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文回国这几天也感觉压抑的很,曾羽好似叫他回来,也就是负责他的安全而已,自己坐在外间,老是听见曾羽在里边提及陈洪的名字,心理难免有点别扭。
自己到曾家几年了,总是进不到曾家家族企业的核心,即使是曾凤鸣,在谈生意的时候,也会把他挡在门外,跟着曾凤鸣的几名保镖里头,有几个是从父辈开始就跟着曾家打天下的,他们也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不是自己有些地方压得住他们,自己顶多也就是看家护园的份。眼看着被曾羽叫到身边,原以为可以代替陈洪成为“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的人,可看目前的情势,好象还是不行。
司机把车驶得又快又稳,翰文坐在副驾驶位,转过头来看看正凝视着窗外的曾羽,问,“老板,您说去哪?”曾羽想了想,跟司机说,“转到愚园路,到国际贵都酒店吧,翰文,我们去那里的拳馆看看。”
远在德国的陈洪在几天却忙忙碌碌的,父亲的丧事办完了,盛大而隆重。自己在曾浩然几名老人的安排下,认了曾凤鸣做义父,然后曾凤鸣也仔细的跟自己详谈了一次,让他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后,打算把德国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
曾家在德国的生意也不算小,投资范围有房地产公司、酒店、政府允许的博彩业、地下博彩业、投资公司、大大小小的酒吧好几十间等等,但曾家却坚持不在德国贩毒,而且只要是其他帮派在曾家地头贩毒的,别让他们知道,如果知道了,那是肯定跟警方联手剿除的,因为曾浩然考虑到,自己毕竟是在别人的国度生活,很有必要迎合一下当地政府,他甚至劝曾羽也别在大陆销售毒品,可是中国大陆太大了,你停了,别人就上,这让老头子很是头疼的。还是顺其自然吧,只要别太过分了就好,他经常这样教育曾羽说。
陈洪并没有因此而惊喜,相反倒有点不安,好象是全赖于父亲的死亡,才给他带来他机会上位,况且对于父亲的突然死亡,心里总是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在跟父亲身边的保镖闲聊的时候,旁敲侧击的打听出父亲死的那天晚上,跟曾凤鸣在书房内呆了很久,好象在下棋,而且一直都听见里边低声的谈笑声,回到别墅的时候,状态也很好,一直到次日凌晨,曾凤鸣派保镖过来找他的时候,这些心腹进到卧室去叫父亲,才发现父亲已经死了。这样看来,父亲的死真的是个意外了?
他现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曾浩然了解德国公司的一些制度,一边接见了企业内部的一些管理人员,曾凤鸣每见一个人,都会郑重的告诉他们:陈洪很快就要接掌公司事务。也叫陈洪多多跟他们沟通,以后方便开展工作。其实这些管理上的事务,陈洪在中国协助曾羽的时候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的,但德国人讲究严谨,所以他还是很虚心很认真的跟别人学习探讨.
目前曾氏家族企业正在快速的漂白过程当中,也等于是由原来的无序管理到现在的正规化管理的过度,他们通过家族在德国跟美国之间的贸易公司互相交易来达到洗钱的目的,当然,德国这边的企业相对要正规许多,手下不乏很多从一些大企业里边挖角过来的专业管理人士,这让陈洪在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很感激曾羽,在大陆的时候完全把公司事务交给他来打理,否则真无法跟这些眼高于顶的精英们沟通,也让他发现做为企业领导人,对宏观环境的分析跟微观环境的调控,对未来的把控需要多么深远的战略眼光跟谋略。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到了晚上,陈洪却无比的怀念父亲,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父亲生前的所有、自己仅能记住的那些所有,像黑白电影般一幕幕一遍遍的在脑子里清晰的浮现,这些往事,像虫子般撕咬着他的心。曾经,自己总觉得走不出他的目光,现在,却已永远追不上他的背影了。
可逝者长已矣,生者何须哀,无论怎样,自己还活着呢,那么就应该好好的活得骄傲,活得快乐,活得顶天立地,这才是父亲想要见到的吧。
在德国就在德国吧,凭自己的能力,凭借曾家强大的支持,自己肯定能有所作为的。就把它当作一个跳板,一个成事的机会吧!
可是,一个神秘的电话,把预设的一切又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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