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易初是谁？”她竭力平静，但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上海滩上的首富。”
她的心在淌血，滴滴答答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惨然一笑，问：“你跟他比怎么样？”
“谁？”
“谭易初。”
“彼此都应该差不多吧。”老邰长叹一声说。
门当户对，历来如此。她嫣只不过是北京普通人家小院里的女子，可笑呀可笑。她心里黯然悲叹，忽然想起一件事，
“吴玉芝你认识吗？”
老邰正低头喝咖啡，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点上一支烟，很深很深地吸了一口，两道烟柱从鼻孔里徐徐而出。
“吴玉芝你认识吗？”她又问了一遍。
“认识。”他把烟掐灭，丢到烟灰缸里，似乎很疲惫，“怎么，你也认识她？”
“见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善良。但很了不起。”
嫣的脸色更加阴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很有钱对吗？”
“是。江南江北，官商两道，都要让她三分。”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嫣想露出一些不以为然的表情，但被苦涩压抑。“你跟她比怎么样？”
“没法比。”
“谭易初呢？”
“也不行。”
“那叶百川是不是就更不用提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老邰拿起折子，“嫣，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想它能对你有所帮助。”
“这个就不必了。我想过平淡的生活。”
“但事实上已经不可能了。”老邰声音不高，却急剧震撼力，“树欲静而风不止。豪门无平淡。很多话我不方便说，但我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帮助。”
他吧折子放到他面前，看着她垂下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沉思，沉思里有难言的痛。
“我希望能看到你跟少谦幸福地步入新婚的殿堂。如果新婚之后你觉得它没用，再还给我也不迟。我们还是朋友。”老邰诚恳地说。
“还能叫你两步半吗？”她抬起头，怯怯生生地问。
“可以。”
玻璃瓶里鲜红的玫瑰无言.
从咖啡厅里出来，她觉得身上轻飘飘软绵绵的，似大病一场，又似在幽冥，淡墨色的天宇下人和车不是在走和跑，而是飘，钢筋水泥的大楼如同橡皮泥做出来的，稀软扭曲，危若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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