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长的资料终于传了过来,何勉打开发现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和联系方法。联系人的名字很熟悉叫杨岳,何勉想如果真是那个曾经共过事的老杨那就好办多了。电话拨通,何勉刚刚报出了自己的联系号,对方就直接了当的说道:“事情的大致经过02已经告诉我了,你把他们的所有资料赶快传过来,我先查一下,对了,你把你们的计划也传过来,我好派人接你们。”“好的。”何勉看了一下桌上老仇的计划表回答着,心想这个老杨心还真细,即使是保密线路也避免让我在电话里说出航班号。看看时间差不多,何勉打开保险柜,拿出自己的手枪,何勉想起自己曾经发过誓不再用它,可是现在,在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可能面临险境的时候,何勉发现那个誓言并没有当初想像的那么重。
何勉抽出枪,虽然长久未用,但上次加的枪油还在,乌黑的枪身发出一层幽幽的暗光,加上刚劲有力的线条,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何勉把枪塞进已挂在腰上的枪套,有些遗憾不能象巡警一样把枪挂在外面。何勉翻开自己出门时随身携带的小包,两块备用手机电池刚刚充过电,微型对讲机也在其中。抽屉里还有一只局里配发的外勤包,里面装着一组开锁工具、两只飘虫、一张应急通话卡和一些其它的小装备,何勉将外勤包也塞进自己的小包,又顺手拿出旁边柜子里专门为出差准备的一只背包,左右看看,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出门时正遇上陈旋那满是担忧的目光。何勉朝她笑笑,转头对杨丽道:“杨丽,处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楼下行动处老赵他们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何勉从自己的车后座拿出那支从未在任务中用过的微声冲锋枪,连同腰上的手枪一起丢在行动处带来的装备箱中,陈虎和他们用力抬起往车上一丢,八个人跳上车就往机场赶去。老仇和陈虎都在行动处干过,与老赵他们熟悉,几个人拿着计划表商量着。何勉在后排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何勉知道自己不是不不相信老仇的经验和能力,只是这次大炜他们状况不明,而领导又不允许与当地的兄弟部门联系,因此在何勉看来这次行动的难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的多。
就在何勉他们还在去机场的路上的时候,大炜在一阵阵的晃动中慢慢恢复了意识。“别跟的太紧,让他们在前面开。”前面传来的陌生声音让大炜想起了自己所处的险境。大炜轻轻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第一眼看到的是身边躺着的周莉,由于吸入的药量大,她依旧沉沉的睡着。大炜发现自己和周莉被丢在汽车狭窄的后排座里,而其它人都坐在前面,因此就放心地睁开眼来。借着窗外闪过的树影和身下传来的颠簸,大炜判断车子是走在乡村小路上。“头儿,您这次的‘涛字一号’行动可谓是圆美至极啊,回去后上头一定会有嘉奖,到时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跟着您卖命的兄弟啊。”大炜听到有人在前面卖力地吹捧着主子,从行动代号来看大炜判断他们是ZT地区的间谍,而且这次还是预先计划好的行动,看来自己最初想到的当地黑帮等猜测是错误的。大炜发现目前的情况远比自己想像的严重,一般来说对方既然是渗透进来的,不太可能会直接绑架安全局的人,更多采用的是多种利诱下的策反,这些年安全系统就有几位职位较高的人员被他们拖下水。但自己和周莉只是安全局内的低级别员工,这点对方应该很容易判断出来,难道这是为了配合最近的国际政治局势采取的特别行动?
大炜躺在汽车后排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着前面的谈话,一边思考着脱身的办法。与此同时,何勉一行已经乘一辆机场的小巴直接开到了飞机下面,已经得到通知的地勤帮着将装备箱塞进货舱,随后五处和行动处分两拨在空乘的安排下在飞机上坐下,这时飞机里的扬声器里才传来机场的开始登机通报。虽然在执行任务的情况下,何勉他们可以在飞机上使用通讯器材,不过何勉还是趁旅客还未登机的空档,再次拨通了杨岳的电话。杨岳反馈来的情况令何勉有些沮丧,虽然大炜他们通报了所住的宾馆,但在查对入住资料以后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替金来订房的人用的是一张无法追查的假身份证。不过杨岳说现在自己的人正在检查着宾馆的当日录相,希望能找到目标线索。另外,根据何勉提供的金来手机资料,杨岳追查了所有与海南有关的号码,而有一个手机号码引起了杨岳的注意,金来似乎正是与这个号码联系后才动身前往海南的,在金来到了海口之后也是与这个号码进行联系。目前杨岳已经对这个手机号进行了监控,但目前还没有收到信号。何勉明白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对这样仓促的行动,能不能找到线索,除了完善的计划以外有时还需要一点运气。不过至少现在可以证明大炜他们的突然失踪应该是对方的预谋,而且很可能从金来接到电话就开始了。想到这点,再联想到孙局长没有说明的隐情,何勉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掉入了一张别人事先张好的网,而自己这次匆匆前往海南很可能也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何勉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赶紧深吸了口气,回头向坐在后面的老赵使了个眼色,两组人便按刚才的约定对登机的人仔细地观察起来,何勉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工作再也不能出现哪怕一点点的疏漏了•••
自从何勉下楼以后,陈旋就开始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牵挂和担心了。即使是那次得知他在北京发生的事之后,陈旋也没有象现在这样有坐立不安的感觉。陈旋竭力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大炜他们或许只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比如被当地的歹徒暂时绑架了,凭行动处的能耐对付他们一定不在话下;又或许是大炜他们跟着金来到了海上的什么赌船,在那里一切的通讯都会被切断等等,可是何勉临走时和老赵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呢?陈旋忽然发现找到了心中忐忑不安的源头。在临出发时,何勉拉着老仇在办公室门边说了两句,正巧陈旋拿着文件在角落里注视着他,隐约中陈旋听到了“孙局长一定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说不定与大炜他们的事有关•••等会儿我找我的老战友问一下,他也是副局长•••应该知道些什么”这段谈话。虽然不明白他们谈话的详细内容,但至少陈旋知道了局里可能有事瞒着五处,而正是这件事让陈旋一直无法安心。“去找他吗?”陈旋脑中冒出了一个久违的想法。“不,我发誓这辈子不见他的。”心中的那口气让陈旋又把念头压了下去。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自己都没有再动过这个念头,本以为真的已经忘记了他,忘记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竟然会在妈妈去世还不到一年就娶了别的女人的人。可是这压抑许久的念头却象从水底释放的皮球,一旦冒了出来再想把它压回去就很难了。“这次可是为了何勉呀!”象是在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可陈旋觉得这借口却象是心中越来越强烈的那个念头的附依,完全是可要可不要。陈旋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想找他的想法会这样强烈,不过她知道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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