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惨胜
第二道防线的丢失让寺井郎兵卫很是自责，回到司令部的他没有去会议室而是径直走向佛龛，跪在佛像的面前抽出自己的指挥刀来准备自杀谢罪，就在他擦拭手中那把祖传的宝刀的时候得到消息的阿部规秀赶来了。
看到寺井郎兵卫一幅沮丧的表情，阿部规秀说道：“寺井君，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逃避自己的责任么？”
“旅团长阁下，我有罪啊，我丢失了防线，现在还让敌人杀到了城下，是我的错，我要向天照大婶谢罪，我要向天皇谢罪，”
“浑蛋！你这个时候死了谁和我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呢！”
“旅团长阁下……”
“帝国在支那的战争现在进行的非常艰难，尤其是在华北地区活动的八路军给帝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现在你要做的不是自裁而是继续为大东亚圣战做出贡献，为帝国流血而死才是你我的归宿，八路的战斗力着实的强大，但是在以前的十几个小时里这支八路军的部队损失了超过一万人的部队，现在可以说对方的精锐已经耗尽但是我们的部队还有超过五千人，最重要的就是咱们的第二混成旅团还是齐装满员，依靠这最后一道防线我相信我们依然可以完成既定的作战目标，到时候你就还是帝国的英雄！”
“旅团长阁下现在外边的八路军还在继续对我清徐猛烈进攻，你怎么就可以断定他们的精锐已经接近耗尽了呢？”
“寺井君，你来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说完后边的一个副官把一个大铁球端到了寺井郎兵卫的面前。
“旅团长阁下，这个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黑乎乎的铁球寺井郎兵卫是一头的雾水，根本看不明白。
“这是炮弹，是支那军打进来的炮弹，刚才军需官对我说这种东西现在恐怕只有在博物馆里才能看到，可是在这里我们却遇到了，你看看炮弹上的铭文，这枚炮弹是支那前朝的江南制造局生产的，现在估计它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的爷爷了，这说明了什么，恩，寺井君？”
“旅团长阁下，您的意思是支那部队的弹药已经供应不上了？”
“是的，寺井君，我统计了一下支那军至今为止至少已经在我们的清徐城下打了一万发炮弹，这相当于帝国的一个炮兵旅团一天的使用量，我不知道支那的军队还有多少炮弹，但我却知道现在城外支那军队的火炮至少已经有一半打不响了，就算还能打响的火炮也有许多是这种原始的武器，你觉得他们有能力打下我们重兵设防的清徐城吗？”
“旅团长阁下，还是您想得周到，卑职知错了。”
“好了，寺井君你回去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以后你试着带一个中队出击一下，我想看看这支八路还有多少的后备力量。”
“哈伊，旅团长阁下请您放心！”
清徐城外 第十八集团军暂编第七十八旅指挥部
此时的清徐城外武太行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原因很简单，和阿部规秀料想的一样：炮兵没有炮弹了，现有的炮弹平均起来每门炮只有不到一个基数，为了应付进一步的行动武太行命令上官文青的炮兵停止射击，只是抽调了部分直射火炮到前沿对敌人的火力点进行清除，但是效果很是有限，城内的日军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发动了还几次中队规模的进攻，给我军进攻部队造成了极大杀伤，但是情报显示日军新的增援部队已经组织好了并离开了太原，不得已武太行又开始组织下一波的进攻，
“胡奇c！给我组织敢死队，带上炸药包给我抵近了炸，我还就不信了！”
一百多名敢死队员冲了上去，但是日军在城门处布置了大量的自动火力，在猛烈的打击下最后只有三个人冲到了城门下但是三个炸药包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仅仅是在厚重的城门上炸了一个小洞。
“旅长，看样子不行啊，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我们的人根本就冲不上去啊。”孙学武看到又是这么多的鲜活生命的在自己的面前逝去，心中很不好受。
“现在是战争！我的参谋长，胡奇c，我们的俘虏是不是还有啊！把他们都给我浇上煤油绑上炸药包，分开从四个方向一起炸，我看看这个阿部规秀到底还能撑多久。”
“旅长，你这是要犯错误的！这几次战斗你和我们这些指挥官都在使用俘虏组成的敢死队进行冲锋，这是违反我军纪律的！”一支以来都不太参与部队指挥的杜海娃终于忍不住了。
“政委，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刘雨田！这几天的俘虏名册不要遗失了，这些人都算做咱们旅的战士，等抗战胜利了，我要在这清徐城下给他们立一块纪念碑，现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大局我只能牺牲他们了。政委你放心，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带着敢死队上去。”
一支一千五百多人的敢死队被迅速的组织了起来，这些昔日老百姓眼里的汉奸、叛徒、卖国贼们在经历了一天的浴血奋战后已经有些释然了，生死仿佛对于他们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有些人甚至渴望着死亡的早些降临，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摆脱心中的那分无法挥去的阴影，面对着鬼子猛烈的机枪火力的扫射，这些人抱着炸药包拼命的向前冲击，一个个的同伴被打找了火爆炸了，但是没有人停下来，他们只想早些的冲到城墙下拉燃手中的炸药包。
