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不干了,吵吵着抨击周阉驴:“哥你还说呢,要不我当着爸妈给你算算,你把晓东灌醉过多少次?”
周阉驴大笑着骂高月偏心,却也对喝酒的事儿绝口不提,整了整嗓子讲今晚回来前腐败的排场,这事我得认真听,二老也留意着,脸上满是对牛逼儿子的赞赏。
高月认二老干爸干妈,是在我跟周阉驴走近以后,她后来者居上,跟阉驴厮的妹子处得亲姐妹般,在二老面前也就拿女儿自居,周妈妈喜欢女孩子,对高月宠得很,把她当成自家人,这样一来,我跟阉驴厮相处起来就有了很多回旋的余地,去年他给我一笔贷款,我一时心眼小没及时奉上孝敬,阉驴厮认钱不认人,打电话点我,话说得很是露骨“刘晓东钱你收好了,以后估计你也不想跟我干了,你保重。”话说到这份上,一般的关系就是黄了,我回家跟高月骂阉驴厮绝情,她火速赶往驴棚,给二老买了一张按摩椅,价钱跟那笔贷款的效益相当,周阉驴今天后给我打电话:“那天喝多了,跟别人有火,撒你身上了,你是我自己兄弟,别当回事,对了,以后给二老买东西说一声,别总破费!”
吃完饭高月张罗着帮高妈妈洗碗,勤快得让我觉得这是别家的贤妻,周爸爸沏了茶,还想给我上课,周阉驴一个劲儿使眼色,说跟我有要事谈,周爸爸骂了一声,工会主席的风范尽失,骂娘的语气与周阉驴如出一辙,看来有其子也可有其父。
阉驴厮带来的消息没给我什么惊喜,说的也是听说我们处长要调,不过在老李的动向上却有些出入,“老李上去的可能不大,他不善活动,一个主任坐了小十年,岁数也大了,我看你倒是应该张罗一下。”
阉驴厮这话说得没诚意,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而且行里的惯例他应该比我清楚,处长级别我这样的小喽啰哪里敢问,何况还跨着一级。
“算了,我还是一步步走吧,踏实,你说老李的事儿,是有消息还是?”
周阉驴吐了口浓烟,缭绕中隐约难见:“这烟真他妈呛,老爷子也是,就抽这破玩意!”
我心里骂了一句娘,脸上波澜不惊:“今天忘了,下回我给他拿两条好的,刚好我那有。”
“不用,”周阉驴直了直身子,似乎对我一点就透很是欣慰,“老李的事儿不是我自己猜的,前两天跟人事处的吃饭,他点过这意思,不过也没明说。哎,你对他这么上心干嘛?”
怕阉驴厮起疑,我稍作思考,决定跟王大民那边的事儿还是先瞒住他:“这还不简单,老秃子挡了我道,他在哪也是过两年就二线,总这么霸着正位,我可就苦了。”
阉驴厮豪爽大笑:“你他妈还跟我玩心眼儿!早说不就得了!我以为你清高,不想升呢!”
我搓着手装尴尬:“早知道你能看出来,我就不该瞒你,不过处长的事儿我可没想过,行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我现在要说盯着,也就是先扶个正了。”
周阉驴点点头,对我表示赞同:“也对,想上处太费力气,还不一定能成,稳打稳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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