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狞笑着用手指一一指着他们，我说，你，焦所长；你，苟所长；你，朱所长，还有——我叫不上名字，你们都是我的父亲。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我，美女小苟眼睛烁烁如炬，里面甚至有泪花转动着。老焦尴尬地说，林助理，大家无非是替你高兴，捧场，对，捧你的场，我们可没有其它意思。
我没有搭理他。我说，长兄为父，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信奉真理，更信奉两肋插刀的哥们。如今，我有幸结识众位大哥，小弟三生有幸了！说罢我抓过酒瓶子，哗哗哗朝肚子里灌。
林助理你干什么啊你——老焦到底撑不住了，一把夺过酒瓶啧啧赞叹着道，早听人说公路所林所长硬气，果然是一条汉子！好，你这小弟我喜欢，认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吱个声儿，水里火里哥哥我给你办！
我拧着脖子说，哥们，那我们的酒不喝了？
焦所长豪爽地挥挥手说，也剩不多了，不喝了，带着一会去吼歌时再喝。
我说，焦哥总得让我回敬美女啊。
焦所长说到底是太学生不同，有绅士风度。看我同两个美女碰杯，众人都拍手。
吃过喝过，一行人兴致勃勃朝歌厅走。我们去的是长江边一艘由趸船改装的歌舞厅，名字叫神女号卡厅。进了包房坐下，我发现两个美女都不见，手里还有她们递给我的名片儿。如今平常这小城也实兴这纸片，好象惟有这样才能显出身份。我昏昏欲醉，身旁坐着焦所长。他也喝的不少，对着我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好象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在妈咪带领下，几个衣着暴露的小姐走进来，搔首弄姿地站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挑选。老焦给我挑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大波美女，他则要了个小巧玲珑的乖乖妹。音响好象炸弹样轰响起来，小苟和陪伴他那小姐合唱了一首《牵手》。我强打精神看着大屏幕，画面上是一位穿三点式的美女，百无聊赖的到处走，一会是海边，一会又到了公园。我也想喉一嗓子，可总想不出自己会唱什么歌。焦所长捏捏我肩头悄悄对我说，小林，楼上去？我摇摇头。我知道他让我干什么，不过我真的不愿意。我不喜欢欢场女子，多少人使用过，想想都恶心。再说我现在又想苗苗了，在这样的夜晚，她会在哪里？焦所长见我摇头，说林助理还保守，都什么时代了？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他说，那好，我们去去就来。又对那大波美女，美女，好好陪我小弟弟哈。说了带着那乖乖妹走了。大波美女歪在我身上，嗲嗲地说大哥，你看你朋友都走了，我们也去消遣消遣？她将我的手放到她那柔软活泼的胸口，嘴儿凑过来在我脸上吱吱地舔着。我好泼烦，真是商女不晓得过渡，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我冷冷地说，美女一边儿去，我在思考事情。她说哟，还忧国忧民呢。你喝酒酒了罢，没能看清我模样？给你说罢，喜欢我的官儿海了去，远的不说，你们那里有个黄中成罢，他就特喜欢我，说我有气质。我看你像官儿，现在的官儿哪个不喜欢美女？
我一下亢奋起来，惊喜地道，黄中成，你认识他？
她嘴巴一瘪， 说平常就这么大，我怎么不认识？不就是交通局的局长？
我来了兴致。说那今天他来了吗？
她说来了啊，他喜欢这里的气氛，虽然现在他包了个外地的美女。
我说，外地美女，是不是普通话很标准，眉心还有一颗红痔？
她说，对呀，那女人也平常。无非个子高，身材不错，皮肤白净一点。
她说的肯定是苗苗！我抓着她胳膊着急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
我显然抓疼了她，她叫了起来。她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先生，美女就在你面前，怎么一味问其他不相干的女人？告诉你，你朋友们都开房在这耍通宵，你要不喜欢我，我得另找主了。
我摸出手机给焦主任打电话，手机通了好一会他才懒洋洋地问道，小林什么事，明早我们再谈好不好？我说家里有事我先走了，我们以后再逢。他说小林你这样就太不地道了罢？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关掉手机。
大波美女瘪瘪嘴儿酸酸地说道，大哥妹子好歹陪你怎么久，连别都不道一下？说罢夸张地叫一声老公，张开双手朝我扑来。我赶紧闪到一旁，说美女你弄错没有，谁是你老公？她恨恨地说，你啊，怎么不愿意？我说当然了，我可不愿天天戴绿帽子。
走出包房，我朝吧台走去。这天这里生意很好，好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安排。一位穿职业装佩带大堂经理的美女正同几个人调侃着，显然那些人是熟客。我朝她招招手，她朝几个人歉意地挥挥手走过来。我说请问你是经理吗？她点点头，说先生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我说我来找一个人，姓黄，大块头。她警惕地打量着我，说先生对不起，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我说他一定在这里，我看见他进去的。她说既然这样，你就同他电话联系不好？我没有语言了。她朝我职业性地点头，走了。
刚到那伙人已被安排进包房，吧台冷清下来。我瞅这空挡走到服务小姐那里打听，她却害怕地瞪着我，好半天没有回答。我说小姐，我找黄哥真有事，麻烦你告诉我好吗？她低头理着帐单，好象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这里真的好奇怪，连问个人都这么难，既然这样我就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我就不信找不到！我正要朝里面走，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我心里一动，赶紧坐到沙发抓过一张报纸看起来。眼角余光望过去，只见走廊内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果然是黄中成和苗苗。黄中成身着白衬衣，外套一件白色西服，一手揽着苗苗细细的腰，正与苗苗亲热地说着什么。苗苗身着米色毛衣，外套一袭牛仔背心，微笑着做聆听状，一副乖乖女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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