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初遇日寇
到处都是燃烧着的房屋，到处都是伤者的呻吟，到处都是亲人哭泣，到处都是无助的哀求，……到处是禽兽的狞笑，一向静谧的山村此刻仿佛成了修罗道场，血与火的交融在此刻是那样的凄惨，那样的悲戚。
看着溅到手上的鲜血，渡边中佐心里感到十分的满足，“自从自己所在的部队在台儿庄被支那军击溃后，派遣军就把许多‘皇军的耻辱’调到这种边远地区的守备部队任职，在这里杀人似乎已经成为自己最大的享受。有时候渡边甚至感觉如果哪一天不杀人自己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好在自己的据点里还有许多支那的花姑娘，自己可以每天杀一个。哼！军部的那帮混蛋，让你们看看，渡边不管放到哪里，都会为天皇尽忠的，今天又屠灭了一个私通八路的村子，杀了二十多个土八路和三百多个私通八路的贱民，佐佐木大佐知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表扬自己，这样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又可以回到野战部队去了。”
士兵们正在排着队轮流享受刚才从人群里拖出来的支那花姑娘，“同样都是支那可是这些花姑娘简直太差劲了，想着自己在北平的时候强奸过的那些女大学生，那种风情，那种韵味，那种妖娆，时至今日，也是难以忘怀的，可惜她们劣等民族的支那人，不然自己真的可以娶一个回日本，这样自己就不用每晚对着自己那个母猪一样的老婆了，看来自己要趁着在守备部队的时候多抢点钱，这样自己退役回国后就可以开一家艺馆，到那个时候，嘿嘿嘿……”
就在渡边幻想着战后自己美好的生活时，一个皇协军军官凑了了来，手上还捧着一盒子的银元，渡边一看，原来是自己据点里的皇协军营长，名字叫万家财，对于这个人渡边是又喜欢又厌恶，喜欢的是正因为有了他和他父亲的情报，自己已经把据点周围的土八路消灭得差不多了，因此县城里的佐佐木大佐才萌生了提拔自己的念头，可是渡边从心里看不起这个支那人，这个人杀起自己的同胞来比皇军都手狠，连一点点地怜悯之心都没有，可悲又可怜，也许正是有了这种人支那民族才被称为劣等民族吧。
“太君，这里是个穷地方没什么油水，这些是弟兄们搞到的全部了，您千万别嫌少啊。”万家财一连谄媚地说。
“吆西，万桑，你的大大的好，皇军的好一努（狗）。”没有办法渡边看在钱的份上才搭理了万家财。
看着渡边高兴，万家财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哈伊，我的一努的干活，太君的大大的神勇，土八路的全部消灭干净了，这个村子里的田地皇军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没有问题，这里的田地全部交给你的父亲打理，不过皇军的粮食一粒也不能少，你的明白。”渡边也不是第一次把没有人的村子里的土地交给万家财的父亲万有德打理了，这样不仅可以保证皇军的供应，还可以杜绝八路军的渗透，这样的结果，渡边是在高兴不过了。
万家财接着说：“皇军的大大的够朋友，最近我的父亲抓住了几个从北平过来的女学生，怀疑是要去投八路的，不知道太君有没有兴趣亲自‘审问’一下？”
“饺子代斯奈（棒极了！），万桑，等我们回去就到你父亲那里去，我的还要宣传大东亚共荣的。”渡边一听是从北平过来的女学生顿时心里就动了。
这个时候，几个士兵把一个年轻孕妇的肚子用刺刀抛开，把里边已经成形的婴儿挑到了火上，一边烤一边还在互相吹嘘自己杀了多少人，对于这个渡边很是高兴，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把当年关东军时的一些习惯在这支守备部队里进行了灌输，许多士兵都和自己一样喜欢吃这种婴儿的肉，想想以前围剿抗联的时候自己没少吃这种美味，想着想着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突然，渡边的思绪被一种恐怖的声音打乱，就是这种声音，天啊！是骑兵，大队的骑兵，去年在台儿庄就是汤恩伯部的骑兵大兵团迂回堵住了自己部队后撤的道路。至今自己仍然无法忘记那大队的骑兵向自己杀来的事的恐怖一幕，如果不是自己的中队有两辆老式的意大利装甲车恐怕自己就会不来了，可是这里是山西啊，谁会把大量的骑兵用在这种地方？不容的多想，渡边马上招呼部队，准备战斗，可是此时的部队不论是皇军还是皇协军都分散在村子里发财和开心，自己身边只有二十多人和一挺大正十一年式的轻机枪。
还没有等渡边选择好架设机枪的位置，骑兵已经杀到了，看着明晃晃的马刀，渡边再一次感到了恐惧，可是不到十秒这种恐惧已经消失了，原因很简单，渡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散布在村子里的鬼子和皇协军根本就无法和如同从天而降的战神般的上千骑兵对抗，不到五分钟战斗已经结束，可是村子里没有胜利者的欢呼声，有的只是房屋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火声，所有的士兵都下了马在村子里默默的搜索着，希望可以发现几个生还者，可恶的鬼子看到我们的部队杀来时居然把最后留下的几个村民也杀死了。
