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华丽的大客厅,桔色温暖的灯光,婉丽清幽的《茉莉花》响起,她的心弦随乐曲拨动,仿佛清晨,太阳尚隐于山后,湿濛濛空气清新润爽,篱笆前,小溪上,小路边,碧草青青,草叶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细霜,一朵朵洁白的茉莉花悄然绽放,或低头,或昂首,或微笑,或静默,那么美丽又充满幻想。
她想:如果他愿意,她愿跟他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寄情山水之乐,徜徉花木之间,逍遥自在。
金钱虽好,城市虽大,但脆弱的心灵在如此庞大汹涌的激流里往往不堪一击,倒不如该舍去的统统舍去,彻底一些。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
老邰只是嘴上功夫,每日里捧着这些至理名言,而自己却奋不顾身地往滚滚红尘里挤,岂不是叶公好龙。
节奏渐渐杂乱,心绪纷繁,不能控制。她站起来,独自到楼下,看着那扇欧式雕花的大门,心中孤单凄凉涌起。她真想现在大门能缓缓打开,他的车慢慢开进来,她为他打开车门,看着他微笑着从车里走出来。可是,寂静的远处一点声响都没有,她不免叹了口气,失望地转身上楼。
她倒在客厅宽大的沙发里,听着钟表嘀哒嘀哒茫然麻木的声音,自己好像渐渐远离这个世界,手脚冰凉,额上的汗水丝丝往外钻。她想坐起来,走动走动,又觉得四肢乏力,软面条一样沾在沙发上,不想动。
蒙胧中,她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她的牙开始咬紧。她想:他一上楼,她就迎上去,好好地冲他发顿火。
以前听他上楼的声音,总是稳健厚重,而这次却懒散邋遢,似乎疲惫不堪。她又不忍。站起来,看着他步履蹒跚地上来。
她迎上去,拉着他的手心疼地问:“两步半,怎么看你无精打采?”
他微笑,微笑如枯萎的花瓣上孱弱的阳光。
“没有。稍微有点累。”他看着她,眼中充满关爱。“吃了吗?”
“没有。你呢?”
“还没顾上。”他拉着她的手朝餐厅走去。
“呵呵,这么丰盛。”老邰随手拈了一片青菜放到嘴里嚼着,“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难道不是节日就不吃饭了吗?”嫣看着老邰孩童一样的喜悦,嗔怪道,“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
老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旧病复发。”
两个人说着坐下来,嫣把酒倒上,端起杯子,微笑着看着他。
老邰有些受宠若惊,
“今天是不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给忘了?“
“没有。这些天你也够忙的,想好好犒劳犒劳你。不行吗?“
“谢谢,谢谢。”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老邰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连手都有些颤抖。“嫣,你真好。有你,我们这个家一定会越来越兴旺。”
嫣盛了一碗人参银耳汤给老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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