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站住！我是土匪！（2）
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十五日中午十二时十分 山西 河边城南
看到自己面前燕山来的黑压压的一片鬼子，江海涛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他是一个纯粹的战士，无论是以前做土匪的时候，还是今天当将军的时候，他都对战斗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他对与鲜血和胜利的渴求不是其他人所可以领悟到的，此刻他的世界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杂念，他只有一个念头——战斗！
“弟兄们，你们是谁？”江海涛看到那些短腿的鬼子想要上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于是就纵马来到队列的前边，做起了战场动员。
“八路军战士！”
“你们是谁的队伍？”
“民族武力！人民子弟！”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保家卫国！”
“那又是谁在侵略我们的国家，强占我们的国土，践踏我们的家园，蹂躏我们的人民？”
“日本鬼子！”
“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
“好！弟兄们，看看你们面前是什么？”
“日本鬼子！”
“对他们，我们该做什么？”
“杀！杀！杀！”
“好！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出刀——前进——”
……
听到对面那黑压压的骑兵方阵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怒吼，正在前进的日军步兵不免有些慌乱，日军驻河边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西村大佐也不例外，此时的他早已经把肠子都悔清了，“为什么不先派出尖兵部队呢？这样冒冒失失的就带着部队冲了出来，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对方可是骑兵！大队的骑兵！自己的全是步兵，而且是没有工事依托，没有炮火掩护的步兵，这样的步兵简直就是在等着骑兵屠戮嘛！可是自己又不能撤，后撤的话自己这八百多人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凭借自己士兵的两条小短腿怎么和人家的四条腿比快嘛！不得已只要硬着头皮上了，但愿天照大婶会显灵吧。”
“民恩纳（日语：大家，全体），死死买（日语：前进）”
两支部队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不到三十秒这两支部队就碰撞到了一起，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在李德和江河涛、李狗儿中西骑兵战术双重熏陶下的骑兵部队之有了两个回合就把这八百多鬼子消灭的差不多了，整个战场上就剩下西村和残余的几十个鬼子组成的一个小小的刺猬阵，而我们损失的骑兵还不到五十人，就是这五十人中还有将近一半的人仅仅是失去了自己的坐骑罢了。
看到战场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地皇军士兵的尸体、头颅、手臂……，西村拿着指挥刀的手已经在发抖了，“难道自己就交待在这里了吗？西村家族的嫡长子就要死在这片异国的国土上了吗？难道自己的妻子就要成为慰安所里的新宠了吗？难道自己的儿子就要成为帝国军队里新的炮灰了吗？不！不会的！我西村不会死！我西村也不能死！我是天皇陛下的仆人，我是帝国的军人，可我也是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战争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完成了为天皇，为帝国尽忠的使命了，我改为自己的下半生考虑了！”西村看到身边剩下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自己的九州同乡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底了，多亏留下的那个大队是自己的部队要不然自己想作出什么决定还真的怕城里的人会炮击自己，这下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和前程进行一次豪赌了！（若干年后作为日本共产党的党魁继龟田正男之后成为日本首相的西村还在津津乐道自己此时的英明果断！）
“对面的支那指挥官，您好，我们西村大佐希望可以和贵军的指挥官进行公平的决斗，如果我方侥幸获胜，我们希望可以退回河边城，整顿部队与阁下进行新一轮的战斗；如果不行我们输了，那西村大佐愿意投降，但希望贵军可以按照《日内瓦公约》的相关条款给与我们应有的待遇！”一个翻译跑了出来。
“告诉你们西村大佐，老子是国民革命军的少将副师长！他和我决斗军阶不对等！”江海涛心想，“小鬼子你还真会算，老子这边不用冲锋，一顿手榴弹下去，你们这几十号人鸟人恐怕就只剩碎肉了，这时候决斗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啊？”
“将军阁下，我们西村大佐向您本人和您的军队致以最诚挚的敬意，不过，我们大佐想知道将军是哪一部分的部队，因为在整个支那战场上我们西村大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勇猛善战的军队。”
“告诉他！老子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暂编第七十八师少将副师长江海涛！”江海涛听到对方的奉承心里已经有点美了，当然不介意再报一下自己的大号。
“将军阁下，我们大佐说他早就知道将军和武太行将军都是中国军人的楷模，也是我们大佐心中的英雄，为此我们大佐希望贵军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是否投降。”西村当然知道江海涛的名字，作为武太行手下的第一号大将，江海涛在特高课那里的资料比武太行的都多，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一直都被一些前线指挥官比作瘟神，因为有他的地方准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样更坚定了西村投降的决心。
“娘的！真他妈的麻烦，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大佐，老子给他三十秒，三十秒不投降老子就马上灭了你们！”江海涛可不想在这支几十人的小部队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将军阁下！我们愿意投降！但是您要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要知道贵国的政府已经严令不再接受我们第一军的俘虏了。”
