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找遍了他觉得可能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品书网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匕匕]
他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这么冷的天,黎安安究竟能去哪?
电话催命般地响起,秦烈有些急切地接了起来,余慧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话筒里传出“我或许知道……安安在哪里……我猜,她她会不会去找她母亲了?”
余慧此刻拽了方皓禹一起跟着找,车子在户外,风雪有些大,声音断断续续的,可秦烈还是听清楚了。
男人迅速追问“你的意思,她去了公墓?!”
黎安安的胆子向来很小,怎么可能在半夜去公墓!余慧思前想后,可觉得除了那里,还会有哪里呢?
人如果被伤了心,本能地想寻求父母的温暖。安安从小没有父亲,唯有可能,是她妈妈黎景如。
“对,试试……我知道在哪,我们在大门口集合,我带你去!”
凌晨四点,方皓禹带着余慧,跟秦烈在公墓面前汇合。
这里是唯一没有过年气息的地方,漆黑的山头只有一排排的路灯透着惨白的光线。
秦烈刚下车发现前面不远的树下停着一辆熟悉的小迷你,他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心里疼得要死,黎安安果然在这里。
究竟有多难受,才会一个人半夜跑到这里来?
他闷声不语,嘴唇紧抿,看了眼车无人,半刻也不想耽误“安安呢?”
余慧点了点头“车在好,跟我来。”
他们沿着层层的阶梯不断往,到了一个地方后秦烈顿住了脚。
他了个手势,方皓禹拉着余慧停在路口。
不远的路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烈的心在看见的那一刻似乎都不能跳了,他几乎用跑的,到黎安安面前又放慢了脚步。
小姑娘脸色惨白,睫毛都是雪。
她头靠在墓碑边,整个人缩成了让人心疼的一团。周围都是白色的雪,她蜷缩的那块被清扫过,地面湿滑,她身结着冰渣。
“安安?”秦烈蹲下身子,想也不想地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
小姑娘的头发被雪打湿了,贴在惨白的脸,他用手摸了摸,触感冰凉。手指挪动到她的鼻尖,感觉到温热的气息,他这才松了口气。
秦烈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这她冰冷的额头,似感叹似庆幸“真好,找到你了,真好。”
黎安安是在寒冷睡着的,当周身开始泛起暖意,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浑身下都是疲惫的感觉,喉咙里像有一团火。
双眼适应了光线之后,黎安安看着秦烈,看了好一阵子,眼泪流出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还带着哽咽的沙哑“我在做梦吗?我刚刚还跟她说,如果下一次睁开眼睛能看见你,我再也不说气人的话让你难过了。”
秦烈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是我让你难过,是我不对。”
黎安安红着眼睛,软软地伸手“抱抱。”
看见她这个样子,秦烈的心都快化了,用力将黎安安拥在怀里,恨不得用自己的体温让浑身冰凉的她暖和起来。
黎安安闭眼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不要因为其他的人而闹别扭,我信你,你也信我,好不好?”
“恩。”
“不管是生气也好,吵架也好,别留下我一个人,尤其是晚,我害怕。”
小姑娘的声音脆弱得仿佛一碰碎了,秦烈虔诚地亲吻着她冰冷的唇“我发誓,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室外很冷,秦烈把黎安安横抱了起来,离开的时候不忘看了眼墓碑的照片。
黎景如,黎安安的母亲,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温婉美丽,小姑娘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态,与她如同一辙。
阿姨,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女儿,一辈子。
余慧看见两人相拥的那一幕,不知怎么的,自己鼻子也跟着发酸。像是感动,也像是羡慕。安安也有自己的归宿了,而她呢?
她还真有点累了,如果下一次再遇见一个能做港湾的人,她嫁了吧。
方皓禹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她,余慧从来都是画着大浓妆,穿着性感,可这会素颜的她平时看起来小了很多,脸庞透着些许清丽的味道。
他慢慢别过头去,不知道自己内心此刻在想着什么。
秦烈带着黎安安回到家已经是凌晨5点多,秦父秦母听见消息后这才安心回家睡觉。
她内心十分自责和愧疚,自己一个冲动跑了,完全不计后果,让担心她的人操碎了心。
她身又被雪水打湿了,衣衫单薄,可怜吧唧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秦烈心疼得把小姑娘拉到卧室里,帮她把鞋脱了,将冰冷的脚丫塞进自己怀里暖着,同时不忘作势拍了拍“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黎安安的脚丫挨着他温暖紧实的腹部,摇了摇头,细声细气“不敢了。”
脚暖和,身也暖和了起来。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可她还是冷。男人把她的外套和里衣脱了,里面全是冰冷的水,越脱脸色越严肃。
黎安安被剥了个精光,右边胳膊的於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在白皙的皮肤十分显眼。秦烈看了一眼,抿嘴没多说什么,拿毛毯把她裹着往浴室里抱。
小姑娘无力地推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洗。”
男人没搭理她,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将光溜溜的黎安安小心地抱了进去。水温不是很烫的那种,因为她才被冻过,得慢慢升温。
温度适的水沾皮肤,黎安安满足地叹了口气,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要命的好。
她仰头,看见秦烈坐在浴缸边,将脑袋搁在男人的腿边,乖巧得跟猫儿一样。
秦烈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帮她擦拭背部,力道适,十分舒服。
在这温柔得擦拭,疲惫的黎安安靠着他沉沉入睡,睡前不忘紧了紧环着他另一只手的双臂,嘟囔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生气了,我保证。”
秦烈轻轻笑了,俯身怜惜地吻着她的鬓角,却不知黎安安这个保证,其实也没有多长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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