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壮着胆子说:“小梅,你真好看。”
张彪的表情目光,以及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令刘梅的心咚咚跳了几下,表情忽然变的紧张。她说:“张彪,别瞎说,让别人听见,可不好。”
张彪说:“怕什么,现在又没有别人。这是我的心里话。”
刘梅说:“心里话也不行,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对不起,以后我不再说就是了。”张彪见刘梅真的不高兴,表情严肃,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太冒失。
“张彪,等有机会,我还是帮你介绍一个吧,现在好姑娘多的是。”
刘梅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苏志贤的身上,不敢回头看他。但她的目光却变的有些淡然,眼跳心也跳,仿佛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刘梅都不高兴了,张彪果真没有再说什么。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左手的指头掐着右手的指头,并用牙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的心脏突然跳的厉害,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刘梅隔一会儿看一下药瓶,隔一会儿又用手摸一下苏志贤的额头。她希望他早点输完液回去,希望他的烧早点退下来。
屋子里又变的安静起来,刘梅再没有主动和张彪聊什么,她有些害怕,隔墙有耳,如果让别人听见太过敏感的言语,即使她和张彪没有什么,人家也会瞎传言,把白的说成是黑的,把黑的说成是灰的,无中生有。特别是在乡下农村,虽然比前开放不少,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点大小事,还是容易被人家捕风捉影,说三道四的。到时候,由不得你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流言蛮语,有时更像一把无情的刀子。
屋里静悄悄的,张彪终究再没说话。人家刘梅都不把脸正对他了,他还能继续说什么呢?他可不想让刘梅对他产生厌恶感,让她觉得今晚他来帮助她是有目的。但是他刚才对刘梅说的一番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刘梅结了婚,有夫之妇,但是他看到刘梅,依然会产生幻想。许多次,他都想办法想靠近刘梅,但刘梅是个传统本分的女人,总是很小心,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她。这样一来,他对刘梅所产生的幻想,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张彪今年二十五岁了,还没有成家,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虽然他内心很渴望有个女人,他对女人也充满着强烈的渴望和欲望。但是他对女人的要求却极高,一般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眼。自从刘梅嫁到了垸里,他便将她作为自己选择对象的标准。但是,即使有像刘梅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又怎么会看的上她呢?于是到现在,他还是光棍一条。
房间里很静,静的只听的几个人的呼吸。张彪的心越发跳的厉害,刘梅也感觉到了,也在害怕。但他还算理智,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内心正在燃烧着的欲火。他的脸依然一阵红一阵白,整个人变的躁动不安。
结过婚,作为一个有夫之妇,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刘梅能猜的到张彪此刻在想什么。她不敢抬头看他,于是神情呆滞的,盯着苏志贤看。她真想把输液开关,开大点,早点输完液,然后去喊陆医生。可她越是这样想,那瓶子里的药水,越是减少的慢。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但似乎小了。窗外漆黑一片,偶尔从远处的田野,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哇鸣。夜依然安静。
张彪突然起身,快步走出病房,打开大门,然后冲进黑夜的雨帘中。他仰起脸,任小雨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庞,不一会儿,他用手抹了把脸,脸上已经开始淌水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了,但他感觉整个人却轻松了许多。他想大声的喊,来发泄内心的郁闷。可他终究没有喊出声来,以沉默取代一切。
他在为他刚才冲动的话语,和刚才脑子里突然产生的,一系列关于他和刘梅之间的幻想,在努力而拼命的反思。
刘梅看着张彪突间的这个举动,并没有阻止他。她转过脸,望向窗外,正好看到站在雨地里的张彪。她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变的更清醒。
久久的,刘梅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苏志贤早点好,这个夜早点过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