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太原战役之蓄势待发（1）
民国二十八年十月二十三日 重庆街头
“看报！看报！最新消息武太行所部再次重创日军，歼灭日伪军近三万众！消息人士称国军也即将发动大的攻势已迅速改变抗战态势！”
“看报！看报！我暂编第七十八师再创佳绩，于山西统计日寇，本报记者亲历战火采访，消息绝对准确！”
“看报！看报！有消息称系舟山区军民损失逾十万人，财产损失无数！”
“号外！号外！看江海涛将军之妻赵秀琴亲率一千女兵勇挫日军渡边大队了！”
“看报！看报！蒋夫人亲自书写‘妇女楷模’已送往系舟山区！”
“号外！号外！蒋委员长签署命令追晋原暂编第七十八师独立第二旅旅长韩义中将军衔，副旅长段飞追晋少将军衔！”
“号外！号外！系舟山区成立特别法庭对俘获之渡边大佐及以下官兵数百人进行公审，最后以战争罪判处渡边等人死刑！”
“号外！号外！看日寇被枭首的现场照片！中央社独家披露！”
“看报！看报！武太行将军声称如果日寇敢于违反国际公法对我和平军民进行屠杀，暂编第七十八师不排除对日本本土实施直接打击！”
“看报！看报！日酋梅津美治郎发表讲话称对华战争已经取得新的突破，武太行部在未来的半年内将彻底失去战斗力！”
“号外！号外！二战区阎长官亲批晋绥票二十万元慰问暂编第七十八师，并号召山西军队向暂编第七十八师学习，争取早日将日寇赶出山西、赶出华北、赶出中国去！”
“看报！看报！据消息人士透露，委员将今晨亲自携夫人前往罗汉寺进香，告慰英烈在天之灵！”
“看报！看报！未来一周内罗汉寺、华岩寺、慈云寺 、老君洞、大足圣寿寺、能仁寺将联合举行招魂法式！为我军数万英灵招魂！”
……
十月二十三日 重庆 最高统帅部
“雨农，情报准确吗？”
“委员长，情报绝对准确，这次会战日军的损失确实非常的严重，山西乃至整个华北的日军物资储备都很紧张，这是武太行用十万人的代价换来了我军半年的休整时间啊！”
“好！怪不得日军的几支重要的部队都做出了不同程度的调整，原来日本人真的被武太行打疼了，好啊，雨农，咱们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委员长，我们的人说武太行这次损失非常的大，很多工厂恐怕要几个月才能恢复生产，加上部队和人员的损失，估计武太行也至少要半年才能缓过气来。”
“查出武太行所部的武器来源没有？”
“委员长，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的人认为这后边可能有德国人的影子？”
“德国人？雨农，德国人怎么会帮助共产党，不可能！不可能！”
“委员长，我们的人认为德国人是直接跳过了共产党的中央和武太行部联系的，前一段时间他的部队就装备了不少仿制的德国重机枪，最先进的那种。”
“很有意思，雨农啊，让咱们的人继续关注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出这个武太行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是！委员长。”
……
十月二十三日 延安 杨家岭
“稼祥啊，太行他们的战损报上来了吗？”
“主席，报上来了，损失惨重，仅仅人员一项就超过十万人！”
“部队损失多少？”
“超过三万，其中一个旅的部队全军覆没，只有几个传令兵活了下来，再有就是副师长江海涛同志新婚的妻子也牺牲了。”
“海涛同志怎么样了？”
“伤心欲绝，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要知道赵秀琴同志还有了身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强盗！畜牲！连这么一群妇女儿童都不放过！”
“主席，太行希望我们发表一份通电，批准韩义旅长的入党申请。”
“照办，另外从已经大大减轻压力的黄河防线将抽调部分部队补充到太行那里吧！”
“主席，我这就去办！还有什么问题吗？”
“稼祥，你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
十月二十五日上午十时 山西 系舟山区周家峪 国民革命军暂编第七十八师师部
日军的大扫荡结束已经三天了，但是日军的这次大扫荡所造成的破坏是巨大的，这不直到今天暂编第七十八师上校以上主官才得以集中到师部来开会，主要就是对这次扫荡进行必要的总结和分析并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进行必要的安排。
“向阳，副师长怎么样了？”看到江海涛没有来武太行的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自从回到了周家峪江海涛就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到了自己和赵秀琴曾经住过的房子里边，就那么不吃不喝的对着自己和赵秀琴结婚时的照片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唯一一张照片发呆，不得已武太行只好从警卫团亲自抽调了一个排二十四小时“保护”江海涛，生怕他会想不开，此刻看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空的座位武太行的鼻子里也似有些酸酸的东西在涌动。
“师长，副师长还是不吃不喝的就那么把自己管在屋子里。”李向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位作风一向强悍的副师长此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能让他心里不难受呢？
“算了，我们开会，一会儿我们在谈他的问题吧，孙参谋长我们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出来了：此次战役，我暂编第七十八旅共歼灭日伪军超过三万人，其中日军一万两千余人，缴获各种枪械近万只，汽车二十余辆……”
“停！谁让你说这些没有用的了？说损失！说说我们的损失！”武太行突然打断了孙学武的汇报，并不是他对任何的人有不满，只不过是这些所谓的战果在他看来十分的可笑罢了，他现在是想知道自己这一次究竟损失了多少。
