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县城里面火越烧越大,很快就变得火光冲天,浓烟足足升起几十米,黑烟夹着烟灰随风能飘出好几里地。看着这景象,好多老人都想起鬼子打进华北那年。
行军队伍越走越慢,很快殿后的三营和教导队已经陷进难民中拔不出来了。陈锋着急上火地骑上马从团部的队伍往那边赶,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路边上,一辆拉炮弹的大车陷到路上,后面堵了一长溜辎重队。这天泥地已经冻上了,但有的坑表面冻住了,里面是烂泥
。人走上去没事,车辆一压,咣当一下就掉沟里了。
陈锋下了马,和兄弟们搭把手喊着号子把大车往出抬。这个团有一个传统很好,那就是军官很少袖手指挥,军官都没什么架子,像抬车这样的事情都和士兵们一起干。
路被越堵越严实,陈锋努力拨开人群,带着团部的几个兵逆向向三营那边走。好不容易到了三营的行军队伍,就见着一帮人在围着三营的几个兄弟理论。陈锋分开人群挤了进去,问怎么回事。
几个兄弟认得是团长来了,纷纷敬礼。
“报告长官,咱们的大车把他家的独轮车挤掉沟里了,刚刚抬上来。”一个稚气未脱的兄弟敬礼报告。
“人没咋样吧?”
“报告长官,人没咋的,就是坛坛罐罐的摔了一些。”
陈锋注意到有个老太太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嘴里念叨:“这日子可咋活啊,我家也没了,就两个孤儿寡母的带着孩子,可咋办啊?”
边上有两个中年妇人赔着眼泪,边上站着几个半大孩子。
“大娘,我给您赔不是了,是我带兵不好,把您的车给挤了,您老多担待,他们都是小孩,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靠啊。”
“你是他们的长官?”大娘抹了眼泪问。
“对,我是这个团的团长,我叫陈锋。”
“你们都是什么国民革命军啊,有你们这样的吗,把我们家祖传四代的房子都烧了,天寒地冻,大人无所谓,这孩子可咋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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