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说:“辛甘宝,你是混蛋。”
“我是混蛋?”我不理解。
“韵韵爱的人一直是你,你知道吗?”
我茫然不知所措。“余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韵韵到底有什么苦衷?她为什么偷走了我的创意?又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罗爽?”
余春冷笑着说:“现在你觉得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韩韵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知道原因的话,我死都不会瞑目,余春,就算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
回到租住的房子,余春给了我一本韩韵写的日记,翻开日记本,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辛甘宝去相亲了,我心里很难过,很心痛,难道我真的有爱了他?看不得他对别的女孩子一点点的好?昨天晚上他还和我在一起,为我庆祝生日,今天他就和别的女孩子去相亲,变心比唱戏的变脸还快。他说他是因为听说我定了婚,万念俱灰,才去相亲的。我记起来了,昨天晚上他问过我是否定婚,我给他做了肯定的回答,我不想骗他。他要我原谅他,余春告诉我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外面下着雨,他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那里淋雨,那雨水一定很凉吧,再淋下去他会感冒吧,我不忍心再看了,恨不得冲下楼去把他拉上来,可是余春说一定要让他淋两个小时,嗯,我偷偷地透过窗子看着他,他被雨淋得真可怜,他这样做全是为了让我原谅他,我哭了,为了他的痴和他的傻。一辆车开到了楼下,甘宝上了车,车子慢慢地行去,那辆车上是谁?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去了哪里?
好几天都没有见到甘宝了,不知道这个混蛋被那辆车子载到哪里去了?不会被人给卖了吧?他一个男人,即使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啊?怎么?我还想着他,担心着他?甚至梦里还梦着他,哎,甘宝,你究竟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想着你么?
家里忽然打来电话说妈妈的病厉害了,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哭得不能自已,妈妈是世界我唯一的亲人,她不分昼夜,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现在女儿长大了,她自己却老了,她有脑血栓,半身不遂,常年卧病在床,这些年来若不是罗爽拿出钱让妈妈看病,真不知道妈妈会怎么样?医院的大夫说妈妈需要动一个大手术,需要很大一笔钱,可是我去哪里去弄那些钱?我感到那样地无助和彷徨,妈妈,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事了,让女儿怎么办?罗爽说他可以帮我,前提是让我把白马公司那份广告的创意偷出来。我犹豫了,那份创意是甘宝负责的,如果我把它偷出来,甘宝一定会受到牵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医生说妈妈的病加重了,再不动手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我下定了决心,甘宝对不起,我决定出卖你了。你知道后肯定以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可是我真的不能不顾妈妈的死活,甘宝原谅我好吗?(纸上有点点的泪痕)
甘宝终于知道了,他问我关于创意被偷的事情,我告诉他是我偷的。我看得出来他的样子很落寞,很无奈,我已经做了错事,我还怎么能再骗他?罗爽在下面叫我,我跑下去的时候,泪水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甘宝,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爱,我只求你能原谅我。
我决定要嫁给罗爽了,妈妈的病需要他的钱,可是我心里为什么会那样痛?他并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真正喜欢的人却以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和喜欢的人视如陌路,却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只有一颗心,无法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去选择,为什么老天非要用这两种感情把我的心硬生生撕成两半,难道他不知道人的心是不可以分割的么?
我认识了霜儿姐,她是一个好女人,她肯让我向她吐苦水,我对她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像是妹妹对姐姐的那种依恋,她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为什么我就做不到?只希望她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和不喜欢的人罗爽的婚礼。如果一切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生在这个世上,我宁愿不认识辛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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