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的一个早晨。新加坡环球集团公司总部。
付宏杰靠在宽大的转椅上,手上正拿起一个卷宗翻阅。这是环球公司在世界的几个主要分公司的财务报表和业务清单。目前公司正处在一个比较鼎盛的时期,经济指标超过了历史的最高水平,一些实体公司和非实体公司的发展可以说是蒸蒸日上。按理说,这些是让他感到非常欣慰的事情,面对这么一个庞大的经济王国,看到这样的财务报表谁都会喜形于色,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尤其这个经济王国是在自己的一手操纵之下发展起来的。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似乎都无足轻重,因为目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在困惑着他。
他把手中的卷宗合拢,随便放在办公桌的一边,然后按传声器叫秘书小姐冲一杯咖啡进来。不一会儿秘书张小姐端进来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然后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把处理过的文件之类的分类放入文件夹,准备带走。
“付先生,还有别的事吗?”最后秘书小姐问道。
“没有了,谢谢。”他答道。
秘书小姐走后,他端起咖啡,站起来,走到沙发前坐下,一边呷着咖啡一边陷入深深地思考中。
从深圳回新加坡后,付宏杰处理了一些公司事务,在董事会上提出了环球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规划。他把自己全新的思路带到了董事会上,他知道,很多的观念是他在深圳停留的那段时间里所形成的,是在与秦晓艺对中国投资市场作了一番考察后得出的结论。董事会对他准备把拓展新市场,把环球公司的影响力扩展到世界各地的思路一致认可。目前要做的是怎样放手实施他宏伟的计划,是不是要等到他每年对遍布世界各地的分公司的例行巡视后才作决定,他一时还定不下来。
不过这些也只是一些枝节问题,不会影响他雄心勃勃的计划。而让他困惑不解的主要是,他老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专心致志地处理任何一件事情,即使是每天把时间填得满满的也无济于事。
是的,秦晓艺的身影总是充满在他的脑海里面,他对她在他心中引发的激情和渴望总是不能忘怀,无时无刻不在想起那些在深圳度过的美好的每一天。可不是啊,在那些日子里,他的身边总有一个高雅、美丽、小鸟依人般的可爱的女子时时伴随着。这也正是他此刻所期盼的事情。
可以说,他每天都想飞到深圳去,他对秦晓艺的思念,似乎不因他工作繁忙抽不了身而有所减轻,反而是愈加强烈,尤其想起在星洲大酒店那套住房里所度过的那几天让人销魂的、回味无穷的日子,更是如此。每次接下来,无可改变的他又会心猿意马的无所事事,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又是无休止地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起他在她身上体验到的他从未有过的激情,想起俩人相对时她千姿百态、柔情万千的娇媚的样子。
他几次抽空打电话到深圳,不是占线就是没有人在,她不知最近是在忙些什么。林聪开始两天也联系不上,秘书说是到内地去办什么事去了,后来他太忙也再没时间去与他联系了。目前,该处理的事情也已经告了一个段落,稍微闲暇下来,他的心情更是不能平静了,更是不住地思念起在深圳的那些美好的时光来。
“丁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他放下咖啡,慢慢拿起电话。
“喂——?”
“宏杰吗?我是林聪。”
付宏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显得非常的振奋:“林聪呀,是你吗?真是太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们这些人,好象都失踪了似的!”
“付先生,不要无端指责好不好?我从内地回来没有几天……”
他一愣,怕又来什么汇报之类的,赶紧打断林聪的话:“是不是又有好多感慨了?你知道的,林总经理,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关心的!”
“不是的啦,付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想要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再到深圳来?你可不知道,如果你再不来的话我可要担待不起了!”
“怎么了?”
“告诉你吧,如果你再不出现,我怀疑我的企划部的工作可就要瘫痪了!我这里呀,秦晓艺小姐一天愁眉不展的,几次问你怎么还不回来。”林聪在电话里的口气非常的不安,“我倒是想把新加坡总部每年这时候的繁忙的状况,给她解释一下,告诉她,这时候,可正是我们的董事长付宏杰先生分身乏术的时期,董事长这时候要到得了深圳的话,那才是怪事一桩呢!”电话里传来林聪的笑声。
付宏杰急了:“别别……林聪,拜托了,秦晓艺可不是寻常女子,会把她吓跑的!真的!”
“哈哈,宏杰,我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着急。我怎么会告诉她你的身份?那是你的事情了。其实这边秦小姐也忙得不亦乐乎,也没好多时间愁恼呢,只是她确实两次问起了你,那眼光啊,也许是我过于敏感,好像有点幽怨似的,你这么说走就走,一去就是这么久,让人没有想法才怪呢!”
“我打过好多次电话!”他赶紧说。
“不会吧?”林聪表示怀疑,“是不是一有空又去找陶晓红小姐去了?陶晓红小姐她……”
“你少乱说好不好!”付宏杰打断他的话,“我倒要问你,深圳公司真的就怎么忙?秦晓艺那儿就一点音信也没有?我打电话,总说她没在公司,好像是与香港什么公司洽谈什么业务去了。”
林聪在电话里说:“真的,我刚从北京参加一个招商会回来不久,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香港是有一个公司在与我们洽谈合作的事宜,秦小姐在负责,但是好像已经结束了吧。”他又换了一种口气,打趣地说:“哈哈,这可是难得的事情呢,真没想到,我们的付先生久不见佳人也会心急如焚啊!对了,最近企划部的工作已经告了一个段落,要不要我告诉秦小姐,让她在电话机前专门等你的电话?为老同学尽一点微薄之力,理所当然,你不用难为情的。”
他咬了咬牙,说:“你的话能不能少一点?”
“是,遵命就是!”电话里传来林聪纵情的笑声。
………
付宏杰放下电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与林聪还谈了很多别的事,可他最关心的还是秦晓艺的事情,让他总是心猿意马的。他要再打电话给她。尽管他暂时到不了深圳,可是在电话里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啊,林聪不是说她最近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吗?前些日子,白天他没有时间,晚上几次打电话到星洲大酒店住的房里去,她都没在,每次他都不得不失望地挂上了电话,后来也再没兴趣往那儿打了。看来她根本就没有住在星洲大酒店。他心里不知怎么了,有点气不过的感觉。
她对他的赠与似乎不屑一顾,还是住在她的小小的公寓楼里。她当然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女孩子,可是她既然已经对他以身相许,她就不应该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啊,尽管也许她认为他们之间纯洁的感情里面,不应该有什么所谓的世俗的东西。可对他来说,这些算什么呀,他也不会有别的意思的,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已经融为一体,又何来世俗不世俗的东西?他不过是想改善一下她的住宿环境而已,也便于他们能够经常联络啊。
可不是吗,如今问题的严重性已经显现出来了,让他每一天都在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也就是,没能使他在每天晚上与她交流,没能在电话里聆听她美妙的、能够让他产生出无限遐想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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