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看着她那张毫无温度又敷衍轻狂的脸，真想马上从这个门里走出去。但他没有，而是笑着说：“酒是老的香，朋友是旧的亲。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我才敢这样。多包涵。”
小叶心说：你少喝一杯，我就省千把块钱，我高兴还来不及。
小叶端起酒杯，环视一圈，
“来，大家干一杯。”他见小楼端个茶杯，撇了撇嘴说，“你就喝这个呀？”
小楼嘿嘿笑了两声，
“空着手不也怪不好意思，就先以茶代酒。等会二锅头来了再补上。”
其实他心里说：你喝你的伏特加，我喝我的茶水，咱们两不相干。少在我这儿摆阔，我不稀罕。今天这顿饭也不只多少万能挡住，但我是一口不粘，顶多到时候吃几口青菜。
小叶的喉头像哽着一块骨头，咽不下也吐不出。他真后悔今天请这顿饭。
酒席上，大家的脸上都是笑，可心里的滋味各有不同。
这时女孩把二锅头酒也买回来了，小楼把酒倒满，哧溜吸了一口，咂咂嘴，那样子，让人觉得这二锅头酒一定醇香浓郁，芬芳无比。
“叶行长，你们那会议要在杭州开几天？”
“快结束了。你呢？是否准备把家安在杭州？”小叶的话里略略有些讽刺嘲笑的意味。
小楼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玩世不恭地说：“我吗？也想呀，就是没这么大本事。随风飘吧，漂泊到哪里就是哪里了，四海为家。”
嫣冷笑一声，
“楼老师是著名作家，大名鼎鼎，何必这么谦虚。要知道谦虚过度就是骄傲和虚伪呀。”
小楼反唇相讥道：“著名作家又不会做钞票。既不能像邰总那样家资亿万，挥金如土，更不能像叶行长这样既又钱又有权。实在惭愧得很呀。”
芝在来以前听说是这个酒店，心里就觉得蹊跷。他不知道嫣和小楼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能感觉出气氛并不融洽。她的直觉很敏锐，从小楼的一言一行中，她看出了他的自卑，倔强，孤傲又愤世嫉俗，心中有沉痛的压抑却不能痛快地释放。她在他们看似平静的争斗中悄悄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听见小楼刚才说的话。她的眉头皱了皱，依然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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