用力回报着她“阿宁,谢谢你。每次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得,我们两个之间还说这个。”女人跟秦烈一个习惯,喜欢揉她的头,揉了一阵拍拍黎安安的肩膀“去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去去来。”
阿宁换了辆车离开,黎安安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那抹火红才收回目光。秦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走吧。”
“恩。”
这栋楼有些旧,走进才发现是那些年守林人住的地方。宿舍不大,设施陈旧,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很好的容身之所。
“你累了一天,乖乖躺着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不,先处理你的伤。”
秦烈拗不过黎安安的倔强,乖乖脱了外套,在脱里面那件的时候动作微微有些凝滞。
“哎,等等。”血液凝固把衣服黏在伤口附近,黎安安忙压着他的手,自己端着盆子到院子里打水。
可才出门,她看见阴影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黎安安微微咬着下唇,门头往外面的水龙头走去。可该来的还是会来,那人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面带冷色和挑衅。
她的视线顺着落在对方手里把玩着的枪停留几秒,闷头往左跨了一步,却被徐清抬手拦住。
“怎么,觉得自己很英勇?又是甩警察又是玩飙车?我告诉你黎安安,你这条命随便丢了没人在乎,可有人却会为你的任性而付出代价的!若下次再生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枪口对着她的心窝,黎安安盯着看了一阵,忽然想念起那把菜刀。
一只手掰着枪口,从她胸前挪开。秦烈把黎安安拉到身后,冷声道“她的命,我在乎。徐清,如果你再拿枪对着她,我们之间仅存的那一点合作,免谈。”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视线在两人紧握的手徘徊。她慢慢收回枪,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秦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徐清的话黎安安听在耳里,她被秦烈拉进屋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闷头帮他清理着伤口。
直到被黏住的衣服被小心地撕开,那已经红的发黑的纱布被她摘下,黎安安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圆形的伤口,因为没好好静养而带着发炎的红肿,她忍不住捂嘴“秦烈,怎么会,怎么会是枪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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