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拙笑道:“青梅进步了,也学会编谎了?我的手机你见了吗?”
青梅说:“谁见你的手机啦?你又没让我给你保管?丢了算了,反正有人给你买新的。我没记错的话,去年你不是总共才‘丢’了四个手机吗?”
王若拙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给我藏起来了,给我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青梅瞥了他一眼,说:“又是别人请你吧?我才不去哩!啥时候你自己掏钱请我,我才去。”说罢朝纸篓努努嘴。
青梅换了便服,从里间走了出来。
“哎?你咋走啦?不去了?”
青梅边走边说:“要吃你自己掏钱请的饭,我得去找个大石磙支住牙。”
王若拙叫住她,说:“下午我不来了,我得回趟老家。”
青梅说:“你这一去又得两天吧?”就逼着他签字。
王若拙急着走,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大笔一挥草草签了。
下午庭里的人开庭的开庭,外出的外出,办公室里又剩下了青梅一个人。电话不停地响。青梅有些烦了。心想白凤变这会儿又去哪儿打麻将了?我倒成了内勤了。
放下电话,只见一个男人旁若无人地坐在她的对面。一看认得,是中院民一庭的郑植。此人年龄约四十岁左右,秃脑门,酒糟鼻,脸上油光红亮。
青梅笑着说:“领导啥时候来啦?就你一个人?”
“跟甄庭长一块来的,他去你们院长那儿了。”
青梅忙起身倒水。
郑植站起身来,在屋里踅了一圈,一屁股坐在青梅的座位上,顺手翻着她的日记本。青梅把水放在他跟前,随手把日记本收了起来。
郑植看着她笑笑,说:“写的啥,还恁么保密?”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说:“你这茶叶肯定可便宜,还是去年夏天院里发的吧?”
“这次没有准备,领导对乎着用吧!”
郑植的目光在办公桌上扫了一遍,说:“你这儿也没有烟?”
青梅说:“我又不吸烟,哪来的烟?”
“你给我买去,回来找院里报销。”
青梅这时正站在郑植的背后,偷眼斜了他一眼,说:“我从来也没报过烟。”心想那样领导还不知道会咋想哩!
郑植讪讪地说:“说着玩哩,不买不买。”
青梅说:“你介绍的那个法制报记者来了,那天我正好有事,他没有找着我。你不是有他的邮箱吗?我这儿有个案儿,可典型,我想给他发过去。”
郑植说:“他来是拉广告的。现在各报纸都为钱。有人告哪个企业就让他做广告。不做就给他曝光。谁象你那么傻!光想着工作。”
青梅说:“稿子是我写的,把他的名字挂前头,稿费也是他的,他还......”
郑植不等她说完就说:“就那你也得给他好处,要不然他根本不用。”
话音刚落,就听房门一响,章副院长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谈笑而来。
青梅忙站了起来。郑植朝章院长点点头。
“这是甄庭长,以后管你们这个口。”
青梅知道,此人就是中院民一庭的庭长甄廉了。但见此人挺拔如一棵白杨,方脸,鼻直口方,望之俨然。那种端端正正,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电影里那些正气凛然的共产党员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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