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节 问苍天吾魂将归何——《早餐备忘录》
明国二十九年（1940）九月七日清晨 重庆
一份经最高当局批准并由陈布雷润色的关于严厉打击光复地区军政人员的通告和关于枪毙中统南京站站长陈英少将的文件在昨晚便已经送到了各大报社编辑手中，这使得各报社有机会在今天早上将号外干出来
“号外！号外！蒋委员长最新命令，要求新光复地区之党政军各级官员必须恪守三民主义之精神，重申为国为民治宗旨，发扬艰苦奋斗之精神，于一切贪污腐败现象作坚决之斗争！”
“号外！号外！国民政府之通告明确表示，在戡乱救国期间任何贪腐现象都将受到严厉惩处！”
“看报！看报！军令部长徐永chang将军于昨夜下达命令要求各级官兵须恪守革命军人之纪律，绝对不允许骚扰百姓，任何骚扰平民执行为都将受到严惩！”
“号外!号外！蒋委员长亲自下令处决强占民宅之中统南京站站长陈英少将！”
“号外！号外！鉴于陈英确实有立功表现，政府决定将保留陈英之个人财产不予查抄。”
“看报！看报！宁沪杭特别警备司令武太行将军亲自登门向被中统迫害之市民道歉！”
“号外！号外！根据政府内部消息人士透露之情报显示，委员长可能在近期宣布对政府之大规模调整，中统等特务机关很有可能被撤销。”
“号外！号外！据称中日两国代表已经在关键性问题上取得了共识，双方将在近期内达成停战协议！”
“看报！看报！冯玉祥等民国元老继续联合民主党派人士抵制中日停战协议之签署！”
“看报！看报！苏联政府就爱新觉罗-溥仪率军北征之问题再次向我政府提出严正交涉！”
“号外！号外！有消息称苏俄远东军部队正在集结中，素有很有可能对孤悬于蒙古之前请护军实施打击！”
“看报！看报！爱新觉罗-溥仪再次发表声明，称纵然自己和十万护军全军覆没与蒙古草原也在所不惜！”
……
延安 杨家岭
国民政府关于请求延安方面提供足够的干部储备帮助其完成整风运动的电报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放在了毛主席的案头，看着这份既让人震惊，又让人疑惑的电报主席实在是不好一个人决定，因此一早和中央的几位主要领导召开了一个碰头会。
“主席，这会不会是阴谋啊？”王ming看完电报担忧的问。
“阴谋？王ming同志这话怎么说？”一边的任弼shi同志也表示出了疑惑。
“大家想想，一旦日寇投降并开始从中国大部撤军的话我们将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王ming道。
“你是说接收国土？”
“对！就是接收国土，大家想想，在敌人腹地坚持的部队是咱们的，重庆政府的军队主力都在大后方，在短时间内可以接收国土并维持地方秩序的就一定会是咱们的人，那样的话咱们的实力势必会呈几何级数增长，这对于重庆政府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就想出了这样一招釜底抽薪的计策，因为这样做不仅可以防止我们实力过度增长还可以将大量的我党干部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这样我们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投鼠忌器缩手缩脚。”王ming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主席，王ming同志说得很对，一旦重庆的那位最高当局没安好心的话对咱们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吧？”王稼xiang也附和说道。
“可是万一人家是在诚心诚意的请求咱们帮助怎么办？这样会不会伤人家的心啊？”秦邦xian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中央的干部储备够不够？”主席在仔细的分析了大家的意见后突然问道。
“这个，主席，从目前的形势看来是足够的，不说各个根据地的干部储备，单单许光da的抗日军政大学第三分校(此时的抗大总校已经迁到敌后，在延安的就是抗大三分校)的学员就不下一万人，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在武太行的建议下进行精兵简政的时候下来的干部，我想延安的后备干部差不多有两万人。”林伯qu道。
“这么多？老林，咱们的边区政府岂不是要养很多吃白饭的？”主席奇怪自己怎么没有看到这么多的闲人。
“这个不难，武太行在延安的工厂和实施足足有几百个，这些干部大多数都按照他的建议在基层体验生活呢！”
“体验生活？好！这个词用得好啊，咱们的干部中大多数都是工农兵干部，这些人在吃苦耐劳方面是绝对没有话说的，可是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文化，对于现代的科技和生产方式也不了解，让他们到工厂里好啊，即不至于增加边区政府的负担还能够培养他们重视技术、重视科学的精神，好啊！好啊！老林，我看就这样吧以后咱们的干部只要抗大毕业了都要到工厂去实习三个月，大家看我的建议怎么样？”主席兴奋的说，作为一名早年立志于教育事业的知识分子，他深深的明白环境教育的重要性。
“主席，那怎们这干部还支援重庆吗？”王稼xiang 问。
“同志们，（钦）邦xian同志说得很对，万一人家是在诚心诚意的请求咱们帮助怎么办？这样会不会伤人家的心啊？再说了，虽然有些风险，可是这对于广大的老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有了咱们的人分布在各地的话对于国民政府一党专权的同志现状是一个有力的打击，相信在咱们的同志的监督下那些地方官吏多少也会收敛一些，大家觉得呢？”主席反问。
“主席，您说的是没有错，可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另一点啊!”王ming还是很坚持。
“王ming同志，你的担心我很理解，可是我们还是应该看到好处不吃，只要对人民有利咱们承担一些风险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事情，对不对？”
“这是没错的，可是主席，你就这么相信最高当局吗？”
“我信他，因为在这几年里不管是咱们面临的形势是多么的危急他都没有放弃他要率领中国人民和敌人血战到底的诺言，既然他做到了，咱们就应该多给他们一点机会才是，再说了，电报中对于重庆整风的叙述也很详细，咱们大家因该看到事情好的一面是不是？”
“这个……”
“同志们，这样吧，我们就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来决定这件事情怎么样？”主席提议道。
“好！”
“同志们，下边大家表决！”
“同意！”
“反对！”
“反对！”
“弃权!”