“行！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大佐，我满足他的条件，你们几个算是战场起义，不算投降，将来你们会被送交到日本共产党那里的！”这回轮到江海涛傻眼了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师长俘虏过大队的鬼子，没想到今天这样的便宜事情居然让自己给赶上了，奶奶的，鬼子战场起义投降国军，自己他妈的这时个天才！
“将军阁下，我们大佐所他愿意替您說降河边城内的我军部队，但是要求您不要解除他的指挥权，刚才您也说了，您愿意将我们交给日本共产党处理，我们希望可以作为日本共产党的武装存在，就像贵军是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武装存在一样。”西村见对方的口气松了，便开始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人就是这样的，只要做了一次坏事就不在乎在做更大的坏事了，已经作了“日奸”了，索性就做得大些，不是由日本共产党吗？老子就投靠他，不信凭我西村的能力会没有出头之日。“
“这个？我尽量为你争取，但是，我不敢保证可以做到，你们明白吗？”江海涛矛盾极了，一次招降几百鬼子怎么说都是大功一件，可是要是把成建制的一个鬼子大队放在身边他的心里还真的没底。
“将军阁下为了解除您的疑虑，我们大佐愿意由您的士兵陪同他一起到河边去接收部队，”西村心里清楚对方对自己这样临阵倒戈的人是不会放心的，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能是横下一条心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砝码，说句心里话回去劝降他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大多数士兵都是自己从九州带出来的，这几年对他们照顾有嘉，相信大多数人会愿意跟随自己的，加上西村家族在这些士兵心里的地位，相信他们会很虔诚的跟从自己的，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哪个头脑发热的小兵偷偷的给自己一枪，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很好！那个什么大佐，我就相信你，狗子，让特务连‘保护’大佐阁下到河边去接收部队，我率领大队向河边缓慢靠拢！”江海涛心想，算你小子聪明，不然你要是想自己回去的话，老子马上就蹦了你。
“是！副师长同志！”李狗儿一听自己的部队应该不用强攻河边了，心里顿时轻松了，江海涛在作战方面和武太行都是一个路子，打得都是实打实的阵地战，要是自己这副师长阵的头脑一热强攻这河边城，自己这几千人恐怕就等不到和师长会师的那一天了。
……
九月十五日下午一点三十分 河边城外
正在忙着救火和抢运物资的日军士兵看到了十分奇特的一幕，自己的大队长和几个军官骑在马上和一群支那骑兵一起向河边奔了过来，很多士兵下意识的拿起了武器，可是即便手里有武器他们也不敢开枪，那可是自己的长官啊！西村家族的嫡长子，要是他受伤了自己这些人和远在九州的家人恐怕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所有人都停下你们手里的工作！到我的面前集合！”看到自己的士兵西村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又找回了大佐军官的官威。
士兵和军官们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服从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们迅速的集中了起来，等待着西村大佐的命令。
“士兵们！勇士们！你们都是大和民族最优秀的儿子，天皇陛下最忠实的仆人，在支那的战场上你们已经完成了天皇和帝国赋予我们的使命，现在我宣布：我们的部队将服从日本共产党的领导，战场起义！从此刻开始我们将为解救仍在军部控制下的天皇陛下和日本民族而战！士兵们，你们愿意接收我的选择吗？”
“大佐阁下，我怀疑您是在背叛帝国和天皇，但是最为您的部下我不愿意用我的枪指向我曾经钦佩的指挥官，请您允许我和我的人离去！”一个辎重部队的中佐军官跑了出来。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们也一样，你们当中如果有人愿意和这些人一起去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的，但是你们留下来的人我会承诺，你们的家人将在战争结束后永远的拥有租种的西村家族的水田，另外你们每个人的家里还会得到一头水牛！”西村清楚，自己的大队至少有九成的士兵是自己家族的佃户家里的孩子，这些纯朴农民最关心的不是为谁而战，他们关心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什么时候可以饱餐白白的米饭，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点那冒着黑烟的菜油灯，这些人只有有土地给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作神一样的膜拜。
果然，西村说完后大多数的士兵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那个中佐手下的几百人跑了出去，再就是几个军官跑了出去。
“好的，我遵守承诺，你们可以离开，也可以带走你们的自卫武器，走吧！”西村很高兴这些不安因素可以离开自己的队伍。
那名中佐带着差不多五百名鬼子迅速的向河边北部运动，试图寻找他们的师团主力会合，可是没有几分钟就从他们离去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听到枪声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不庆幸自己站对了边的。
“士兵们，也许你们在责怪我的不守信用，可是你们要清楚，如果军部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行为会放过我们的家人吗？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我们可以才次看到自己的亲人！大家放心，西村家族只要还存在一天就用他的最大努力照顾你们的家人的，我西村太郎也可以保证会善待你们的！”
“阁下！我们都是西村家的佃农和奴才，只要是您的决定我们就会全力的支持的！”
“大佐阁下！虽然我不是您的士兵，但是我也是九州人，我的祖上也受过西村家族的恩典，我愿意为您一战！”
“阁下，我是鹿儿岛的，我也希望可以得到西村家族的庇护！”
“阁下，我们听您的！”
……
“好！我西村太郎在此以九州西村家族嫡长子的身份向你们发誓，只要战争胜利，军部垮台，我西村太郎将把西村家族在北九州所有田产平分给大家，如违此誓，我愿意受到天照大婶最严厉的惩罚！”
“万岁！大佐阁下万岁!西村家族万岁！”
“万岁！”
“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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