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的朋友,让你受惊了,可能我们粗鲁了点……”司机旁边戴着面具的人反过头来跟年轻人说,在这群人中,他像个头目。
年轻人笑了笑,说,“没什么,有时候比这个更糟糕的。”他揉揉受伤的腿,“你们是谁?”
“肯定是你的朋友。”戴面具的人回答,“你这个问题很愚蠢。”年轻人尴尬的笑了笑,问,“那,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么?我想看看我的朋友长什么样子。”
“摘下面罩.”那头目模样的人边命令边做了一个示范。车厢内所有人都把面罩摘了下来,原来都是一些20岁左右的孩子,一些脸上充满朝气、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孩子,坐在年轻人身边的一个孩子从口袋里边掏出一枚别针,插进他手铐的钥匙孔,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他的手铐。
这时,车上的电台也被他们调至警用频道,里边一个柔柔的女声:“曼哈顿区各巡逻车注意,各巡逻车注意,请拦截一辆灰色及一辆黑色雪佛兰汽车,车正在朝里佛塞德教堂方向驶去!罪犯携带冲锋枪等武器,属于极度危险人物,请注意安全,如果遭到抵抗,开枪还击!有在附近巡逻的小伙子们,请赶快过去支持,非常感谢!”
“调遣的还很快。”坐在年轻人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但他们所有人对于电台的呼叫、通知警察机动大队到半径5公里的各立体交叉路口堵截,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跟害怕,看来,想从严密的包围中逃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些小伙子们都显得胸有成竹。
后边的巡逻警车越追越近,都已经可以听到警笛声了,年轻人发现,那辆超到前边去的黑色雪佛兰,几乎在不减速度的情况下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边的小街道,然后自己乘坐的车在再下一个转弯处也拐了进去,接着,左拐右拐的转了几道弯,驶进了一个院子,与此同时,小伙子们在车上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成普通的衣服,动作熟练干脆,几个急转弯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速度,等换好了衣服后,车子已经稳稳停在院子里,司机三下两下的也把衣服换掉,大家都把武器、面具及换下来的衣服丢在车上,又拿了件外套给年轻人披上,头也不回的朝停在门口的一辆双层巴士走去,巴士的前面写着大大的“112”三个字,应该是112路公共汽车。
年轻人回头看看,瞧见一个人从黑暗中窜出来跳上停在那里的雪佛兰,迅速将车开出院子,几十秒钟后,年轻人便随着那一帮不知是什么人的小伙子们乘坐着112路公共汽车,直接向市中心驶去,在路口值班的警察们用警惕的目光目送着他们离开。
公共汽车一路通行,沿着福兰克林罗斯福大街,驶进唐人街,他们下车后又换乘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驶到离市政厅不不远的一条街道,拐进了一个大庭院,并停在一个关闭着的、高大的金属大门前,那个貌似小头目的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对着里边说了几句暗语,块状的金属大门便滑向一侧,露出里边一个种满了各式花贲的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年轻人一走出来就觉得不舒服,好象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一样,这种感觉大概是四处都装着监视器的缘故,小头目在里边一个白色的门前再次说出暗语,门开了,他们走进了楼内,原来里边的墙上到处嵌着电视监视器,几名身着整齐的西装的青年男子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仿佛电视里边能跳出钻石跟美女似的。
一名长相斯文的男人走过来,笑着问道,“一切还算顺利吧?”小头目耸耸肩膀,说,“我们总是很顺利。”那男人微笑了,转头对年轻人说,“我们老板只见你一个人。”又转过去跟小头目说,“汉斯,你可以走了,带着你的日尔曼兄弟们离开,要小心点。”
小头目临走的时候,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没有临别赠言,你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这栋楼很气派,这里的主人也是跟很威严的人。”斯文男子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墙上一扇沉重的木门向两边分开,恭敬的跟年轻人示意,“请!”
房间里边一张巨大的圆形会议桌,周围摆放着真皮座椅,一张深色的特大写字台摆放在房间的另一端,台子上放着一个镶金的镜框,跟一些摆放整齐的文件,写字台后边是一个檀木书架,下方的高背椅上,坐着一名看上去40岁左右的亚裔男子,正在那里签署什么文件,他并没有抬头看年轻人,但年轻人却觉得有一股威势如山般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往后边看了看,但身后只有那名长相斯文的小伙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小伙子朝前走了一步,说,“老板,他来了。”
写字台后边的中年人抬起头来,哦了一声,把签好的文件放进文件夹里,抬手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架,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走向年轻人,年轻人仔细看了看他:短头发,面色有点苍白,鼻梁很挺,镜片背后的眼神平静祥和,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唐装,右手背在后面,左手抓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横在左胸前不断的转动着,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似乎受了伤一般的。整个人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想亲近,却又有点害怕,不是那中恐惧的怕,而是一种威势,一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气势。
中年人冲他笑了笑,“你还好么?”说的是流利的英语,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好象父辈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亲热却有保持着距离。年轻人有点尴尬,掩饰似的想伸手去扶眼镜,但看见面前的中年男人向他伸出了手,他想都没想,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你肯定不认识我了,84年我跟你父亲认识的时候,你还是这么高。”他伸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爽朗的笑声,很快就冲散了年轻人的不安。
“来,过来坐下吧孩子,你喝咖啡还是茶?茶好么?柯,去泡两杯茶来。”中年男人不容置疑地拖着年轻人的手,走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坐下。“恩,我看你的表情十分迷茫,所以,我得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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