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面有一个姐姐,比我大二岁,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在烧饭,那时家里是老土房,墙上已经有很多裂缝,母亲怕墙会倒下来,就选用了几根木棍支着,那天正好刮大风,姐姐怕屋顶上的草被大风掀掉,从家拿了一个大钉耙准备压在屋顶上,当时我给她扶着梯子,就在她快爬上屋顶的那一刹那,墙倒下了,姐姐被压在墙下了,当时我吓得到处喊人,等邻居把姐姐扒出来,她却已经死了。当时没有棺材,用家里一个小木箱作为她的安身之所。
八十一(....)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与恨都是一个让人铭记的故事,也许对于别人是了了一笔,但对自己却永远是一道心理上的鸿沟。即使岁月也是很难抚平的。我是一个很阴暗的人,虽然我很少很少表现出来,但自己是很了解自己的。在现实生活中,我留给别人的印象是很优秀的,无论是从外在还是内在,但自己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健康人。我的心灵没有太多的阳光,我自己所做的一些所谓善良行为,都是为了弥补儿时的所失去的,那是为了儿时所向望的生活,能在别人身上重复一次,以弥补自己曾经的缺撼。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最好,要么是最坏,我不会选择第三种的折衷。我不知道这是后天环境还是先天基因的缘故。别人往往越不敢的做,越不敢想的事,我越想尝试,我能在逆境中创造机会,但却很难在一个平静的环境中生存与发展。
八十二(早稻)
读高中的时候经常欠学费,班主任经常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催我缴学费,她站在讲台上讲“你再不缴学费,学生科要扣我们班班费了,”然后同学们把眼光一齐聚向我,我当时能做的就是低下头,轻轻的说“我尽快缴”。同学们的眼光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虽然只有四五百元,在普通家庭是一笔微不足道的数字,但对我的家庭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支出。那时买农药与化肥的钱都是赊赚的,然后等稻子收上来卖出钱,扣扣农业税及水费、农机费用就所剩无几了,在所有的粮食中早稻最不值钱的,但每年我家种的早稻却是最多,因为早稻收割时间是八月中旬,再过几天就是我开学的时间,我需要这些稻钱做生活费。当然还有早稻不需要用太多的农药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时早稻的每一百斤就只有20多元。我与两个姐,还有妈妈一起割稻,那段时间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太早割稻,怕因雾水多而闷坏稻子,晚上虽然没有雾水,但蚊虫太多,它们一闻到汗腥味就向你身上扑,唯独只能选在早上9点钟到傍晚这段时间割稻,我割稻一会儿站起来看看,离近头还有太远,有时用一个泥巴团扔到前面作一个记号,说,等割到那个记号再休息吧,当时打稻机很重,我们只好用板车把稻子拉回家,用榔头锤,然后再把锤不下来的稻放在马路上让车子压,晚上再收回来。那时我与姐姐们很想吃冷饮,但没有钱吃,母亲从井里打出凉水,然后放点糖精在碗里搅搅,那就是我们的所谓的冷饮,对于同龄人都很盼望暑假的到来,而我却很害怕。尤其是临开学的那几天,母亲紧皱的眉头,而我一想到老师的话与同学们的眼光,当时我真不想上学去,但我知道我只有读书这条路。
那时虽然贫苦,但我觉得没有什么,我从来也没有抱怨过母亲,因为她已经尽力了,身体的劳累使人很快就会忘记,因为那只需要休息就能恢复,而心理上的阴影,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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