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黄殿臣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摸着失而复得的白金项链,赵清雅仍愤懑难平,“这种坏小子,应该叫他们去劳教!是城区分局抓的吧?能武,你载我去一趟!”
“去干吗?”
“建议公安部门移交给检察院起诉,判刑!”
“哎呀,移不移交,起不起诉,公安和检察部门会综合考虑的,用不着我们去多嘴!”
“多嘴?怎么是多嘴?他们抢夺了我的东西我就有权说话!”报案的时候气恼很大一部分集中在孙能武身上,基本上没有表明要严加惩办的态度。
“东西已经完璧归赵了!”
“拿回来也不行,就这样便宜了他们,放出来又抢夺,人家还要不要上商场啊?”
“就是关他们一百年,也还有别的抢犯呀,以后出门多提防着点儿就是啦!”
赵清雅“哼”了一声,心里老大不快:“不管怎样,你载我去一趟分局!”
拗不过,孙能武只好轻叹一声,开车来到城区公安分局。接待他们的仍是那个戴眼镜的警官,听罢赵清雅情绪激动的陈述,表示会酌情处理的。
“什么酌情处理,大白天抢夺,据说也不止一次了,不从重惩办势必放纵他们犯罪!”
“可他们毕竟是未成年人哪,未成年人有未成年人的处置办法。”
“我从事教育多年,我发现家庭教育的缺失,也是造成小孩误入岐途的重要因素,因此有必要追究这些不良少年的家长的责任!”
这位警官赞同地笑了笑说,“没错,这几个孩子正是缺乏必要的正确的管教。我不知道你就是孙局夫人,可我跟孙局是老熟人了,你就是不来,我们也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眼镜警官还透露了一个情况,这几个不良少年大都有前科,家庭教育缺失,有的是单亲家庭,有的是父母双双长期在外打工,由爷爷奶奶或姥姥姥爷照料。孙能武则在旁边完全像个局外人与他谈些题外话,这让赵清雅很生气。
“别生气了,脏物及时追回来了就值得庆幸了。不然他们变卖了,钱花掉了,你也奈何不了他。”
在归途中,孙能武尽可能地安慰妻子,可赵清雅并不领情:“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开心,你又在她面前表现了一番英雄主义嘛!”
“瞧你又来了!你别提她好不好?你老是这种心态,只能徒增烦恼。”
“我知道你又要给我上政治课了!我想装成聋子、瞎子,可是我天生不是当演员的料,怎么装也装不成。这也只能怪我思想僵化,对你太专一了……”
孙能武从眼角的余光看到,赵清雅扭脸看着侧窗外,强行压抑着悲愤情绪,稍不慎捅了一下便会倾泄而出。在这种情境下,什么语言都一下子化解不了她心中的块垒的。她心里就像有一个灵敏的戥子,稍增加一丁点不愉快就会失衡。
同样遭遇抢夺事件,白云鹤的态度就不一样。听说那帮孩子有的是单亲家庭,有的是父母长期不在身边,造成性格叛逆,桀骜不驯,她不由感慨道:“孩子出事,最需要检讨的是家长!因为孩变成问题少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家长的溺爱或漠不关心,都是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
当她听孙能武讲到郁金香的儿子是这个团伙头目时,连连摇头婉惜:“小满那孩子本来挺聪明的,郁金香仗着有钱,大把大把地给孩子零花,她还曾在我面前炫耀,她家小满每年过年的红包几千块钱,都开着个存折让孩自己管。现在她家经济拮据了,乱花惯了的小满肯定要挖空心思去弄钱喽!”
“家庭的教育的好坏,直接影响孩子的成长。”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残疾青年被一个慈善家救了,并治好了他的疾病,可是他却走上了随落犯罪的道路。慈善家知道后说了这样一句话:我只知道如何教他走路,却没有教他走怎样的路。小孩子的心灵最初是张白纸,在上面画出怎样的画来,家长就是最好的老师。可是好多家长都没有做好这个老师,直到孩子有了叛逆性格和行为后,家长才意识到,而那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白云鹤没有当过一天老师,却能说出比某此老师还深刻的见解,这让孙能武很自然地拿她与自己的老婆对比。赵清雅虽然支持孙能武循循善诱的教育方式,她自个儿却做不到这一点,严厉有余,亲和不足。按理她从事教育工作多年,应该积累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事实上芊芊对她许多作法都有点反感。凡此种种,或许与一个人的性格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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