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中立即暴发出一片哄笑声。
有人揶揄道:“这种话不用你讲,连我也能看得出来,人家这么有水平,长得又这样帅气,当然既有官运又有桃花运……”
谢困难更加不好意思了,忙说:“别胡扯了!大家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了调查罗家父女的冤情而来的,还是谈谈你们所了解的情况吧!”
听他这么一说,情绪激昂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我一见这阵式,知道群众心里仍存疑忌,特别是不愿在公众场合表态。为此,我对困难说道:“算了,以后我们再抽时间到村里来详细了解吧!”
谢困难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群众现在还有顾虑,一是不太相信我们真的能为罗家父女一主持公道;二是害怕陈富田以及他的后台们打击报复,所以不愿在公场合发表意见。现在听我这么讲,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对大家说:“乡亲们,你们现在还不想在公众场合检举坏人坏事,我们可以理解,不过,我们希望大家一定要相信,现在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和包屁他们的少数腐败分子最终都会受到法律制裁的……好了,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如果大家到时侯想跟我们反映情况,我们都会欢迎,并会为你们保密……”
我也对大家说道:“小谢同志说得对,如果你们有人想找我们反映情况,我们十分欢迎。我们就住在镇招待所,随时欢迎大家。现在我们还别的事情,再见了!”
我说完后,便离开了接驾渡中学,在让明山的带领下朝殷家埠村走去。当我们刚走出不到三十米的样子,“张半仙”突然一边叫“等等我”,一边快步追了上来:“我还没有跟谢秘书看完相呢……”
一见他这副模样,我对谢困难说:“他可能是要跟我们谈什么事情,等他一下吧。”
他来到我们跟前,轻声说道:“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
谢困难说道:“你不是要跟我看相吧?”
“张半仙”笑了笑,说道:“谢秘书你别取笑老朽了!老朽既无缚鸡之力,又无经商之才,只是多读了几本书,对阴阳五行和《周易》稍有涉猎,为了糊一家之口,才不得不从那些迷信相面之术的人的口袋里掏几个零用钱花花罢了。我的这几刷子在那些相信命运的人面前还凑合,在你们面前只会原形毕露。我之所以跑来找你们,是想向你们反映一个重要情况……”他说着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朝后面望了望,大概是见无人跟来吧,便放心地往路边的一个土墩上一坐,接着说道,“你们也坐下来吧,站着目标太大。昨天我在县城的一家餐馆给人看相,发现陈富田和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正在一间包房里等待什么人。我便特别留神注意观察。过了一会,他的大伯陈安平县长也悄悄来到餐馆……”我们一听,感到他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便也坐了下来。他见我们坐了下来,接着说道,“陈县长进来时,戴着遮阳帽和墨镜,而且步履匆匆,好象生怕被人发现他似的,使人感到十分奇怪!他是陈富田的大伯,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作为一县之长,就是到餐馆同自己的父母、兄弟和侄儿吃餐饭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我猜想他们很可能是商量对付罗家父女的策略,所以便以看相为名,在他们就餐的包间外面走廊偷听……”
谢困难有点性急,忙对他问道:“你听到什么?”
“张半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谢困难问道:“你是真的想管这件事吗?”
“当然要管。”谢困难答道。
“张半仙”说:“那好,只要你是真的想管这件事,我就将他们讲话的内容告诉你,并给你提几点小建议……”
谢困难说:“你讲!”
“张半仙”道:“陈安平到了包间后,就将陈富田骂得狗血喷头,说他是劣性不改的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骂了一通之后,又对陈富田说:‘若不是你的父亲带着爷爷奶奶跑来找我,要我看在我们陈家三兄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男孩子的份上,给你指一条生路,我才懒得管你哩!’陈富田的父亲立即说道:‘哥,你教训得对,这狗东西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再不改邪归正,只有死路一条。问题是,现在事情已经犯下了,你得看在我们兄弟三人就只有这一根独苗,还是替他指一条生路吧!’陈安平便问陈富田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陈富田道:‘那个罗疯子现在四处告状,影响很坏,我已经和我的几个弟兄们商量好了,准备让他销声匿迹……’陈安平一听,火了,对他骂道:‘你要是那样做,就说明我是真的不想活了!你要是不想现在就死,千万不要走这一步,否则,我这个县长也救不了你。’陈富田道:‘我总不能坐着等死呀!’陈安平道:‘你要是不想死,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想方设法抚慰罗家父女,尽量将他们稳住,要他们不要再四处告状了。’陈富田的父亲说道:‘我们已经找过罗老头,但是这个老头子是个犟脾气,就是软硬不吃,坚持要……’陈安平道:‘这说明工作还没有做到家。富田不是有钱么,为什么不多拿些我给人家进行补赏呢?另处,还可以派人到罗家提亲嘛。如果他们同意,那就不存在问题了,就是他们不同意,至少可以给外人造成富田本来就是在同罗玉莲谈恋爱的印象……’陈富田一听,忙说:‘我才不会找这个女人当老婆呢!’陈安平一听他的这种话,立即又将他骂了一通:‘你有什么资格讲这种话!你现在是如何想办法将你们犯下的罪行尽量掩盖过去,就是掩盖不了,至少也可以减轻一些……’就在这时,餐馆送菜的服务小姐来了,我只好匆忙离开,他们下面还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从这件事情来看,陈安平县长肯定是要介入此事的,而且已经介入了。为此,你若要为罗家父女打抱不平,一定要防陈安平以及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下级干部,如让明理之类的人从中使绊子。同时要防止他们对罗家父女以及掌握了他们不少犯罪证据的人如朱桃红老师等人予以保护。我曾听说,陈富田得知朱桃红老师在搜寻他们犯罪证据,所以正准备让手下喽罗对朱桃红老师下毒手。所以,你们要是真的想管这件事,就必须对这一些关键人进行保护,最好是通过公安部门将前来行凶的流氓抓现行,同时要掌握他们企图对罗家父女策反的证据,以利于将来法院审判定罪……”
谢困难在听张半仙的的情况分析和建议的进过程中,不时地点头称“是”,很明显,他被张半仙的入情入理的话语折服了。最后,张半仙又建议道:“你们的愿望是好的,但要想为罗家父女伸张正义,光靠你们这种热情是不够的。这是因为你们不是直接受害者,不能成为申诉的主体。同时,你们的调查虽然有利于证据的搜寻,但是并不合乎组织原则。所以,你们一定要让罗老汉到政法部门去申诉,如果新丰县的的政法部门不作为,可以帮助他们去中级法院去申诉。这样一来,地区的政法部门就可以介入了。只有政法部门真正介入,才能给陈富田流氓集团定性定罪。根据我们观察,新丰县的县委书记赵鹏程还是比较正直的,因此首先应该通过他让县政法三家介入,或许也可以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尽管谢秘书是地委书记的儿子,也很难插手这件案子,即使你是出自一片好心,但最后也只能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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