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小栋也是好东西!”苏暖玉一阵鼻酸,眼又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品书网 e
她伸开双臂,示意秦栋到她怀来。秦栋听她说自己是好东西,兴兴头头地冲了来,一下扑进她怀。
苏暖玉将她抱坐在膝盖之,他的到来,令苏暖玉心痛的感觉稍减。
“小栋乖,以后要好好听爹爹的话,听奶娘的话,不要太过调皮了,知道吗?”苏暖玉叮咛说道。
“知道啦。”秦栋乖巧地点点头说道。然后看着她的红肿脸问道“娘亲,你痛不痛?小栋给你吹吹!”说话间,张开小嘴,“呼呼”地吹起风来。由于太过用力,无数唾沫星子也溅到了苏暖玉的脸。
“胡少泽,麻烦你到外面给我雇个马车好吗?”苏暖玉转向胡少泽说道。
“暖玉,我理解你的心情。”胡少泽坐着一动也不动,两道浓淡有致的剑眉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听我说,现在你正在气头之。盛怒之,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因为这个决定极有可能是极端的,错误的,消极的。不如你再等两天,等你冷静些了,再做决定不迟。”
“我很冷静!”苏暖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清醒冷静过!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我要立刻走,马走,走得远远地,去到一个谁找不到的地方……”
说着说着,苏暖玉又哽咽了。
“三姐,那我也去收拾行李!”苏亦亨坐言起行,话音刚落,已经没了人影。
胡少泽仍在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奈何苏暖玉铁了心,竟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秋雁,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姑娘。”唐秋雁将一个等包袱缠裹好,放在了桌。“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把奴婢一起带走好不好?”
“对不起,秋雁,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苏暖玉有些歉然地说道。
“姑娘,不管你去哪里都好,带奴婢吧!”唐秋雁言辞恳切“没有奴婢,谁给姑娘张罗吃的?没有奴婢,谁给姑娘梳头铺床?没有奴婢,谁陪姑娘说话解闷儿?姑娘,你行行好,带奴婢吧!”
“秋雁,不是我不带你,是条件不允许!”苏暖玉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如今此去,前途未卜,贸然带你,只会给你造成不便。”
“不会的!姑娘,只要你不嫌弃奴婢,奴婢没有任何不便!”唐秋雁急了,泪花在眼直打转。
正在此时,苏亦亨也收拾好行李,弓箭之物也背在了背,意兴盎然地说道“三姐,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好!事不宜迟,立刻出发!”苏暖玉将秦栋一把塞给胡少泽,铿锵有力地说道。“胡少泽,辞呈的事拜托你了!”
“暖玉,你不能这么走了!”胡少泽不依,耍赖似地说道“我可是冲着你才来到荆州的,你走了,我还留下来干什么?你等着,我跟你一道走!”
话音刚落,也不管苏暖玉同意不同意,将秦栋往苏暖玉怀一塞,匆匆忙忙而去。苏暖玉见拦他不住,暂时先不管他,转身将秦栋塞给唐秋雁,嘱咐道“赶紧把小世子送到张妈那里去!”
“姑娘,那你可要等着奴婢呀!”唐秋雁抱了秦栋,脚步生风般地往外而去。秦栋一边拍打着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不嘛,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苏暖玉的眼泪再度滚落下来。小栋,我不是你的娘亲,我也不配做你的娘亲,对不起……
趁着胡少泽那讨厌鬼还没来,苏暖玉拎了包袱,催促着苏亦亨赶紧出了房门。
到大门口处,却被侍卫长秦端拦了下来。
“苏大人,此番出门却是为何?”
“怎么,我出门还要跟你报告吗?”苏暖玉沉下脸来,冷声说道。“还不给我让开?!”
“很抱歉,苏大人!卑职职责所在,恕难从命!”秦端仍是镇守在门口,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哦?”苏暖玉挑了挑眉,提高了声音“假若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呢?”
“除非苏大人踩在卑职的尸体走出去!”秦端毫不畏惧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苏暖玉冷哼一声,稍稍后退一步,命令说道“亦亨弟,把他灭了!”
“好!”苏亦亨闻言,缓缓自背后抽出长剑,将剑尖对准秦端。“喂,你,到底让不让开?不让开,过来,我们打一架!”
“对不起,卑职不会跟你动手的。”秦端仍是稳如磐石般一动不动,脸的表情也是波澜不惊“卑职站在这里,你要杀便杀,卑职绝不会还手!”
