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下午有课,好在816病房的病友都很好,有家属帮忙照顾余慧,所以她才放心地半午离开。品书网
她回家拿书的时候发现秦烈的工资卡还在包里,部队特有款式还配着个苦大仇深的一寸证件照,虽然帅是帅,可怎么看怎么逗。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几乎狂笑三声,很想把当事人拎过来问,秦烈,你跟摄影师有仇吗?怎么跟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不过笑归笑,这卡好啊,跨行跨地区取钱都不收手续费,似乎还涵盖医保,军人专属福利。
黎安安怕把着印着照片的卡丢了,毕竟里面还能查出他的个人信息,所以翻墙过去准备放回秦烈的卧室里。
可她才进去的时候,主卧浴室的水声一顿。
黎安安看着透着朦胧水汽的那处,沐浴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卧室。床边的凳子还搭着衣服和裤子,她意识到什么顿时舌头都大了“秦秦秦烈你回来啦?”
里面传来几乎不可闻的恩哼,没过多久门开了。
猛地明白什么的她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满脸绯红“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故意的,不,我只是故意翻墙但是不是故意来干扰你洗澡……”
熟悉的气息在身后靠近,带着热水氤氲的湿热,干净的沐浴味道宛如夏日青草的气息。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环了过来,吓得正说话的她浑身一抖,舌头都快咬到,下意识想要挣扎。
秦烈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含糊道“乖,抱一下,这阵子怪累的。”
他还是第一次说累,黎安安顿时老实了几分。
男人身穿着浴袍,可依旧隔绝不了炙热的温度。高高大大的秦烈轻松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住,黎安安的背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强劲而有力。
她动都不敢动,跟被吓傻的兔子一样,差四脚朝天装死。
秦烈轻轻笑了下,抱着她坐在床边大椅子,黎安安回过神,唰地蹦起来缩到最远的角落里,脸蛋子红成了罗宋汤,似乎都能冒烟儿了“你你你,你干嘛。”
秦烈把工资卡随意往抽屉里一塞,坐在椅子打量着她。
“瘦了。”
黎安安摸着自己的下巴,的确,最近是瘦了点。
“丑了。”
恩恩,的确最近是丑……啊呸!
黎安安捏着小拳头“这是憔悴,不叫丑!”
男人故作恍然地点头,两手悠闲地搭在椅子扶手,跟旧社会的老爷审问丫鬟一样悠悠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跑去惹麻烦?”
这话说得,她像是到处惹麻烦的人吗?
黎安安看着他,眼神真挚表情诚恳地摇头。
秦烈点头,“不错,有进步。”
这语气,好像自己随时要出去惹是非一样。她心底念叨,可嘴却老实。可扪心自问,秦烈的确也帮自己善后过几件麻烦事。
“哦对了,”她觉得还是该把借钱的原因给男人说清楚“是我们次最后见面的那天,三儿,也是我朋友余慧在浴室里摔倒了,我送她去医院,唔,又检查出其他问题,所以需要一笔住院费。我从你卡里划了2万1……”
“行了,我知道对。看你这几天我还累,好好休息吧。”秦烈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黎安安捂着脑袋瓜子,了怪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摸她脑袋了?
他难道不知道越摸人越矮嘛!
纵使是你,也不能阻拦我第二次发育长身高!
她内心在咆哮,脸却乖顺“我待会要去课……”
秦烈似乎想了下才记起来黎安安已经是军医大的学生,捏了捏眉心“什么时候,我送你。”
他眉眼之带着些许疲态,黎安安怎么会看不出,忙拦着他不准起“我会开车去,倒是你才该好好休息,看你这样儿,是不是很久没睡了?”
秦烈不由分说拿起外套,天气凉了,男人开始穿风衣,黑色风衣搭配白色v领t恤,休闲而迷人。
“是挺久了,从跟你分开到现在,几乎没合过眼。”
黎安安边下楼边掰着指头数,惊讶至极“11天!”
“秦烈你是不是人啊,11天不睡觉,还能这样,我要是11天不睡整个人都已经埋地里面与世长辞了!你怎么撑过来的啊?”
“练久了习惯了,才开始的时候不行,红牛喝再多,开车都能打瞌睡。有几次差点撞高速和掉悬崖下,全凭着危机感撑过去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却听得心惊胆战。
所以两人到了车前,黎安安堵在驾驶门口死活不让他进去“我说真的,你11天没睡觉,快回去睡吧。我这开到学校二十分钟,绕城路又宽车又少,安全得很。”
秦烈顺势把两手撑在她身边,眼神深幽“我倒数了,三,二……”
他倒数一下脸靠近几分,最后几乎都擦着自己的鼻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
黎安安推开他,老实巴交地跑到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不打瞌睡的钢铁侠,走吧!”
去学校的路程黎安安开要20来分钟,秦烈开10来分钟到了。
男人在她下车的时候摇下车窗叫住她“安安。”
“唔?”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还是感觉谁对你有敌意?”
黎安安被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吧,没有啊?”
秦烈点头“行,你先去学校,几点放学我来接你。”
“我不告诉你,乖乖回去睡觉去!”
她说完这句脚底抹油跑了,秦烈看着她的背影,勾起嘴角。
等到人影消失在教学楼,他把手机摸出来,翻开信息,那未知的号码发出的彩信依旧保留。
医院偷拍,甚至连带着账单。
“匿名人别被她装可怜的外表给蒙骗了。”
秦烈冷笑。
隐约地,他觉得这事跟回偷拍还有些许联系。
那姓童的女学生已经被遣送回老家,据了解这几个月是没跨出家门半步。
这背后,肯定还有另一个人。
如果不把对方找出来,势必还会对黎安安不利。
以前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以后,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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