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小叶的笑里有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他还猜不准。
“好啊。乐莫乐兮新相知。能在杭州结识新朋友，当然高兴了。在哪里？”
“不过，不是新朋友，而是老朋友，而且，你们还很熟。”
“很熟？”小楼心想，会是谁呢？杭州很熟的人除了芝以外他还真没有。
门开了，嫣迈着优雅的小方步走了进来。
“楼老师，没想到能在杭州见到你。”她把手伸过去，看着他站起来，有些木然尴尬地把手伸过来，也就是两手刚刚接触的一瞬，他的五指还未弯曲，她倏地把手缩回，很自然地笑着把手伸到芝的面前。“您好。认识您很高兴。”
芝站起来，握着她的手平静地说：“彼此。”
嫣很瞧不起眼前这位大妈式的女人，其貌不扬，衣服一看就是商场打折后的处理品，还大着脸说“彼此”，一个老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坐下来，心里老大的不快。
小楼也明白了几分，心里是既憋气又窝火。但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快乐自信又略有几分得意的微笑。他要静观其变。
“楼兄，身边的女士给介绍介绍吧。”小叶说。
“我的朋友，吴玉芝。”他很绅士般地点了点头。
小叶从桌上拿起一盒中华香烟，笑着放到小楼面前，
“想不到我们几个老北京能在人家天堂的杭州邂逅，真是天做之美。”
小楼又把中华香烟放回到小叶那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北京牌香烟放到桌上，
“谢谢。我抽惯这个烟了，——虽然便宜了点，只有五块钱，但味道确实不错。”
嫣心的话，真是狗不识人敬。你以为你是谁？别人给你是抬举你，谁还巴结你！酸不溜溜的。
小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毕竟是政客，马上就又笑了，眼角的鱼尾纹一条一条的，显出真诚热情的样子，
“楼兄的脾气我了解，”他一伸大拇指，“诗文书画无一不精，可谓当代奇才。了不起呀。”
“太过奖了，惭愧，惭愧。”小楼抱了抱拳，“叶行长年纪轻轻就能坐到银行行长这个显要的位置上，才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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