“三姐,怎么办?”苏亦亨反倒拿不定主意了。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苏暖玉冷笑一声,自苏亦亨手接过剑来,“呼”地一声照着秦端便刺了过去。
苏暖玉的剑尖离秦端的喉咙不过只有半寸的距离,但秦端仍是目不斜视定定地看着她,丝毫也不觉得那是极端的威胁。
“苏大人,王爷猜到你会愤然离府,所以特意命卑职在此留你的。”秦端好脾气地说道“苏大人乃皇倚重之人,岂能随便说走走?况且,事情还没弄清楚,苏大人怎么能糊里糊涂地离开呢?外面的危险无可预知,苏大人还是三思而后行!”
“罗里巴嗦!”苏暖玉听他叽歪了半天,终是忍耐不住,剑尖稍稍放低,看准他的肩头之处,“哧”地一声刺了进去。
一股血花立时自剑尖处喷涌出来,染红了秦端的衣衫。不过秦端只是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仍是无动于衷地看着苏暖玉。
苏暖玉看到刺了他,鲜红的血迹令苏暖玉的手一阵发软。她皱了皱眉,“嗖”地一声收回长剑,剑尖之兀自滴着殷红的血。真没想到,她习武之后持剑相向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半个自己人!
“你还是不让吗?”苏暖玉收起愧疚之心,强作镇定地问道。
“卑职若是放了苏大人离府,便是卑职失守,论罪也是个死。横竖都是死,那卑职宁愿殉职而死!”秦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刻板地说道。
“算你狠!”苏暖玉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收起剑,转身对苏亦亨说道“光明正大地出不去,那我们走旁门左道好了。亦亨弟,老办法,走!”
“走?走去哪里?”
一道低沉而隐含怒气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不用看,苏暖玉用脚趾头也猜得到是秦显。
秦显话音刚落,人已走至近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苏暖玉的右手手腕。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秦显叹了口气,仿佛难以理解似的。
“正如你所见,我想要离开这里。”苏暖玉挣扎了一番,奈何他力道太大,她的手腕仍被他牢牢掌握着。她一脸淡漠地看着他,不带感**彩地平铺直叙道。
“为什么?”秦显眼掠过一丝惊慌与沉痛之色,喑哑着嗓音问道。“是因为我今天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要离开的吗?你是想以此来报复我要胁我的吗?”
“报复?要胁?”苏暖玉冷笑起来“楚王殿下,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要胁的?我本来是自由之身,想来便来,想走走。前阵子住在这里,真是多有叨扰啊!住了这么久,觉得有点腻了,我想换个地方,行吗?”
“想换到哪里,我来替你安排!”最终,秦显还是表示妥协了,无奈地看着她,铿锵有力地说道。
“是真心的要替我安排?”苏暖玉好像微微高兴起来,轻笑着问道。
“暖玉!”秦显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极度苦恼的样子。若不是怕又惹她生气,他真的很想又打一顿她屁股。
“好,那你先把那个家伙弄走,看着碍眼!”苏暖玉也不理会他苦恼不苦恼,伸手指着秦端,向秦显气忿忿地说道。
秦显早已经看见秦端挂了彩,此时他自己亲自来了,秦端也算达成任务了,于是挥手让秦端下去,让大夫给看伤药。
“多谢楚王殿下的安排!”苏暖玉微微欠身行了礼,又使劲地挣扎着要逃脱他的箝制。“众目睽睽之下,请王爷放尊重些!”
挣脱未遂,苏暖玉一张脸已经变得白里透红,气喘吁吁地瞪着秦显,深恶痛绝般地说道。
“你……”秦显被苏暖玉的表情以及她的话语所惊呆住。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只是抓住她的手腕而已,她却叫他放尊重些?是他太迁她了吗?是因为他太过纵容她,所以她才总是这么任性妄为的吗?
“暖玉,不要再闹别扭了好吗?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不该不相信你的说辞,不该让你伤心流泪……你不要这样子了,好吗?你可是堂堂的丞相呢,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虽然心有些埋怨,但秦显仍是极力忍耐着,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哄慰着说道。
“我现在还没做官呢!”苏暖玉被秦显这般纠缠着,心怒火更炽,气极败坏地说道“况且,我已经跟胡少泽说过了,让他给我起草辞呈。我要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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