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一边好吗？别在这里装孙子了，好像别人不知道你最会装似的。”
我哄着她说：“吃点嘛，先吃点再说。”
“不吃不吃不吃，就是不吃。”她连珠跑似的还没有说完，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她赶忙用手挡着。
我心里笑，脸上却不带着，
“不吃就不吃，笑什么？笑也就笑了，还把嘴巴遮住，是不是想看你一笑还要花几百块钱才行？”
“就是，怎么着了？哼！”她拿起小叉子，叉了一瓣桔子放到嘴里，悠闲自在地嚼着，“不跟你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
我在她对面坐下，舀了一勺苹果放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吃着，“好像你有多大似的，七老了还是八十了？”
“不管是七老了还是八十了，就是比你大。怎么了，不服气不是？”她说着，眼睛也瞪了起来。
“是是是，就是比我大，你是首长行了吧。”
她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说：“别装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出来吧，别藏着掖着的了，憋出毛病还得看医生那多不划算呀。”
“本来的东西多着哪，你做了几件？”她把叉子放到盘子里。“你说带我去全聚德去了吗？你说给我做红枣乳鸽做了吗？你说给我卖Made in America的牛仔买了吗？还有，你去年答应给我买的New Balance的鞋子买了吗？光说的好听有什么用，你算算你到底欠我多少东西？“
囊中羞涩，也觉得惭愧，甚至无地自容，只能尴尬地笑笑说：“慢慢嘛，说买一定买，绝对的。”说着感觉脸上发烧。
“多慢？老牛拉破车，一年还是十年？”她说着说着又来气了。“我看你是光玩嘴上功夫，实际行动一点也没有。等哪一天我们分手了，你就彻底解脱了。”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分手”两个字，一听心口就堵得慌。但还是要忍。男人嘛，气量就是要大，常言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哪能用那么长时间，很快的。”
“多快？你说说，今天还是明天，还是现在就去？”
她这样步步紧逼真让人受不了。我低下头抽烟。
“别装了，我看我们离分手那一天也不远了。像你这样的态度，真是！连我的电话也不接，赶明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哪。”
我也火了，不冷不热地说：“不是没听见嘛。”
“那我说分手，现在就分手，你听见了吗？”
火在胸口哧哧地烧，憋着真难受，但依然还是要忍着，
“怎么老说这个？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不能。怎么了？我就是要说这个，我打电话你听不见，说这个你倒是听得很清楚，感情你的耳朵也是挑拣着听的。”她越说越来气了。
“那真的是没听见。”我的话里也有火药味了。
她霍地站起来，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真的没听见吗？”
我想：你站起来怎么了，还能把我吃了。就说：“真的。”
“好。把你的手机拿来。”
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她。
“好，你给我听着，以后你永远也别想再听到我的声音了。”
随着她的话音，手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碎了。
她头一甩，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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