轰、轰、轰——
“旅长，不行啊，是有几段城墙被炸塌了，可是缺口太小跟不无法跟进啊！”在炮兵观察镜里看到爆炸后的情景让胡奇c很是丧气。”
“老胡，别灰心，我来想想办法。”武太行本来已经准备带着部队冲锋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看着城头上依然肆虐的机枪火力，武太行再次陷入了深思。
武太行的对手阿部规秀也亲眼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所带给他的震撼是巨大的，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寺井君，我一直以为只有英勇的大日本皇军才能够这样奋不畏死的发动肉弹攻势，可是我错了，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啊，看来我们一定要重新评估对手的实力了。”
“旅团长阁下，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据我所知这支部队在交城的时候就采取了几千人规模的自杀式攻击，刚才在进攻我的阵地的时候敌人也组织了五千人规模的密集冲锋，对于这支部队的战斗意志我是毫不怀疑的，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支那军队中像这样凶悍的部队毕竟是少数，就是这一支也即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是的，我一定要消灭这支被支那报纸称做‘红色禁卫军’的部队！”（武太行还不知道短短的两天整个大后方都在为他疯狂，《大公报》首先将他的部队称作“红色禁卫军”，此后各大报纸纷纷效仿，更有人将他称作“红色战神”）
“旅团长阁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嘲笑国内的那些近卫师团的蠢猪们了，因为我们所消灭的可是真正的支那劲旅啊！”
“寺井君，空军的部队的主力怎么还没有来？就凭借这几架飞机的支援怎么行！”阿部规秀很是气愤地指着空中的四五架飞机。
“旅团长阁下，太原、寿阳、运城的机场大雾弥漫飞机无法起飞，附近的几个小机场昨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现在的飞机都是从临汾起飞的，但是最近华北的飞机都被抽调到了南方前线所以临汾可以出动的飞机是十分有限的。”
“看来，我们不能指望这些白痴了，寺井君你赶紧到各部队了解一下情况，对防线进行必要的调整，同时命令作为预备队的那个大队最好出击准备。”
“哈伊！我这就去办！”
半个小时过去了，凭借这用后勤人员和工兵部队拼凑成的预备队胡奇c又发动了两次进攻，但是损失了一千多人后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肃清了阿部规秀在城外小高地上最后的一个机枪阵地，
“我想到了！叫陆天祥过来，快！这回要让小鬼子好看！”正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武太行终于从掩体里走了出来。
五分钟后陆天祥和李牧歌都来到了前线指挥部，
“旅长，是不是要用我们上了？你放心，我们汽车营已经领到了步枪组织了起来，你放心，咱们汽车兵当步兵也不是孬种！”
“是要用你们，可不是当步兵，你们现在有几辆装甲车？”
“旅长，一路上缴获的装甲车除去坏掉的，现在还有五辆能动，可是这些装甲车没有火炮，没有办法用于对县城的攻击啊。”
“那每辆车可以塞下两吨炸药吗？我要让鬼子坐坐咱们的土飞机！”
“旅长，我明白了！可以是可以，不过装甲车的顶部装甲太薄需要时间加固，我们还有些从汾阳搞来的10mm装甲板我看可以焊上去。”
“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可以吗？”
“没有问题，不过上去的战士估计生还的几率很小，我们没有组织过这种敢死队不知道怎么办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让刘雨田同志过去协助你们，不过我有言在先你们俩还有大事要做绝对不可以去！”
“好吧，我们这就去准备。”
武太行转过头来看看正在指挥部里憋得难受的上官文青，道：“上官文青，一会儿不管攻击后的效果怎么样你的炮兵都要在五分钟之内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到鬼子的怎的上去，有把握吗？”
“旅长，没有问题，可是把炮弹都打光了下边的战斗怎么办啊？”
“这不用你管，总之你完成好这份工作后就带着炮兵部队给我参与总攻！暂编第七十八旅自我开始，所有还能动的人都给我上，有进无退，有我无敌，同时命令彭绍hui团长也一起出击堵住日军的退路，这次我要让鬼子的名将之花在这汾水边上凋零！”
半个小时后，也就是民国二十八年六月十七日上午十时整
武太行部终于发起了对日军的总攻，随着五声巨大的爆炸声早已不堪重负的清徐南门连同五十多米的城墙都被炸开了，紧接着武太行部的所有火炮对清徐城内的日军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无差别炮击，就在硝烟还没有散去的时候，我暂编第七十八旅的全部兵力在同一时间投入了对日军的总攻，双方部队很快的就在清徐城内展开了巷战，但是出乎武太行意料的是日军的单兵作战能力的强大，以前武太行只是从一些材料中知道日军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就算是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有领教过真正的单兵对决的战斗，可是这次真的遇到了，武太行才感到了恐惧，往往一个鬼子士兵可以同时和我们两到三个战士拚刺刀，如果不是武太行的进攻部队配备了大量的自动武器的话，说不定武太行部会被赶出清徐也不一定，在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反复争夺后随着彭绍hui的三个团的加入战争的天平迅速的倾斜，到中午十一时的时候日军已经被全部逼出了县城。