“师长，我们的损失是：我军在此次战役中损失官兵三万余人，其中仅独立第二旅就损失了一万余人，这个旅现在仅存十四人，职位最高的是一个少尉军衔的通讯参谋，另一支损失巨大的部队就是我们的文工团包括下属的女干部培训班，近千名男女战士全部殉国，无一生还，至于其他的大多数都只在日军的大规模轰炸和扑灭山火的过程中发生的；我们的居民损失达到了七万余人，这些人大多数死于日军无差别的轰炸和生化攻击中，另有近五千人是在扑灭山火的过程中被烟熏死的；我们根据地的大多数工矿企业都受到了日军不同程度的破坏，其中我们最大的一座水泥厂和几个土法制水泥的小工厂被彻底毁坏，年内无法恢复生产，再有就是矿山生产几乎陷入了停顿状态，进而导致我们的大多属于竣工相关的行业目前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生产可以保证；交通设施和有线通讯几乎全面中断，基本恢复还要至少五天，如果要彻底的恢复的话至少要到两个月的这还是保守的估计；我军的技术兵器损失主要集中在没有来得及转移的交通设施上，至少有八成的汽车被摧毁，至于空军虽然保全了下来但是目前只有一座机场的一条跑可供使用；至于平民的财产损失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数字，但是我们的政府已经制定了相应的应急方案，一定保障群众的生活需要！”
“同志们，首先我要承认我的错误，对于日军报复的决心我估计不足，另外就是根据地一直执行守外虚内的政策，造成了根据地腹地的力量薄弱缺乏应对大规模袭击的力量，另外就是在袭击发生后对各部队的协调不力造成了指挥系统的一度停顿，致使独立第二旅没有及时地撤下来，这都是我的失职，我请求师党委对我进行处分！”武太行主动地承认了错误，对于赵秀琴的牺牲和独立第二旅的全军覆没武太行一直都在深深的自责，虽然他很清楚在战争中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需要为着十万英灵负上一些责任。
“师长，你这是什么话，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想到鬼子会在这样的短的时间里在这样狭窄的区域内发动两次大规模的‘扫荡’，日军的伞兵就更别提了，我们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伞兵，对于这种作战方式我们没有足够的认识，加上日军居然大量的给渡边达队补充没有任何经验的步兵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谁想到这个梅津汇冒着三分之一的伤亡率进行强行的空头呢！对于这次战役的巨大伤亡要说有责任的话也是我们大家的责任！”政委杜海娃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然对部队的伤亡和损失他也很是心痛，但是他很清楚这样的空地一体化的打击不是武太行想要抵抗就抵抗得了的，若是换一支其他的部队恐怕损失之会更大，何况是暂编第七十八师这样一支新兵率几乎达到了令人恐惧的六成的部队。
“对！师长，作为参谋长，我和我的参谋班子也对这次战役的损失负有责任，你处分我吧！”
“师长，你处分我吧，我们通讯部门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长，我们的后勤没有做好工作，你处分我们吧！”
“师长，我们……”
“师长……”
“好了！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我武太行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吗？在这里要自己的手下为自己承担错误？我们这次的会议是在商量善后问题，是在讨论今后的工作，不是在追究谁的责任！”武太行很生气，他还是第一次对着自己的下属这样失态的大发脾气。
“师长，我们参谋班子的出的意见是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应当尽快的对部队进行补充和调整，再有就是根据地也需要时间休整，这次我们损失巨大，看来没有两个月的时间部队很难恢复到战前的状态。”
“两个月？你是我还有登上两个月才能反击？”
“师长，您说什么？反击？我们的部队损失了近三成您还要反击？我作为参谋长我要提醒您这是十分冒险的！”孙学武傻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师长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的还是进攻。
“是啊，师长，我们的部队损失巨大，这是对日军发起进攻是不是很勉强啊？至少要让部队调整一下啊？我想等上一个月是不是成熟一些？”杜海娃很清楚武太行的脾气，看着武太行红红的眼睛他选择了拖延的政策，他想等到武太行的气消了以后再劝他。
“一个月？我的政委，难道我们的仇就不报了吗？我们的战士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吗？”武太行很激动，他一提到牺牲的同志就行想看到了当初自己在开赴前线的路上搭救的那个女战士（赵秀琴）新婚时的那种幸福的微笑，就想起了自己兄弟那憨厚的面庞，就想起了韩义旅长最后的电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血债只有血来还！
“师长同志！你要知道你手里的武装是党的武装，是人民的武装，你的权利也是人民授予你的，你要考虑到你这么做对我们的当意味着什么？”杜海娃针锋相对道。
“人民！我的政委你也知道我们的部队是人民的部队，可是这次牺牲的七万平民就不是人民了么？我的三万将士就不是人民了么？人民的军队连自己的人民都保护不了还算得上什么人民的军队！”
“武太行同志！作为党的高级将领你要对党和中央负责！”
“杜海娃同志！我也要告诉你，我们的党是人民的党，我们要对人民负责！为了保护我的国家，我的人民，我武太行随时都可以牺牲!”
“武太行同志！难道我就不想为乡亲们和同志们报仇吗？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的情况！拿着这几万疲惫之师和日军拼命只能是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武太行就是一个鸡蛋他也是一个铁鸡蛋！”
“好！我不和你计较，我要向中央汇报，请党中央来看看我们的武大师长要干什么？”
“汇报？好啊！我们一起汇报，我就不信了，中央会对十几万的伤亡无动于衷！”武太行脱下帽子往桌子上一甩，大声地吼道。
“好！我这就去发报！”杜海娃说着就要去发报。
“不用！张家轩！把电报机搬到会议室来！咱们就在这里一起等着中央的答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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