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费耘奕正在走廊里来回的小步踱着。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身朝我站定。
“嘿!”我朝他打招呼。这次聚会与庆生会才隔了三天,在那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碰面。
他笑笑:“没喝多吧。”
我摇摇头:“找我有事?”特地等在这应该不只是关心我喝没喝高。
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怎么这两天没打电话给我?”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一向都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习惯啊。
他尴尬的咳了声:“我的意思是…这几天你…”我好笑地打断他:“耘奕,你是问我跟林敬的事么?”
他正了正神色,微微颔首。我朝包厢的方向笑望了一下:“你也看到了,我跟他现在是你们的笑料。”
“田心,林敬他是我朋友,我当然不是说他的不好,只是…”他的眼睛又开始黑黝黝的,似有似无的闪烁着什么:“只是他可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的意思是…真要在他们之间的话,江普年、李陈民也许会更适合些…”
我的心被刺伤了。虽然我打定主意断了对他的念想,但他的话还是有些刺痛我。
我吃力的维持脸上的笑容,不打算让他看出什么来:“顺其自然吧,你不是说了么,有你这个参照物在,我找男朋友的标准低不了。”看他张口欲言,我赶紧打断,怕他又说出什么让我不好受的话来:“至于林敬,他跟我很合得来,人很好 。”我朝包厢走去,“我先回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他的对话变得这么费劲。我固然有些掩饰情绪的不自然,但他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爽直,眼神、言语都遮了层纱似的不再轻易让我看懂。
应该是我的心思让他有所察觉了吧,所以他表现得有些顾忌,毕竟我这种感情使他为难。但不管怎样,我们都看重我俩之间的情谊,不撩开那层纱,我们就能快乐的在一起很久很久。我坚信自己能很快对他释然,也深信届时他将依然是那个对我无所保留的费耘奕。
离包厢很远的地方就听见林敬气急败坏的叫声,我笑了笑,要说爽直,他才是最爽直的那个吧。
思绪从那场聚会飘回冰激凌店,坐在对面的林敬正在向第7个冰激凌球发起攻击。我扔下勺子叫道:“林敬,我输啦。”他立刻甩了勺子不停地揉肚子:“冰死我了!冰死我了!”一看我盘子里只有两只冰激凌球的残骸,他又不依不饶的叫:“田心,你存心的吧!!”我乐得直拍桌子。
从冰激凌店出来,林敬提议去看电影,我有些抱怨:“林敬,我们都看过几十场电影了,能不能有点新意。”他抱着脑袋作崩溃状:“我所有泡妞的招数都使光了,田心,你就从了我吧!”
第二次聚会后,其他人都回去了各自的城市,只有林敬留在N市,扬言不追到我就誓不回他的老本营G市去,结果照例被众人嗤笑一通,江普年和李陈民还好心的提醒我与他保持距离,俨然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结果林敬一留就留了近两个月,每天的工作就是到我家报道。
虽然我比较欣赏爽快的人,但林敬的爽快却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每次约会后他都要例行公事般的问上一句:“今天能给我答复吗?”
起初我回绝的时候他还表现出失望、沮丧、懊恼种种丰富的表情,到后来就索性不痛不痒地说个“哦”字,然后第二天继续到我家门口站岗。
我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要追我,回答很统一:“感觉对路呗。”在我看来这是彻头彻尾的敷衍,到后来索性就不问了,反正我觉得这本就是个玩笑话。我早过了青黄不接的年纪,对男人的话也不会说一句就听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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