满地都是尸体和碎肉，鲜血沿着村里的小路一直淌入村前的小河里，河水已经被染红，村中场院上横七竖八的堆着几百具尸体，房屋里没有来得及跑出来的人已经被烧死，发出难闻的焦糊气味，一具具一丝不挂的妇女的尸体仿佛正在控诉着刚刚发生的罪行，篝火上烧烤的不光有没有拔光毛的鸡鸭，更有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不远处一个被剖开的妇女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一直到死她那双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这边，盯着她的孩子，后续部队不断的跟了上来，看到这里的情形，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退缩，战士们在村边的柳树林里挖开了几百个坑，将村子里的火扑灭后就把乡亲们的尸体清理出来掩埋掉。突然有人发出了高声的叫喊，“这里有个活的，卫生员，快过来！”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虽然脸上尽是血污很烟灰，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披上战士军装后用既感激又戒备的目光打量着身边这支奇特的部队，看到这个彭绍辉走了过去，“姑娘，我是120师教导团团长彭绍hui，这些都是八路军的部队，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可能是看到面前这支怎么看也不像是八路军的部队并没有恶意，这个姑娘终于开口了，“俺是这柳树沟赵庄的妇女主任，俺叫赵秀琴。”
“这些鬼子是哪里的鬼子，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眼睛里饱含着热泪的武太行问道。
“这些鬼子是山后柳树沟据点里的鬼子，咱们部队最近从山里搞来了一批地雷，鬼子得到了消息，就来到了村子里，把乡亲们都抓了起来，威胁说不交出民兵和地雷就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可是等我们从山上下来，幻想着鬼子们能放过乡亲们的时候，机枪还是响了，是我对不住乡亲们啊。”说着说着就可了出来。
“看来这里的鬼子很厉害啊，他们怎么有这么准确地情报呢？”武太行的印象里山西的鬼子一直都是追着八路军的屁股跑，什么时候情报这么准确了。
“这个据点是为了防止咱们部队从山里出来修建的，所以驻扎了皇协军一个营和鬼子一个小队，大约四百多人，听说鬼子据点里最近又从徐州前线调来了几十老兵，战斗力很是凶悍。至于情报，一定是那个该死的万家财，这个万家财是柳树沟据点里皇协军的营长，他的父亲叫万有德，是咱们柳树沟万家寨的大地主，这对父子平时里抢男霸女鱼肉乡里是无恶不作，日本人来了以后就更加变本加厉起来，由于这万家是本地的大姓，万有德又是万氏一族的族长，所以柳树沟对于老万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万家财也就可以时常的给鬼子提供情报，造成柳树沟地区的群众武装受到了很大的破坏。”赵秀琴恨恨得说。
听到这些，一边的彭绍辉不免有些不解：“咱们的部队为什么不拔掉这个据点？”
“这个柳树沟据点是前些年阎老西为了防止红军东征的时候修建的，全部用山上的青石砌成，坚固的很，咱们的部队还有附近的国军甚至土匪，打了几次都给鬼子给赶了回来，后来也就不再去招惹他了。”
听完赵秀琴的叙述，彭绍hui把头转向了武太行：“没有攻坚火力当然不行了，毛旅长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看上你那几门铜炮了吧。”
“秀琴同志，那你看现在据点里还能剩下多少鬼子呢？我想替咱们柳树沟拔了这颗钉子！”武太行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赵秀琴开始对面前这个一脸孩子气的旅长充满了好奇，想了想回答：“这次鬼子把大多数人都带了出来，估计据点里不会超过一百人，大多数应该都是皇协军，不过，要是没有大炮我看还是不太好打。”
“打，老子说打还有打不下来的地方？一会儿你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亲手帮你灭了这帮王八蛋，也让你看看咱们暂编第七十八旅的厉害！”武太行最受不了小女孩看不起自己了，尽管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没有人家大。
“旅长，打吧！我老江十一岁就开始杀人可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这帮王八羔子，连咱们土匪都不如，我带警卫营上，一个冲锋保证拿下，不然你拿我的脑袋当夜壶！”一张脸早就憋得跟猪肝似的江海涛可不喜欢墨迹。
“闭嘴！还轮不到你，我领着警卫营亲自上，你只能跟着。上官文青！把那八门铜炮都给我带上，今天咱们就让爷爷辈的大炮开开东洋荤。”说完理也不理江海涛的骑上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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