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站在窗前,仰天长叹。
过了一会儿,菅馨止住悲声。
白凤变看了看表,走到青梅跟前,说:“我该接孩儿去了。”
青梅说:“你去吧。”
白凤变看了看菅馨,叹口气,走了。
青梅在菅馨身边坐了一会儿,说:“你可以上诉。”
菅馨擦着泪,连声说:“咋会这样哩?咋会这样哩!”
青梅觉得一言难尽,怆然道:“我真没用!”
菅馨说:“姓蒋的都给我说了,看来你也决定不了大局。决定权在章院长那里,是不是?其实我也给章院长送了,就连王庭长我也......我早就听那姓万的说:‘宁愿把钱花在法院,也不给她。’我要给中央电视台打电话,让他们来采访。我要上诉。就是打到北京,我也要打到底。”
青梅悲伤地望着她,心里说,我要是你,这官司,我不再打了。
下午一上班青梅又催王若拙。
王若拙说:“办公室让交学习心得哩,你写完了?让我抄抄?”
青梅说:“你去找李院长吧,心得我给你写。你不就是这目的吗?”
王若拙笑笑,拿着案卷上楼去了。
快下班时,王若拙回来了。
青梅问:“批了吗?”
王若拙把她叫到一边,悄声说:“李院长让合议厅再议。”
青梅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他。
王若拙不悦道:“你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啥意思?我又没吃那边一颗糖豆儿。他妈的那些人眼里只有院长。我才不屌乎他哩。”
青梅听他那口气,象是没得到对方什么。既然如此,想必他会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便笑着说:“谢谢你啊,我有情后补。”
王若拙摆了摆手,出去了。
青梅想了想,坐不住了,给她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憾憾。她直接去了青苹家。
青苹母女和小保姆正在吃晚饭,看见青梅热情招呼她坐下一块吃饭。
吃罢饭青苹妈把青梅叫到跟前,问她这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青梅笑着说:“姑,没啥事,我让青苹陪我去串个门。你去歇着吧。”把青苹妈扶到卧室里,转身出了门。
青梅把青苹叫到楼上,把王若拙的话说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也可以去找李院长。只是我心里没底。你想我平时都没有接触过他,连他的办公室是第几个门都弄不清。现在冒然去找人家,他要是板着脸说一番大道理,不是把事儿办砸了?”
青苹说:“会不会是对方找李院长活动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也可能是章院长给李院长打了招呼。我看这一种可能大些。那八家在章院长身上舍了本,要是再找李院长,少了不起作用,多了他们又亏了。打官司不可能不考虑成本。要是章院长给李院长打了招呼,官场上讲究互相利用。他虽然现在不搁俺院了,我想李院长只会看他的面子,不会看我的面子。要是那八家在李院长那儿活动了,我说话就更不起作用了。”
青苹说:“那咱也给他送礼。只是买些啥哩?这个时候了,上哪儿买东西哩?”
青梅笑道:“现在送礼谁还买东西?掂着惹眼招罪哩,影响也不好。听说都是送……”
“咋送哩?送多少?要是人家不收咋办?”
青梅想了半天,说:“我跟你一样,这种事谁干过?咱只管试试吧。要去今天晚上就得去,免得夜长梦多。”
俩人商量了一会儿,青梅突然叫道:“我还不知道李院长家搁哪儿住哩!”
“他家没搁法院家属楼住?”
“当领导的会搁那儿住?听说他家是自己盖的房子,三层小楼。我只知道大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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