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唐韬把电话打过来,解释说他刚才正在开会。又问她在哪儿打的电话,憾憾好吗?
青梅的声音仍带着气:“好,好得很。正在街上哩。你那天不是看见了吗?没有冻死没有饿死没有失学。承蒙你关心,非常感谢。”
唐韬笑着说:“我在这儿同学不多,什么时候请我去家里坐坐呀?”
青梅趁机说:“我请你吃饭吧?”
唐韬高兴地说:“好啊,青梅请我,我一定去。你请客,我买单。”
青梅明白唐韬的意思,心里一热,把气消了。转而又想,他是不是认为我请不起他啊!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说:“不用你买单。”
唐韬就明白了,问都有谁。青梅把丽云夫妇说了。
唐韬说:“带上憾憾。”
青梅让他定个日子。
唐韬说:“我这几天很忙,这样吧,有空我给你打电话。今天晚上冷得很,快带憾憾回去吧,别冻着了。”
一连几天过去了,唐韬那儿一点消息也没有。丽云打电话来问了几次,说当领导的都忙,恐怕早忘了。是不是再催请一下?毕竟是咱请人家。青梅说不用催,他记着哩。心想忘了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爱来不来。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周末上午唐韬打来电话:“今天晚上有空吗?”
青梅说:“我问问丽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电话打过去,丽云叫道:“真不凑巧,潘磐前天出差还没回来。”
青梅说那就改天吧。
丽云说那会中?人家当领导的忙,咱只能凑人家的空。
青梅说那就咱俩去,反正你能喝。
丽云说这是潘磐的事,他不去不好。一会儿又打来电话,说已经定好了,丽都大酒店,晚上六点钟。
这是全市最有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主楼是三层仿古建筑。曲线流畅,重檐翘起,象展翅欲飞的大鸟。楼前是一条林荫大道,两边种着柳树和一些花草。
不经意间,春天来了多时了。柳树已经吐出半寸来长的嫩芽。远远望去,一树稀稀疏疏的嫩绿,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青梅带着憾憾从柳树下走过。穿的还是那件半旧的紫色薄呢旗袍,袖口已经磨毛了,贴边往里面又缝了缝。
远远看见院子里已经停了许多高级轿车。丽云夫妇已经在楼门口候着了。
青梅见了潘磐奇怪地问:“你不是出差了吗?”
潘磐说:“可不是?接到电话又赶回来了。”
三个人站着闲扯。青梅就瞅着丽云。
丽云说:“我今儿搁云鬓轩做了头发,好看吗?”
青梅说:“好看。”
“猜猜多少钱?”
青梅知道云鬓轩的档次,便可着胆子胡乱猜道:“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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