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51.
刘律师突然被抓了。
其实刘律师现在已经完全被曾羽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做为曾羽的御用律师,也可以说成为宏远集团的新闻发言人,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跟欢迎的,当然他非常清楚,这些人之所以尊敬欢迎他,绝对不是因为他刘律师本人,是因为他背后那一个光环——曾羽。曾羽又掏钱帮他开了目前上海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并在上海商业圈子里替他打了招呼,现在凡是牵涉到经济案子,都会有他律师事务所参与,这一切,都是曾羽给的,至于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这并不重要了。现在有时间还可以到曾羽的办公室里跟他聊聊天,曾羽的法律知识也不在他之下,对其他国家的法律更加比他了解得多,无形中,他有些崇拜这个貌不惊人的董事长。陈洪也是一样,自从他的律师楼开张后,没少帮他的忙,很多应酬的场合曾羽不愿意去,陈洪也会拖上刘律师一起,介绍一很多上流社会的人给他认识,有时候还亲切的叫他弟弟,他虽然有点怕陈洪,但想到一个那么冷血的人对自己这么要好,心里还是踏实的。
但要说对曾羽完全信服是因为一件案子,上个月刘律师接了个案子,案件背景很复杂,一个西安的女孩子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工作,在西安市某领导的儿子开的公司做总经理秘书,上班才几天,就被那个衙内在办公室给强奸了,女孩看见桌子上有一把改锥,顺手抓起来刺进衙内的小腹,幸亏送医院抢救及时,衙内保住了一条性命,于是这个女孩子就惨了,被抓后从审问到逮捕到法院审判宣判,前后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判了个无期,该死的衙内说她先勾引他,完事后要挟他的钱财,他不答应。
刘律师接这个案子的时候,是因为原来的辩护律师是他同学,刘律师知道这种案子想翻案是不可能的,只能说以量刑过重向中院上诉,可是中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刘律师实在没有办法,但良心上又觉得这件案子不能这么算了,那个可怜的女孩是无辜的,他回到上海跟曾羽说了这件案子,曾羽沉默了很久,说,我帮你,这样的垃圾,该死。
后来反正不知道曾羽用了什么方法,过了半个月左右,刘律师接到同学的电话,说那个衙内暴死在医院,医生也没查出来怎么死的,这件案子中央有领导过问了,所以现在又发回重审,女孩虽然属于防卫过当,但判无期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刘律师由此对曾羽有了新的看法,很多时候,好人跟坏人的确无法有具体的概念来衡量。
被抓之前,刘律师可一点征兆都没发觉,一大早去律师楼转了一圈,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向曾羽汇报,于是先打电话约好曾羽,又开车赶到曾羽的办公室。跟他汇报完后已经到10点多钟了,在门口遇见陈洪,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
他下到停车场,嘴里还吹着口哨一边去开自己的车门,可门一打开,突然身边冒出四条大汉,其中两个把他摁在车蓬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本本一亮,还没看清楚就给他收了起来,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说完也不管他想说什么,一把拿一个黑色的袋子把他的头罩住,然后两个人夹着他到另一辆车里,另一个人把他的钥匙拿走了,估计是去开他的车子。
刘律师晕晕忽忽的被带到一个审讯室,这种地方他有来过,里边的设置基本上雷同,一张大桌子,桌子后边三张椅子,一般是一个书记员加两个审讯的。桌子前面放着一张椅子,一直后面用铁条隔开一个类似于栅栏的区域,里边有一张水泥凳子。外间的墙壁上挂着几根塑料警棍和几件衣服。
进当审讯室,有一个人把他头上的黑袋子拿下,刘律师晃晃脑袋,半天才恢复视力,仔细看了看环境他觉得奇怪,从刚才坐车的时间来看,现在已经到了上海郊区了吧,莫非这是郊区的派出所?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郊区来审问呢?
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好象看出了他的疑问,对他说,我们这是秘密审问,你先好好想想你做了些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抓你,等下我们再过来。说完示意另一个人把刘律师拖进那个铁栅栏里边,把他拷在铁栅栏上。刘律师说,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我是律师,我要求见你们的上司。那几个人理也不理,把门一锁径自而去。
刘律师有点紧张,他仔细想想其实自己的确没做什么事情,长沙的事情不早就销毁证据了么?莫非又有什么变动?难道是曾羽出事了?那么今天早上看见他的时候怎么一点征兆都没呢?难道警方要从我这里下手找出对付曾羽的证据?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虽然跟他是走近了一些,可有很多事情自己都没法参与的,无非就是帮曾羽建立关系网而已。
即使参与的也不能说,刘律师狠命跟自己说,他想想陈洪的残酷冷血,想想那位神秘的表弟,想想曾羽眼神中的寒光及他的手段,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气,自己不说,警察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说了,难保曾羽没抓住,却把自己一家人都连累进去,因为自己知道的委实有限,可能连曾羽集团的皮毛都伤不了。不说的话,他们在外面肯定会想办法搭救自己。打定主意下来,刘律师逐渐冷静下来,想想等会怎么对付这帮该死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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