汾水岸边，残存的日军正坚守在他们最后一块阵地上
“旅团长阁下，你必须和我们一起撤退。”面对着身负重伤的阿部规秀，寺井郎兵卫大声地嚎叫着，因为阿部规秀为了让最后的一千多的部队可以完整的撤出去，主动要求带领五百多伤员留下来阻挡八路军的追击。
“浑蛋！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糊涂，带着我和这么多的伤兵你们根本无法安全的离开。”
“旅团长阁下，我怎么可以丢下你自己走呢？这样吧，我让其他人率队撤退，我留下来陪您一起为天皇尽忠！”
“你给我滚！一定要为我们的部队带一些种子回去！你们把重武器都留下，只携带自卫武器和军旗撤退，过了汾水后马上向太谷方向撤退，明白吗？”
“旅团长阁下，我走了您多多保重！”无奈寺井郎兵卫只好答应了阿部规秀的要求。
看着自己的部队不断的渡过了汾水撤走了，阿部规秀的心里感到了一丝的轻松，这时的他居然有些高兴，自己自从参军以来大小不下百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可是今天自己终于败了，虽然战败了，可是他却很高兴，因为从此在支那的土地上和自己一样的将军们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诸君，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到了，我们在为天皇的圣战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吧！”阿部规秀从身边捡起一支满是鲜血的三八式步枪，带着这五百多残兵向着正高速接近的李狗儿的骑兵部队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一些在担架上的伤兵更是果断的拉响了手榴弹。
如果单单的从军人的角度来看日军，武太行还是钦佩他们的，就如这样一支伤兵组成的部队在最后的冲击中还给我们的骑兵造成了近三百人的伤亡，有许多的伤兵根本就是一看见我们的骑兵就拉响了身上的集束手榴弹，有时候武太行甚至想如果中国的军队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战斗终于结束了，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后我军终于拿下了清徐县城，摆脱了困境，彻底粉碎了日军在这一地区全歼我军的计划，在115师部队的接应下，武太行部一万五千余人于六月二十一日进入晋察冀根据地，彻底摆脱了日军的纠缠。
重庆
“看报！看报！国军取得汾水大捷，歼灭日伪军一万五千余人，并击毙日军少壮派领军人物素有“名将之花”之称的阿部规秀中将。”
“看报！看报！“红色禁卫军”山西大捷，武太行手刃日酋阿部规秀。”
“看报！看报！蒋委员长亲自致电嘉奖暂编第七十八旅并拨大洋十万劳军！”
“看报！看报！武太行旅损失亦接近万人，部队急需补充！二战区阎长官表示将对参战部队优先补给。”
“看报！看报！冯玉祥将军称赞武太行旅为“抗战铁军”。”
“看报！看报！各界人士纷纷解囊捐款，为重建“铁军”出力！数百万款项也已解往山西前线。”
“看报！看报！武太行请求委座特赦并嘉奖在此次战役中为国捐躯的反正伪军人员，并表示中共将给与殉国之五千余反正人员以烈士待遇！”
……
大后方几乎沸腾了，抗战开始快两年了还没有哪支部队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创造如此骄人的成绩，三天！只有三天！我们平均一天消灭五千日军，照这样下去抗战的胜利也许并不遥远，抗战“速胜”的声音再次高涨起来，与此同时在看过各大报纸上武太行潇洒的戎装照片（摄于延安）后，大量的年轻女子也对这个传奇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其中就有孔祥熙和宋霭龄的女儿，孔二小姐孔令伟（注意这个美眉）。
延安 杨家岭
毛主席和周副主席正在一边聊天一边喝着武太行刚派人带来的汾酒
“主席，太行部的这次行动大大的提高了我党的威信啊，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青年学生来到延安要求参加我们的部队啊，各个办事处收到的抗战捐款的数量也有了很大的提高，现在每天都有至少二十万的资金从各地集中到延安啊。”
“恩l啊，你也要看到太行毕竟还是年轻啊，这次的战斗中他就违反了党的俘虏政策的和群众政策，居然使用俘虏和当地的地方武装作为敢死队，党内的很多同志的一件很大啊。”
“主席，你就别担心了，这次出来反对的只有康s几个人，连一贯看不惯你的王m同志都没有什么反应，相反在最艰苦的几天里他的警卫员几乎每半个小时就要到我这里打听一下太行的消息啊，看来他对太行的印象很好啊。”
“王ming同志也是我党的主要领导人嘛，只要他不要把党的路线和共产国际捆绑我还是更喜欢听一下他的意见的。”
“那主席今天晚上的庆功宴还搞吗？”
“搞啊，记住让王ming同志一定要来，你和他都要做到我的身边来，把这次太行送来的二十箱汾酒都拿出来给同志们尝尝！”（……蝴蝶的翅膀再一次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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