“赞成！“
……
这次碰头会最终以微弱多数通过了主席关于向重庆政府提供一万名储备干部的建议。
……
九月七日 重庆 最高统帅部
和延安一样，最高统帅部里一场意义重大的会议也在一种异常压抑和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
最高当局俄这次会议的与会人员和特殊，何应qin，陈cheng、宋子wen，孔祥xi、戴笠、陈果夫、陈立夫，冯玉祥、张学良、李济深、白崇禧这些政府内部各个派别的领袖都被要求参加这次特别军事会议以外，云南、甘宁、西康、西藏等地方政府的代表都被要求出席了本次会议。
“诸位，相信昨天南京发生的那件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祖燕（陈立夫）听说昨天你们兄弟谈了很晚，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吗？”看大家都不发言，最高当局只好第一个开口了。
陈氏兄弟从今天早上大后方铺天盖地的报纸宣传上也都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气味，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高当局的第一炮就指向了自己，陈果夫作为大哥当然要马上接下来了，“委座，说实话，对于英儿的事情我们兄弟确实十分的悲伤，可是我们并没有不满，委座和宁沪杭特别警备司令武太行的做法都没错，英儿犯了国法，该杀！”话说得慷慨激昂，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陈果夫打断了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祖涛（陈果夫），你我之间就不要这样做作了，你是我的子侄之辈对于你们我一向都是很照顾的吧？”最高当局笑了笑说。
“委座知遇之恩天高地厚，我兄弟二人没齿难忘！”
“过了！过了！祖焘，对于你们俩我可以无条件的照顾，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我也敢说，你要你们两个人不犯叛国之罪我都是可以原谅你们的，因为你们的二叔（陈其美）交待过我，可是这并不代表你们的手下就可以忘乎所以为所欲为了，大家都想着依靠裙带关系为所欲为的话这个国家像什么样子？国父创建的民国还怎么能够长远呢！”最高当局苦口婆心的说道。
等在座的各位大员安静了之后最高当局继续说，“大家跟随我将某人最少的也都十几年了，可以这么说，没有在做的诸位的话就没有我蒋某人的今天，因此我对大家也都尽可能的宽厚一些，但是大家应该清楚，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如果大家都不爱护这条船的话，船早晚会翻的，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所以说我们一定要爱护这艘船。”
“委座，对于维护政府的权威和统治这件事情我是绝对支持你的，十年前是这个样子，十年后还是这个样子！”空军总司令张学良首先表态了。
“汉卿，老实说，你我兄弟之间很多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既然你说了这话我也就把今天的话题给大家挑明了吧。同志们（国民党内部也是这样说的），我现在又宣布两件重大的决定，和以往一样，我的这两个重大的决定在没有大家的支持的情况下是无法完成的，第一就是政府将要在今天年底之前对于政府治下之官吏实施一次大规模的整顿，重点就是贪污腐败问题；第二点就是对于政府内部日益严重的派系斗争的问题，我希望在座的诸位可以解散派系并放弃斗争的想法，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再和我说你们之间没有斗争。”接着张学良的这个话头最高当局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沉寂、沉寂、还是沉寂，最高当局的这番话无疑是威力巨大的，腐化、党争，这两个问题一旦是摆上了桌面的话就很复杂了，因为在做的几乎每一个人和他们的家属的屁股都不干净，一旦最高当局不计代价的进行这两件计划的话难免会让这些人家破人亡。
看到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最高当局继续道，“当然了，大家和我之间都是有感情的，我不会看着你们就这样陷下去的，还有就是你们的那些家属，我已经决定了，他们只要是向国库退还他们非法所得的八成就可以得到特赦同时也可以选择一个更合适的岗位继续为国家作贡献嘛，至于派系，我知道大家也不容易，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只要你们放弃对于各个派系的控制我就可以保证你们在党内军内的地位的不动摇和你们手下的那些有识之士的政治生命，大家觉得怎么样？“最高当局继续说道。
“委座，我是没有问题的，我现在就可以表示将全部的东北军系统的领导权都交还中央还有就是在没有得到政府允许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再踏上东北的土地！”还是张学良首先表态。
“汉卿，你先坐下，我还有话，我知道你们大家害怕我会秋后算账或者是你们的政敌会在你们的实力削弱后打击你们，对于这些我希望你们都可以放下包袱，因为我答应你们，有我蒋某人就有你们的一切，一会儿雨农会将第一阶段整风的时候要处理的你们系统的人员名单给你们，你们可以看看，对于该保哪些，该杀哪些我作出的圈定是不是有遗漏，总之你们可以看看我蒋某人是不是够意思。”
“委座英明，一切但凭委座做主！”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最高当局已经给足了面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不顺水推舟的话他们就是傻子
“好！好！你们不愧都是我蒋某人最最亲近的人啊，对了，大家还都没吃早饭吧，这样，对于细节问题我们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好不好？”
……
在这一天早上，关于进行“重庆整风”和弥合政府内部派系争斗的计划终于被敲定并形成了文字，后来的史学家称这份在早餐餐桌上制定的文件《早餐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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