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也可以这样理解……‘他说到此处,稍作停顿,接着问道,‘你在介绍今天的情况时,说到当地群众都是站在你们一边,是真的吗?‘
我作了肯定的回答后,又将朱毛苟也出现在现场并公开站在困难一边,对黑皮等一伙流氓进行训斥等情况告诉他。他一听,语气中充满激动和惊奇,问道:‘什么?朱毛苟!你怎么不早说?‘
我便将从让明山以及今天现场群众说的一些有关朱毛苟的只言片语告诉他,特别是将群众说他有‘不死证‘一事以及自己对此事的怀疑讲了出来。他说:‘不管是真是假,这也正好说明群众对他的尊重和敬仰,没有必要去追究。这样吧,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目的是问问情况,如果你能离得开,就赶回来,古书记可能还要在临江呆一段时间,他对教育这一块特别关心,有些事情可能要你当面向他汇报。既然朱毛苟就在接驾渡,而且对罗家父女的冤情态度鲜明,你就将困难托付给他,你争取同施老他们还有让明山一起赶回来。好了,不多讲了,你现在就和让明山一同到朱毛苟家里去一趟,既是代我向他问好,又是到他家拜访一下,看看他家的具体情况,同时也征询一下他对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罗家父女一案的处理意见。关于陈富田等流氓强奸案以及县里和镇里对此案的态度,地区纪检部门和公检法三家都接到不少群众来信,他们也就此事向我作了汇报。妇联胡主任还带着一位叫朱桃花的女教师跟我面谈过,她的揭发材料很有说服力……‘
我一听到朱桃花的名字,立即对他说道:‘朱桃花就是朱毛苟的女儿。我们今天之所以打算去找朱毛苟,就是因为听说有一个叫朱桃花的女教师一直在对罗家父女的案情进行秘密调查,后听让明山的介绍,才知道她就是朱毛苟的女儿,所以我们才决定去拜访朱毛苟……‘
从谢书记的声音中,我明显地感到他对朱桃红就是朱毛苟的女儿感到意外和惊奇。他说:‘啊,朱桃红原来是朱毛苟的女儿?好哇,想不到朱毛苟那个熊样子,生的女儿却象仙女一般,真是造化弄人哪!也许是朱毛苟的为国为民的德行感动了上天,特别给他的福报吧!‘
我笑道:‘能让你称赞为仙女的人,肯定不一般。从我们在接驾渡听到的反映来看,这个朱桃红在当地群众中威信还不低呢!‘
谢书记说:‘是呀,从你刚才说到的情况来看,朱毛苟和他的女儿早就在为罗家父女打抱不平了,而且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地委根据中央和省委指示精神,准备召开一次政法工作会议,研究严厉打各种刑事犯罪分子的一些相关问题。我已经同王树人、陈大力副书记以及公安处的黄处长商量过,将群众反映强烈的新丰县陈富田流氓团伙案以及其他几个县里的几起大案要案作为突破口,狠抓猛打,在全地区造成一股严厉打击各种刑事犯罪分子的声势,以期对犯罪分子起到一种震慑作用,使老百姓反应强烈的日益猖獗的各种刑事犯罪活动得到遏制。同时,还要借助严打的强大声势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开展一次社会主义法制教育活动。从朱桃红同志所反映的问题以及你们所了解的情况来看,陈富田流氓团伙是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是‘红白‘两道相互勾结的典型案例。我们之所以要将其作为打击的重点,不仅仅是因为陈富田一伙人的罪行严重,还是因为它同我们干部队伍中的腐败分子勾结在一起的。当然,同陈富田流氓团伙有牵连的人里面,有一些人还是属于认识问题,但是大多数则是因切身利益而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这种同流合污,危害极大,影响极坏,必须予以严厉打击。陈安平等人之所以要包庇犯罪分子,不仅仅是亲情作怪,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自己屁股不干净。只要陈富田一倒,他们的原形就会暴露无遗。他们保陈富田,实际上是保自己。我很赞成困难经常挂在嘴上的‘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党政官员中的腐败分子‘的这句话,凡是刑事犯罪猖獗的地区,这里的党政官员要么是平庸无能之辈,对危害人民群众利益的各种犯罪活动束手无策;要么就是干部队伍中的腐败分子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甚至是同犯罪分子沆瀣一气,即‘红白两道‘狼狈为奸。所以说,不清除腐败分子,就不可能有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人民群众就不会有安全感。我们地委之所以决定将陈富田流氓团伙案作为突破口,也是基于这种考虑。不仅要严厉打击犯罪分子,更要撕毁他们的‘保护伞‘。只有如此,才能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才能真正做到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也只有如此,人民群众才能有安全感……‘他说到这里,大概是觉察到我没有吱声的原因吧,突然对我问道,‘你的看法呢?‘
我开玩笑道:‘我的看法是,你的这种电话报告的成本太大,我的电话费可受不了呀!说点具体的吧!‘
他笑了,说道:‘这是我们这些为官者的职业病,一开口便刹不住车。好了,我的具体意见是,你们尽快去同朱毛苟见上一面,将罗家父女的案情以及陈富田等流氓分子的其他劣行再摸一摸,特别是当地群众和干部的反应要尽量多掌握一些,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详谈……‘
放下电话后,我便同明山商量,决定下午就赶到朱毛苟家里,转达谢书记的问侯。不想就在这时,殷才秀带着让明理来到我的宿舍。我一见让明理,便对他问道:‘你们到底想怎么对付谢困难?‘
让明理一听,显得十分分惊讶,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谢同志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能将他怎么样?‘
让明山便将上午发生的事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并将派出所的曾所长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谢困难带到派出所询问一事也告诉了他。让明理听罢,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曾所长真是胆大包天,怎么能这样干!谢秘书怎么可能同黑皮那帮流氓是一伙的!‘他说着,朝我和让明山看了一眼,然后对殷才秀说道,‘老殷,你快给曾所长打个电话,要他立即将谢秘书送到镇委来。‘
殷才秀应了一声‘好‘,便走出房间。我想他可能是到办公室去打电话,因为招待所虽然豪华,但并非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电话。殷才秀出去后,让明理对我说道:‘你放心,就是曾所长将谢秘书带去问话,也是为了调查情况,不会将他怎么样。我刚从县里回来,就听殷主任讲,说是你要见我,所以一回到镇里,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我想白局长急着招见我,大概是有什么指示吧?‘
我还不知道他是故意在打马虎眼呢还是真的不知道镇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何况他已经派殷主任去给派出所打电话,所以,我决定不再就困难被带到派出所一事进行纠缠。于是,我对他说:‘今天我到接驾渡镇中去看了看,本想就学校危房问题了解一些情况,没有料到竟吃了闭门羹。偌大一个学校,竟然没有一个留校的老师和学校领导,而仅仅只有一个看门老头,你说荒唐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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