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车上，小楼还是纳闷，为什么他在那家酒店吃饭不用结帐。他问芝。
芝笑着说：“你是大作家呀，大名鼎鼎，自然到哪里都受人敬仰。我觉得，他们连给咱们点礼品呀酬金呀之类的都没有，真是抠门。赶明儿我去训训他们。”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的是正经的。”小楼看着她，她的眼睛却只看着前面的路。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呀。”
小楼见她嘻嘻哈哈的不往正题上说，就假装生气地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下车了。”
芝故意逗他说：“下吧。你下去了车不轻点，跑得更快点。”
小楼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
芝见他抓耳挠腮的着急样，忍不住咯咯咯咯笑起来。
“傻瓜。这酒店是我妹妹的呀。”
“啊！”
宝马车在笔直的柏油路上飞快地向前驶去。
16
这个吴玉芝到底是什么人？
嫣本想在小楼面前炫耀一下，谁知弄了个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
坐在窗前，看着远山渐渐在暮色中隐去，杨柳不绿，紫薇不红，记忆退色，模糊，又清晰。
蝴蝶落在枯萎的花上，心冷却，——
蝴蝶飞走。
她不恨他了。
她恨自己。
如果现在他出现在窗前，她会下去，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对他笑。也许笑如落花，不再灿烂，有一点尴尬，一丝无奈，牵出许多痛。
但她还是会对他笑。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笑，不会拉她的手，不会再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不会抚摸她的秀发。
但，她还是会对他笑。
捧着他的脸，凝望着，凝望着，
一切都不会再来，一切都不会重来。
你，
只要开心
就好了。
她点上一支烟，听着外面有脚步声慢慢走进来。
她依然看着窗外。
“老爷子到杭州了。”他的声音低沉略略沙哑。
“老爷子是谁？”嫣问。
“你说是谁？”小叶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长叹一声，失意沧桑。“我爸爸来杭州了。”
“他来杭州干什么？”
“不知道。他要我们过去。”
天空中有零碎的雨飘坠。
叶百川呷了一口水，松垂的眼皮缓缓撩开，从那条窄窄的缝隙中，他看着儿子低着头，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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