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燥热。欢场我还是大学毕业那天去过一次,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的。不过那是在卡拉OK歌舞厅,虽然也有陪舞小姐,但是我们由于囊中羞涩没有叫。以我的揣度,欢场小姐肮脏,每天接触那么多的男人,哪里能有情趣?再说,在公开场合,要万一被警察抓住,不就一切都完了?!
木哥,该轮着你了,房间我都给开好。何总朝我招手。见我一直不动弹,他走过来,说木哥,这么多美女都不满意?我将他叫过来,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何总,我……不习惯,你自己玩好就得,别管我。他正色地道,那怎么行?我今儿晚上的任务就是陪两个大哥吃好耍好。木哥,你是不放心?用手捏捏我的手,疑惑地望着几位美女,将手一挥,说你们一会再来。几个美女出去了。
何总说,林哥,你看黄哥多爽快,好歹给我个面子。
我有些惊异地望着他——原来,他没有喝糊涂,还能记着我和黄局长的姓。我说,何总,我真不习惯。他说哪能呢,哪能呢,正常男人不是,怎么就没有情趣?我说,我唱歌,我唱歌,将屁股挪到音响菜单前要选歌。他说,这样啊,怎么不早说?于是让中年女人叫来一个模样乖乖巧巧的妹儿,让她陪我唱歌,他朝我暧昧地眨巴眨巴眼睛,走了。妹儿叫黄莺,小巧的脸蛋,着一袭白裙,好清纯的样子。何总一出,就出溜一下坐在我大腿根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说,大哥,你好帅,妹妹喜欢你。在我面庞上吧唧一下。我很恼火,说妹子,你坐错地方了。将她一把推开。抬头朝天花板看,心脏擂鼓样跳荡着。你……黄莺嘟着嘴唇儿,挺委屈地道,大哥,不是让我陪你?我说,我喜欢唱歌。她早已倒满了两杯啤酒,递一杯给我说,大哥,认识你很高兴。与我碰杯后将啤酒干了。这美女,倒也真难为她。这时,我挑选的歌来了,是《把根留住》。我激情贮满胸臆唱了起来: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黄莺却哧哧笑了起来,我愠怒地将话筒一搁说,你笑什么?她将舌头一伸,说大哥,一般男人不唱这歌。我说,为什么?她说:把根留住,那你成什么了?说罢双手掩面吃吃地笑。我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好半天才回合过来,原来,感情她骂我太监了!我没好气地呵道,小怪物,还笑!她萎萎地走过来,小可怜的样子对我说,大哥,我错了,罚我好了。说罢,端起杯一仰而尽。这美女要和我拼酒,不是不自量力?我收拾起软心肠,一手抓一瓶啤酒说,美女,既然要喝酒,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于是我和黄莺便比赛喝酒,也划拳,就是那著名的老虎棒子虫子鸡,有了这由头,我蠢蠢欲动的心渐渐平息。等黄局长和何总走回时,我们已喝光十余瓶。黄局长与何总低声耳语了两句,将手一挥,陪伴他的两个小姐和何总的那个小姐退了出去。黄莺见黄局长脸色不对,也灰溜溜走了。走,一点儿没意思!黄局长黑着脸道。
夜色阑珊,街道两旁的小摊儿生意正隆。何总说,两位大哥,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喝冷淡杯?
不,没兴致。黄局长说。
我不知道他一时之间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心情忐忑地陪着笑脸说,黄局,没玩高兴?
他阴恻地说,是,遇见了假正经。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