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囧年囧月囧日。“云豹”台风袭击囧城。“囧城医院”团支部书记曾志伟夜里有抗台任务,只是病人家属拉住自己到慢摇吧喝酒,曾志伟摇来摇去,直摇得“七窍”,“六根”全冒酒泡泡,顿时忘了“抗台”这个重要的政治任务,直到“抗台领导小组”来电催,曾志伟这才吓出了一声“酒汗”,就醉眼蒙胧地骑着摩托车一路飚往抗台前线。
曾志伟远远看到前面那条大路的下坡处有一左一右二盏大灯明晃晃的直剌眼,前面却腾起一团雾气。
曾志伟透过GUCCI眼镜的边框瞄了一下,就确认是“路灯”,只是不明白偏偏中间这个地方的雾气为什么会如此之重?曾志伟小时候看过《雾都英雄》的电影,这雾气让他生命中久违的那份“英雄情结”得到回归,曾志伟挺直雄纠纠气昂昂的身体,双手紧握住“把手”,仿佛“双手紧握爆破筒”,眼睛毅然投向前方,就像“怒目喷火热血涌”……曾志伟完成了英雄的造型,这才双脚使劲往油门一踩,这摩托车就像飞机一样往两盏“路灯”中间俯冲下去。
曾志伟这一冲,顿时冲向了噩梦。前面根本就没有“路灯”,只是一辆停在公路边修理的大货车亮起的车灯,前面也没有“雾气”,只是那辆大货车喷出来的水蒸气……这一下就像飞机撞上了世贸大厦,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周围顿时冒出一团烈烈浓烟,曾志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出一丈多远。
曾志伟不偏不斜掉进了路边的一个“窨井”,这“窨井”洞里恐怖得就像“独立日”的空战,体大如蝇的蚊子,蚂蟥嗡嗡飞舞,老鼠和癞蛤蟆四处乱窜,曾志伟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美味“人肉”,它们的眼睛都饿得血红,全都扑上来饕餮曾志伟。
曾志伟本来昏死过去,这下子竟然被咬醒了,他动不了身子,只是惊恐地眼大的眼睛……曾志伟这才有了反思人生的片刻机会;我平时向病人索要“红包”,给病人乱开“天价药”,冷酷无情得将手术床上的病人当作“活体解剖”……这桩桩件件的罪孽,全都在这个“窨井”里遭到报应啊。
曾志伟被那辆大货车的司机送往医院,经过一个通霄的抢救才活了回来,他就像从战壕里被抬出来一样脸上裹满着纱布,只露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证明自己还没有死,曾志伟的眼睛基本上都是闭着的,如果家属,朋友进来,他眼睛偶尔睁一下,也是黯然无光,如果山寨区“抗台领导小组”的领导进来,曾志伟的眼睛不但立马睁开,而且还会闪出仿佛英雄许三多一样的光彩。
山寨区宣传部长陈水耀对曾志伟说;小曾啊,我听你家属说,你在昏迷的时候嘴里都喊着“抗台”啊?
曾志伟噙着热泪答道;我掉到“窨井”的那一刻,本来是死定了,但我想到自己还肩负着“抗台”这一政治任务,我不能死,这一挺,就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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